“而佛門之變,也從這裏開始就此展開。”


    住持說到這裏頓了頓,隨後朝著麵前的金像朝拜一番,這才再次看向陸汐。


    雖然住持說的很廣很大,但是對於不了解佛門情況的陸汐來說,無論住持怎麽說,他的腦海之中頂多隻能有一個模糊的概念,無法做出更加精確的推斷出來。


    但是住持所說的一點讓陸汐十分在意。


    既然眾生佛分化為三,被佛門弟子稱作古佛,而且現世佛和未來佛都成為了初代邪佛。


    那麽是不是說明,後麵還有相對應的新佛,以及二代邪佛,三代邪佛等等的存在?


    如果這樣一想,那麽佛門之中至少都有十尊帝尊的存在,不然正邪實力不對等的時候,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如今這種平衡,正邪參半的情況。


    而且作為古佛之一的過去佛,恐怕也是不可死去的。


    不然過去死亡,哪還有現在和未來,即便過去佛想死,恐怕現世佛和未來佛都不允許吧。


    現在唯二的問題就是,佛門之中的帝尊究竟是正佛多還是邪佛多,而被鎮壓在高塔之下,由三位帝尊所看守的佛又是哪一位,是過去佛?還是現世佛和未來佛其中之一?


    很快,住持就給出了答案。


    “三位古佛終究是一體,雖一分為三,可三古佛的命運卻是互相影響,互相求存。故過去佛自然不可被其餘兩位古佛鎮殺。


    可不被鎮殺,卻可被鎮壓,現世佛和未來佛不止一次想要將過去佛鎮壓於佛門禁地,可過去佛是他們的過去,他們心中所想也是過去佛所想,自然最後也是落得一個無疾而終。


    但佛門還在變強,一代代佛門弟子加入佛門,每日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朝拜古佛。而這也成為了邪佛開始影響佛門的主要手段之一。


    短短數十年,佛門弟子竟有半數墮落成邪僧,愛好折磨,吸取平民百姓苦難時產生的怨念,本質上來說,這些怨念也是願力的一種,也是可以成為佛門弟子修行的力量,而且這部分願力數量遠比善念更多,也更加純粹強大,以奠定了邪僧開始兵變佛門的導火索。


    邪僧出現初期,初代住持不喜其對平民所做所為,便打造佛門禁地,鎮邪塔,以供封鎖邪僧,不讓其流落在外,危難平民。


    可等到鎮邪塔正式建成,佛門之中已經有近半數的佛門弟子成為邪僧,而當將邪僧鎮壓於鎮邪塔時,兩位古佛,身為初代邪佛的現世佛和未來佛終於出手了。


    剩下的都是心地善良,心思純潔的佛門弟子,用七竅玲瓏心形容也不為過。


    可這些佛門弟子終究隻是弟子,又怎麽可能是帝尊級別的古佛的對手。


    本來正邪兩方維持多年的平衡,在鎮邪塔建立之後,反而是邪僧方麵變得更加強大。


    那一段時間,整個佛門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下一位會是誰成為邪僧,誰也不知道佛門的未來究竟何去何從。


    最終還是過去佛出手,將一部分小沙彌救下,作為日後反攻邪僧的號角。


    陸施主之前見過的城池都是邪佛所建立的,裏麵的寺廟供奉的佛像更是現世佛和未來佛。


    如今佛門已經開始出現新生的跡象,可是邪僧實力過於強大,過去佛也隻能蜷縮在這一方天地的一角,庇護著數萬佛門弟子不受邪佛影響。


    反攻的號角剛剛吹響,卻有一個命運之外的旅人到此。


    佛門講究因果,而當一個因果不定,未來不明之人到達佛門,那麽一切關於佛門的事情都會化為未知與混沌,也隻有此人才有資格改變如今的佛門。


    這也是為何老衲請求陸施主出手拯救佛門,也隻有陸施主您才能做到。”


    住持緩緩的低下頭,雙手合十,向陸汐深深躬身。


    陸汐沒有接話,而是緩緩抬頭看向麵前的金像。


    “未來佛遇見未來,則現世佛掌控未來,兩者配合,還真的是完美。但當未來消散,不定之果落下,那麽未來佛是否也無法推演自身的未來?不過現世佛不死,未來佛是不會出事的,而且兩位古佛也不可能死去,否則過去佛也會出現生命停滯。我說得對嗎,過去佛,或者說,燃燈古佛?”


    “你說的沒錯。”


    隨著一番話,金像緩緩開口迴應,一直睜開的雙眼緩緩低下,看向站在麵前的陸汐,金色的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絲詫異。


    陸汐所說的前半段其實借用住持所說的都可以推斷出來,這並沒有什麽難度,但後麵能夠發現古佛三者缺一不可的關鍵,這可不是誰都能夠想到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為何陸汐會知道過去佛的名字,燃燈古佛,這個名號可是從很久以前就再也沒有人用其稱唿過去佛了。


    陸汐這番更是讓燃燈古佛確信陸汐是能夠改變佛門現狀的命運之人,隻是燃燈古佛感知了一下陸汐的實力,心中卻微微一沉。


    陸汐的實力還是太弱了,才不過半步聖者,甚至連聖者的力量都未曾領悟,此刻也隻是借用多種外來力量來不斷疊加,才有勉強與一級聖者差不多的實力,可戰力上還得被一級聖者壓一頭。


    這種實力連接下來的六界戰爭都無法參加,那是連低級聖者都要淪為炮灰的戰爭,對於隻有神祗實力的陸汐來說,恐怕一上戰場就淪為戰爭之中的孤魂野鬼了。


    命運不定是很強,很玄奧沒錯,但命運不定不代表生命永恆,未來不曾到來之時,誰也不知未來究竟會如何,所謂的推演,隻不過是將未來無數可能之一變為現實罷了。


    看到燃燈古佛這個目光,陸汐也明白是自己的實力的問題,不過陸汐倒是沒有什麽好擔心的,畢竟陸汐要是真想幫助佛門,也不是這個時間點出手。


    六界戰爭即將打響,現在清理佛門內部,豈不是給佛門來一刀狠的?到時候要是因為多少幾位帝尊的原因而導致佛門落敗,恐怕帶來的結果會讓所有人都不滿意吧。


    燃燈古佛也是明白,所以才沒有顯得那麽著急,一切都要看陸汐願不願意出手,以及六界戰爭最後的結果。


    像陸汐這般命運不定之人,六界之中又不是沒有,而且因為陸汐的特殊,其餘五界的至高權杖繼承者也成為了命運不定之人,那五人可是六界赫赫有名的強者,六界戰爭自然少不了他們的身影。


    而五人的加入也讓六界戰爭的未來變得混沌、未知起來,最後六界戰爭的結果也變為不可推演的未知。


    “等六界戰爭結束之後再說吧,此番前來我並不是為了佛門,而是我的妻子對佛門有種未知感應。”


    說著,陸汐將白羽霖從係統空間放了出來。


    看到眼前強大的住持和實力不明的金像,白羽霖小臉一白,但還是堅定不移地站在陸汐麵前,死死地盯著住持和金像。


    看到白羽霖這副反應,陸汐不禁莞爾一笑,連忙將情況與白羽霖說明。


    明白自己鬧了一個烏龍之後,白羽霖倒是害羞了起來,連忙躲在陸汐的身後,偷偷打量著住持和金像。


    白羽霖出現之後,金像的目光也從陸汐的身上移到了白羽霖的身上,當他看到白羽霖體內那一顆白色的珠子之後,他才明白陸汐為何說白羽霖會對佛門有莫名的感應了。


    “佛門舍利?不,又好像是一種願力所化,似乎和我們有著本源關係,或許我等可以助其成為新佛之一。”


    燃燈古佛看著白羽霖輕聲說道,畢竟這麽多年下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體內含有和他們一樣本源願力的存在,自然對白羽霖也是心生好感。


    麵對身為帝尊的燃燈古佛,陸汐倒是沒有多少畏懼之心,連忙問道:“新佛?會不會對羽霖的靈魂有什麽影響?”


    燃燈古佛搖了搖頭:“並不會,佛隻是願力所化,佛門規則隻是為了讓佛門弟子不受紅塵影響,置身事外,才能曆練紅塵心。眼前這位女施主卻已經鑄就紅塵心,更是有一顆堅定的愛意之心,其意誌堅定程度即便是我也是頗為少見,成佛對其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隻不過成為新佛之後,和佛門之間的因果恐怕會變得更加深厚。”


    說到這,陸汐也明白了成為所謂的新佛對白羽霖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唯一一點的缺點就是在佛門稱帝,和佛門的因果牽連恐怕不會小到哪裏去,即便是個掛名的,未來佛門要是有難,白羽霖也不得不挺身而出。


    不過那是未來,現在陸汐就是為了讓白羽霖的實力提升才來佛門的,不然他早就離開前往天旱古地了。


    白羽霖也明白自己的實力已經不足以跟著陸汐繼續下去了,尋求機緣不斷變強才是她需要做的,麵對燃燈古佛的建議,她自然也是直接答應。


    隨著白光緩緩消失,白羽霖也消失在金像麵前。


    陸汐深唿吸了幾口氣,這才緩緩將煩躁的心壓製了下去。


    “既然古佛您說羽霖會成為新佛之一,莫非你們已經開始針對一部分弟子,準備培育出一尊甚至更多的新佛?”


    “是的,陸施主所遇到的法慧便是新佛候選人之一,其天賦在近十代弟子之中也是極其強大的存在,成為新佛的可能性不低於剛剛那位女施主。”


    一旁的住持開口說道,燃燈古佛也沒有在意其搶話,畢竟管理佛門弟子可是住持的長項,這方麵的事情也是住持一直在操辦,燃燈古佛也隻是時不時檢驗一下結果罷了。


    陸汐有點驚訝,但是很快又了然。


    畢竟法慧那麽年輕就成為了高級聖者,身份在佛門之中自然也不會低到哪裏去,不然也不會負責接受麵對命運不定之人的任務來尋找陸汐了,這可不是誰想接就接的,沒有背景怎麽可能做得到。


    陸汐點了點頭,他的事情也差不多做完了,接下來也不便繼續逗留於此。


    向燃燈古佛微微朝拜了一下,陸汐便直接轉身離開。


    隨著陸汐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通道盡頭,昏暗的油燈也不禁閃爍了幾下,隨後熄滅。


    “接下來,便是六界戰爭了……”


    ——————


    “第六人出現了,命運開始變得更加混亂不堪……”


    一尊半步帝尊的巫妖站在一片荒涼的大地之上,無數骸骨不斷從地麵下爬出,但下一秒又被周圍的骷髏打碎身體,一絲絲肉眼難以捉摸的靈魂本質被吸收入頭骨之中。


    隨著吸收的靈魂本質越來越多,一批實力強大的骷髏也陸續覺醒出自己的意誌,紛紛來到巫妖的身後站立。


    巫妖身後的死靈大軍還在不斷擴大,而它卻絲毫不在意,那深邃的目光緩緩看向天空,似乎洞穿無數空間,仿佛在虛空之中看到了其餘五人。


    “至高帝,嗬……”


    隨著巫妖的一聲冷哼,身後一具鹿形態的亡靈突然暴走,但很快又在某種力量之下安靜了下來。


    ………………


    砰!


    一柄巨斧緩緩緩緩落下,一個身高數米的壯漢提起巨斧,長達兩米的巨斧在其手中就好像短斧一般。


    隨著每一次巨斧落下,森林中無數樹木化作方方正正的木材落在地上,身後等待多時的平民不斷湧上,將木材帶走。


    壯漢擦了擦汗,抬頭看向天空。


    “第六個人出現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存在?”


    “那重要嗎?”


    一位花仙子用著法術提著一米高的水缸緩緩飄了過來,壯漢伸手抓過水缸,這對於常人來說龐大的水缸,對於其來說隻不過是水壺一般的存在。


    “確實並不重要,所謂的權力讓他們爭去,我有你就行了。”


    聽到壯漢這麽說,花仙子臉上一紅,抱著壯漢的肩膀臉紅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花仙子這副模樣,壯漢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但他還是會下意識看向天空,眼中似乎還留著一絲擔憂。


    “六界的戰爭,恐怕誰也無法逃脫……我本意不願爭奪,但如果那所謂的至高帝要對她出手,我也不介意親自斬下他的頭顱!”


    壯漢的目光一冷,手臂上卻傳來一陣柔軟,那股肅殺之氣瞬間消散,隨後在花仙子的嬌唿之下,壯漢將其抱起,向不遠處的村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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