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界潮也漸漸步入了尾聲。


    這一次的界潮影響的範圍是挺大,但實際上造成的影響也隻是在丙丁兩個等級的城池之中最為嚴重,更高級的城池損失極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大量低級神祗實力的魂獸被屠戮,後麵那些實力強大的魂獸也難逃一死,再強大的它們在聖者麵前還是不堪一擊。


    在十餘座甲級城池以及數十座乙級城池的聯合操作之下,很快界潮最後一批那些十級神祗的魂獸也步入了前麵那些魂獸的前塵。


    但是有一件事讓那些上層人員感到了幾分不對勁,那就是界潮的規模遠低於他們的預料。


    是的,即便是影響了道源界七成範圍的界潮,在那些掌權者眼中卻遠遠不到他們預料之中的規模,反而界潮所展現出來的災難連他們心中所建立的第一道底線都沒有觸及。


    數位皇級十級聖者出現在道源界的另一處空間之中。


    用著最為快速的意識交流方式,這幾個掌控著道源界明麵上最頂流勢力的存在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情報貢獻了出去,同時也從其餘人那邊得到了應有的情報。


    得到想要的情報之後,眾人沒有做過多的停留,直接消失在這處空間之中。


    隨著最後一個人的離開,這處空間卻直接開始了崩潰,在外界之中最明顯的體現就是一處山脈無征兆的塌陷。


    小小的動亂根本沒有在道源界上傳開,甚至知道的人都不多,也就山脈附近的那幾座城池發現了這個異常。


    隨著界潮的結束,其餘城池也開始派出一支支小隊前往界樹。


    雖然不知道是何種原因,但是所有甲乙級城池都知道,每一次界潮結束之後,在界樹附近都會出現大量來自界果之中的人類,也就是陸汐曾經所在的宇宙。


    這也是每一次界潮之後,每一個頂級勢力補充人口的最主要的人口來源。


    隻是這一次他們沒有預料到的是,真正的界潮其實還有一段時間才結束,還有數以億記的魂獸正環繞在界樹之上。


    在界樹上留下靈魂本源的魂獸靠近界樹自然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但是一旦是外人靠近,界樹就會散發出一股難以描述的威壓,將一切試圖靠近界樹的存在鎮壓下來。


    也隻有魂獸和來自界果之中的生靈才能徹底無視這股威壓。


    獸主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界樹之前。


    他靜靜的看著九州的方向,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麵對這個方向,但直覺告訴他,這個方向有著他想要追求的東西,一個名為力量的東西。


    “獸母,待到這一次結束,您可以和我一起離開嗎?”


    獸主的聲音緩緩在這片森林之中響起,隨著他每一個腳印落下,周圍的樹木開始飛快的生長,就連雜草長得都比原先的樹木還要高。


    植被的變化還是最小的,更明顯的是那些生活在森林之中的生物。


    每一隻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展露出其餘生物的特征,無一例外,這些特征都將它們的缺陷全部彌補,讓其成為更加完美的生物。


    “妾身也想跟著你一起離開,可惜這棵老家夥還需要我。”


    獸母的聲音迴響在森林之中,連人影都看不到,卻依舊給森林之中的生靈帶來了變化。


    獸母帶來的變化還和獸主帶來的變化不同,如果說獸主帶來的變化偏向於進化與完善,那麽獸母帶來的變化更像是精化與治愈。


    那些在獸主影響下體型變得超大得生靈體型開始變小,雖然體型出現了變化,但是一身的力量卻沒有一點衰減,反而在濃縮之下變得更加恐怖。


    而一些常年生活在森林之中,身上有些老傷的生靈也出現了傷勢恢複的跡象。


    淡淡的綠光籠罩在森林之中,獸主伸手輕輕撫摸著路過身邊的獵豹,獵豹失去往日那一副林中狩獵者的威嚴,反而像隻小貓一般翻滾在地上,享受著獸主的撫摸。


    “可惜了,如果時間上正確的話,想必那位已經到達這個世界了,本想讓獸母與其見上一麵,看來是有些難了。”


    獸主語氣之中透露出一股惋惜,其實要兩者想見,就算獸母離不開,讓後者前來也不是不行。


    但是就算那位願意過來,獸母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等待獸主的一個來迴了,在選定獸主為繼承者之後,獸母的生命已經開始獻祭於界樹,唯有這樣,獸主才能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不需要考慮界樹的索取,直接動用界樹的力量。


    這是每一屆的獸之王都會做出的選擇,為了下一屆的獸之王所做的鋪墊。


    獸主未來要是也找到了合適的繼承者,他也會和獸母一樣獻祭出自己的生命,為後來者鋪路。


    這是獸的傳承,是界樹的給予他們這些存在在最後那段時間能夠發揮自己最後作用的機會。


    獸主微微歎了一口氣,他靜靜走在森林之中,身影沒入那一片淡淡的綠光之中。


    又有一聲歎息聲響起,一隻巨獸的虛影緩緩浮現在森林上空。


    隨著巨獸的出現,在遙遠的遠方,神隕群山的上空也漸漸出現一個身影,那是一個巨人,卻生有第三隻手,以及額頭出現第三隻眼睛。


    兩道虛影仿佛透過無盡的空間在相互對視著。


    道源界其餘地方也出現不同的虛影,紛紛注視在這兩道虛影的身上。


    “獸母,弑,你們具現出法相這是何意,難不成你們又準備掀起一次聖戰了嗎?”


    一道雄厚的聲音響起,一個巨大的玄武身影出現在道源界的南部,在其餘三個方向也出現了其餘三聖的身影。


    看到四聖的出現,獸母卻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


    “老龜,是不是我相公陷入沉睡了你就開始猖獗了,信不信青龍二哥打你啊?”


    聞言,西邊那頭真龍虛影下意識看向了玄武,後者也是縮了縮脖子,頓時不敢開口說話。


    四聖對外很是一致,但在內部,青龍和白虎卻是走得比較近,而玄武則是和朱雀走得比較近,至於它們之中的老大卻不是青龍,而是獸母的相公,也是第五聖獸,麒麟。


    隻不過因為某些原因,麒麟陷入了沉睡,除非是帝出手相救或者是道源界毀滅,不然麒麟是不會從沉睡之中蘇醒過來的。


    獸母也是看在麒麟陷入沉睡,這才決定找一個繼承者,這樣才不會讓獸之王的位置淪落在外麵。


    除了四聖以外,在道源界其餘地區還有很多虛影,但是和四聖相比就遜色了許多。


    “我已經找到繼承者了,我的時日也不多了,如果那家夥哪天醒來了,你們可要攔住他啊,不然就他那倔脾氣,道源界就算不毀也得吃上苦頭。”


    獸母輕快的聲音響起,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它自己所說的死亡。


    但四聖都沒有接話,全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就連其餘看不慣獸母存在的虛影也沒有在這一刻說話,一個個都默默的看著獸母。


    感到幾分無趣,獸母輕哼了一聲,虛影也緩緩消散在空中。


    其餘虛影相互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也陸續消散在空氣之中。


    雖然獸母的品行在以前確實讓很多存在頭疼,但是在道源界的獸圈之中,無論是誰,或多或少都接受過其的恩惠。


    到真要麵對獸母離開的時候,它們之中就算有誰看獸母不滿,也無法說出一句活該。


    獸母沒有在意其餘存在怎麽想,它迴到那灰色的空間之中,那一汪清水還在散發著淡淡的綠光。


    巨獸的身影緩緩浮現在水池深處,而在巨獸的身下,卻是一隻比它還要巨大的麒麟沉睡在更深處。


    “老東西……”


    獸母輕輕唿喚著麒麟,可惜和以往一樣,麒麟的意識根本沒有給予它一點迴應。


    獸母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恢複了過來,張開巨大的翅膀輕輕抱住麒麟的身軀。


    “就讓我為最後一次的界潮打造舞台吧。”


    一道生機從界樹上源源不斷湧現,所有棲息在界樹上的魂獸瞬間睜開雙眼,意識一直在沉淪的它們在這一刻全部清醒。


    它們全部看向界樹的中心,一隻,十隻,千隻,萬隻……無數魂獸向界樹中心跪下,似乎在為著誰送行。


    直到最後那道生機漸漸散去,那些魂獸才陸續起身,而那些來自四大地區的強者們也終於到達了界樹的範圍之中。


    吼!


    一聲聲高昂的咆哮聲再一次響徹整個森林,一隻又一隻聖者級別的魂獸衝出森林,化作一隻隻森林中的獵手,將自己那最鋒利的牙齒對上獵物嬌嫩的脖頸,狠狠咬下。


    最後的界潮終於開始了,出乎所有前來界樹的人的預料。


    那些被生機重塑過身體的魂獸也再一次展現出生前最為強大的一麵,甚至比生前還要強大。


    那些前來界樹的人之中也有聖者的存在,但是無一例外,在這些魂獸的麵前,他們也隻不過是為了最後的界潮的落幕獻上了名為血宴的演出。


    獸主緩緩迴頭看向界樹,雖然他在極力拒絕,但是神色還是漸漸浮現出一身充滿自然氣息的服飾,更是一頂王冠緩緩於其頭頂凝聚而成。


    感受到最後一道生機湧入自己體內之後,這從未流過淚的壯漢也愣在了原地。


    “獸主,不,唿倫淩誌,恭送獸母。”


    ——————


    “浮屠兄沒消息了?”


    陸汐皺了皺眉頭,語氣之中有些驚訝。


    站在他麵前的自然是北鴦,在北原城也隻有北鴦才知道浮屠不劭的真實身份了。


    北鴦點了點頭,道:“在三個月前浮屠師兄就沒有音訊了,不僅僅是浮屠師兄,九州所有甲乙級城池中前往界樹的隊伍都沒了音訊,無一例外。”


    事情涉及的範圍如此之大,陸汐也有些意外。


    “界樹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沒有一點消息傳迴來嗎?”


    陸汐開口問道,但他的心中每次想到界樹的時候都會浮現出一股不好的感覺,但他又清楚這和浮屠不劭無關,是和別的東西有關。


    陸汐不知道的是,這是烙印在他靈魂之中的龍族印記對獸母的離開的感應,隻不過他也沒有見過獸母,自然也不知道這股感覺究竟源自何方。


    北鴦無奈的搖了搖頭,從一旁的櫃子中抽出一疊報告遞給陸汐。


    “自從兩個月前,界樹附近就出現了一個莫名的結界,結界出現的時期正好是所有勢力的人靠近界樹範圍的時間,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各方勢力這才發現自己派出去的人都沒了音訊。


    本來他們以為隻是普普通通的一次失聯事件,這種事情以往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各方勢力第一時間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開始等待聯係再一次搭建。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預料之中的聯係搭建並沒有出現,反而他們發現其他勢力也失去了聯係,這才讓他們發覺事情似乎出現了不可控的變化。”


    一邊聽著北鴦的話,陸汐一邊閱讀著北鴦遞過來的報告。


    當北鴦說完,陸汐也差不多將報告看完。


    看完報告的陸汐露出無奈的神色道:“每個世界都這樣的嗎,每一次直到事情嚴重了才知道事情嚴重,感情是不死到臨頭,永遠都不會吃教訓是吧?”


    聽到陸汐吐槽,北鴦反而臉紅了起來,因為她也是陸汐口中那些不死到臨頭都不吃教訓的一類。


    或者是在玄門之中的她已經習慣了順風順水的生活,卻已經忘記了,無論是哪個世界,無論是何等存在,麵對諸多不順才是生活的常態。


    將報告放下,陸汐的身影緩緩消失,下一秒出現在北原城牆外。


    北鴦的身影也緊隨其後出現,見到陸汐要前往界樹,北鴦下意識伸出手拉住陸汐。


    見到陸汐注視過來,北鴦這才匆忙鬆開陸汐的手,連忙道:“我和你一起去,要是我都保不住自己,你去了也是一樣死路一條。”


    陸汐又看了北鴦一眼,片刻之後才緩緩點了點頭。


    見到陸汐同意,北鴦臉色一喜,但還沒等她說些什麽,陸汐已經轉身離開了。


    “喂,等等我啊!”


    北鴦在後麵連忙追趕地喊道。


    就這樣,兩人的身影化作兩個小黑點,漸漸消失在天際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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