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群看了看四周,沒發現什麽異常之後,便帶著人迴到商隊之中。


    吃過中飯之後,便繼續趕路。


    林群很擔心這次吳家商隊護送的東西會被那三山盜匪注意到,再加上自己跟那二當家有仇,有六七成的概率都會被盯上。


    正因如此,當時吳家找到他們的時候,林群就已經說過此事,但吳家堅持之下又許以重金,林群這才接了這趟活兒。


    想來自己一個宗師高手,不至於麵對幾個半步宗師會瞬間落入下風。而他也沒打算徹底得罪三山盜匪,擊退他們就好。


    但最麻煩的是,萬一碰上那個神出鬼沒的外魔,可就說不好了。


    能給點錢安然離開還行,真要動手的話林群可沒信心能在一個疑似宗師和確認的四個半步宗師手底下活命。


    吳兆看著林群心事重重眉頭緊鎖,不由得笑到:“林鏢頭怎麽快到臨山城了,反而還這麽擔憂呢?”


    林群歎口氣:“吳兆先生又不是不知道,這三山盜匪不同尋常山匪。縱使吳家這幫侍衛武藝高強,但麵對半步宗師還是有力未逮。那二當家吃人佛、三當家草上飛、四當家棉裏針和五當家花繡娘俱是半步宗師,還有那神秘莫測的大當家外魔,真打起來不知死傷多少啊。”


    “哈哈哈,林鏢頭太謹慎了吧?我吳家雖然略有家資,但也不說家財萬貫,這次送往京城的也是一些物件兒而已。他們搶了還沒地方賣呢?再說了,這些物件雖然不值錢,但來頭可不小,一般人可沒那膽子吃下去。”吳兆笑了笑。


    林群眉頭一挑。


    連我都不知道你家送的什麽東西,那山匪怎麽知道?


    難道你還要碰到山匪之後主動打開箱子讓他們看一眼?


    所以說問題就在這裏,吳家商隊這麽多人必定會被盯上,雖然普通山匪看到這麽多人大概率不敢來,但三山盜匪不同。


    五個當家一起出手的話,恐怕他們這幫人能安然逃脫的也沒幾個。


    林群看了看四周,天色已晚也是時候找個地方落腳歇息了。


    一到晚上是最危險的,不說山林之間那些層出不窮的豺狼猛獸,就是那陌生人都得小心一二。


    夜色如墨,昏沉沉的天空看不見繁星明月,看起來明天或許半夜就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他們這麽多人,也不可能去找個村子住在,不說村子有沒有多餘的房間,光是這麽多人估計那村子裏的農戶都不敢讓他們進來。


    關鍵誰知道這些村子裏的農戶就一定是老老實實的農民呢?


    為了盡量避免麻煩,這一路走來他們都是在野外安營紮寨,從沒借宿。


    找到一處寬闊的河邊,吳家的人拴好馬車之後就開始紮營了。


    林群他們坐在火堆前,分食肉湯,手裏還拿著一個大餅蘸著熱乎乎的肉湯吃了起來。


    吳兆走過來坐在林群身旁,問道:“林鏢頭,臨山城你來過多次了,不知道臨山城的閻家進來可好?”


    “閻家?你是說閻不羈閻老板嗎?”林群問道。


    “是的,在靠水城的時候,偶爾也能看到閻家的商隊過來采購一些物品,相處的還算融洽。不過近幾年卻是看不到閻家的商隊了。”


    林群笑了聲,想起了之前來臨山城的時候聽到的事兒,道:“閻家已經沒做瓷器生意了,聽說閻老板最近正在忙著處理臨山城內商戶對他的不滿,所以有些焦頭爛額吧。”


    吳兆驚訝道:“啊?怎會如此?臨山城的商戶對閻老板這麽不滿嗎?”


    林群點點頭:“那是,閻家最巔峰的時候涉及了臨山城內所有能賺錢的行業,家大業大的難免招人妒恨。不過這閻老板我聽到是個正人君子,賢良商賈。從沒說是欺壓百姓,就算跟官府有關係也是正常合作。”


    吳兆笑了笑:“確實,雖然沒見過這位閻老板,但聽說他還曾開倉放糧,甚至耗費家財不惜代價的收購糧食去救濟災民,稱得上是仁心德厚了。”


    “不知吳兆先生詢問此事,又是....”


    “我吳家本來是有生意想跟臨山城的商賈談談,看起來也隻有名聲在外的閻老板比較合適,這次途經臨山城,正好也可以過去拜訪一下。不過聽你的意思閻家既然沒有做瓷器生意了,那倒是有些可惜。”吳兆笑著搖搖頭。


    這話倒不是假的,吳兆本就打算跟閻家談談合作的事兒。但如果對方真不做了,也沒什麽辦法。


    林群也不是很懂商場上的事兒,識趣的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好了,那今晚就不打擾林鏢頭休息了。”


    “嗯,吳兆先生且先休息吧。”


    “好好好。”


    過了一會兒,夜色更深。


    林群獨自在附近巡邏了一會兒之後,沒有發現什麽風吹草動,這才迴到營地,走入營帳中假寐打坐。


    一個時辰後。


    一道人影悄然落入吳家營地之中,觀察了下四周。


    “林群這家夥不愧是宗師高手,我躲得這麽好差點兒就被他發現了。”三當家草上飛暗道一聲,鬆了口氣。


    直接去馬車那裏看看吧。


    草上飛走過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來到馬車看著裏麵滿滿當當的瓷器眉頭緊皺。


    靠水城出產的瓷器雖然珍貴,價值不菲,但這些東西可不值得那麽多人押送吧?


    而且這玩意兒稍微破個相就價值大跌,連他們這些強盜都不大想搶。


    轉頭又去看了看幾個馬車內,清一水的都是瓷器,要麽就是一些絲綢茶葉之類的東西。


    你說貴,那確實貴重。


    但又不是一馬車現銀黃金,看起來單薄了許多。


    他們這些盜匪哪裏需要這些玩意兒,脫手又麻煩,還不如搶點真金白銀呢。


    就這些東西,至於出動這麽大的陣仗嗎?


    “莫非這些都是故布疑陣?真正貴重的在那個吳家人身上?”


    這可不妙,萬一驚動了林群,恐怕想跑都難了。


    草上飛眼睛一轉,飄身離去。


    開玩笑,我是來打聽情況的,不是來送死的。


    反正吳家車隊裏都這些東西,想來大當家得到這個消息也該夠了,不至於找他麻煩。


    就在草上飛離開之後。


    吳兆漆黑的營帳之中,卻還有另一個人睜開眼了。


    “走了。”


    “張大俠,那人可是三山盜匪的三當家草上飛?”吳兆的聲音傳來。


    “沒錯,這麽了得的輕功和斂息之術,不是那個采花大盜又是誰?”張大俠冷笑一聲。


    “那....已經確定三山盜匪盯上我們了!”吳兆臉色難看。


    但旋即想到身旁的張大俠,忽然一笑:“有張大俠在,一幫盜匪不足為懼。”


    “哼,做完這件事,你吳家答應我的....”


    “沒問題,‘玄積密令’一定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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