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哪?不吃飯嗎?”


    放學一進家門,齊玄守就看到兩個妹妹急急忙忙地抱著裝滿繃帶、夾板和針灸盒衝向診所。


    “哥哥快點吃完來幫忙!剛才殷陽四路發生了連環車禍,我們離現場最近,很多傷者都先來到我們這裏做緊急處理了。”


    齊竹一手拿著酒精一手拿著碘伏迴答道。


    “這麽嚴重?”


    齊玄守聞言也馬上放下書包跟了過去,正好看到爸爸正在給一位擔架上的昏迷病人紮人中與合穀,病人悠悠轉醒。


    放眼望去,整個診所擠滿了人,哭泣聲、叫罵聲、聊天聲此起彼伏,喧囂不已。


    齊墨心雙手托住腰部慢慢轉了轉,看到兒子迴來了趕緊招唿。


    “小子!趕緊過來幫忙止血!床位容納不了這麽多人,長弓醫院的院長我剛打完電話,已經安排救護車來接了。”


    自小和爸爸學習中醫的齊玄守點了點頭,馬上看了看擔架上的病人。


    哭得中氣十足的,嗯,沒問題。


    那些萎靡不振的倒是要多注意下。


    齊玄守隨即開始熟練的拿起桌上的酒精繃帶配合點穴手法開始緊急止血。


    正在這時,齊竹和齊闌攙扶著一位體型壯碩的傷者進來了。


    傷者纏滿滲血繃帶的手上,此刻依然提著一個鳥籠。


    杜鵑鳥在裏麵上下紛飛,似乎十分焦急地叫著什麽。


    齊竹、齊闌和齊墨心都望了鳥籠一眼。


    “葉虎!你怎麽也受傷了?”


    齊玄守聽到鳥叫迴頭一望,連忙接過葉虎將他扶到座位上。


    齊墨心也蹙眉快步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葉虎的氣色。


    此時的葉虎脫下了身上的背心,展現在眾人眼前的,除了壯碩的胸背肌,還有胸背肌上一張巨大爪印的淤青!


    “嘶...”望著他身上的傷口,診所裏本來正在大聲喊痛的好幾名傷者瞬間倒吸一口冷氣安靜了許多。


    齊墨心麵容嚴肅道:“傻大個,你這傷有點嚴重啊,而且你這傷口很奇怪,竟然有股陰寒之氣把你的背上膀胱經都堵住了。”


    齊玄守望著淤青勾勒的爪印,心裏猛然沉了下去。


    這股氣息...


    “我先給你止痛。”


    齊墨心示意齊闌先用鑷子夾著棉花球給葉虎後背消了消毒,然後撕開一袋一次性針灸就準備紮針。


    齊墨心熟練的沿著葉虎的督脈旁開一點五寸一路上行導氣,所有人肉眼可見那個猙獰的深黑爪印漸漸黯淡下來。


    “今晚就在這裏住院觀察下,你這傷不能劇烈運動。”


    葉虎聞言突然反常地站起身就往門外走去。


    “不用了叔叔,我還是不在這裏留院了。”


    “喂!你別開玩笑了,這傷很嚴重的!你看你手上流的血都可以做毛血旺了!”


    葉虎手上的繃帶漸漸滲出血色。


    看的出來,齊玄守他爹真的很喜歡吃毛血旺。


    隻是葉虎身為真男人又怎麽會迴頭?


    此刻的他其行如風,身法比亞索的e還絲滑!


    果然是雲從龍,風從虎!


    然後下一秒,他就膝蓋一軟突然整個迎麵倒下趴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看著倒下的鐵塔,齊墨心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就說我的望診還是沒問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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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玄守將鳥籠放在了葉虎的床邊後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的感覺沒錯。”


    此時在二樓昏暗的房間裏,落木露正穿著jk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擺pose。


    “你給我從床上下來!”


    齊玄守一看落木露竟然裝逼到自己床上去了,立馬破防!


    “叫你少看些我電腦裏的電影!耍帥是不會提高戰鬥力的!還有!你別亂翻我學習資料文件夾!”


    “哦....”


    人在屋簷下的落木露乖乖的坐到了地上繼續小聲嘟噥道。


    “那個,葉虎背上的傷,的確是虛留下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虛襲擊了?”


    “是的,而且我懷疑和那隻鳥有關。”


    窗外的明月逐漸被厚重的層雲擋住了落滿人間的光輝,整個房間越來越暗,夾雜著杜鵑的呢喃。


    “他在我家應該安全點,明天我找他問問,現在這情況也不方便魂葬。”


    齊玄守收迴了望向窗外的視線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隨便你,我睡了。”


    落木露推開衣櫥,一個熟練的托馬斯迴旋就躺進了衣櫃。


    “夜長夢多,早點處理對你同學和那隻鳥都好。”


    第二天,辰時。


    打著哈欠的齊玄守走下樓梯,看著隻有齊竹一個人在廚房做早餐奇怪問道:“妹妹,齊闌還沒起床嗎?”


    平常齊闌起床比齊玄守還早,還會跟爸爸一起在院子裏練拳。


    齊竹正在聚精會神地煮著羊肉餃子,聞言迴頭望了一眼房間,語氣有點擔憂:“齊闌她說不舒服,一直在床上沒有起來...”


    “不舒服?是親戚來了嗎?”


    齊玄守正在自言自語,突然老爸從隔壁的藥廬跑迴客廳大喊道:“兒子,不好了!師傅被妖怪....啊不是,你同學和他的鳥都不見了!”


    此時觀眾看到這裏,都成為了小朋友。


    【為什麽齊闌會不舒服?】


    【你們可別忘了,設定裏齊闌可是靈力可以與齊玄守相抗衡的啊!】


    【我更奇怪的是葉虎跑哪裏去了,眾所周知,學生是沒有手機的,就算有手機他不接,我們也找不到人啊!而且他還把鳥帶走了,會不會遇到什麽生命危險?】


    【對啊!他昨天都傷成那樣了,今天一大早就跑了,那不是更有生命危險?起碼在診所裏還能得到治療,真是奇怪!】


    聞言齊玄守立馬換上斯凱奇跑鞋衝了出去!


    隻是達摩郡作為二線城市,齊黃藥廬即使並非位於商業區,四通八達的街道和小巷也如同蛛網一般將其籠罩,齊玄守在家附近轉了好幾圈都沒發現葉虎的蹤跡。


    就在齊玄守叉著腰思考葉虎會跑哪裏時,此刻落木露也從街角另一頭跑過來與齊玄守匯合了。


    “怎麽樣?”


    “我這裏也沒找到,不過不用太擔心,目前手機沒有收到市區有虛的訊息。”


    這時落木露拿出了毛筆給齊玄守詳細解釋了起來。


    虛並非一直在現世活動,在其沒有狩獵時,會沒入兩界之間的夾縫,是獨屬於虛的避難所,無常無法感應。


    齊玄守望著落木露猶如梵高在世的驚世畫風,不禁有些感歎。


    落木露要是在陽世報考維也納學院,必然和小胡子相見恨晚。


    “可是現在如果不趕緊找到葉虎,等下他很有可能會被虛殺掉的啊!”


    齊玄守心情又緊張起來。


    畢竟一起挨過揍,作為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齊玄守沒辦法眼睜睜看著親朋死掉。


    “對了!葉虎一直帶著那隻奇怪的鸚鵡!我隻要能感應到那隻鸚鵡與眾不同的炁就能定位了!”


    齊玄守覺得自己真他媽是個天才!


    【臥槽!這設定...怎麽覺得哪裏看過?】


    【你別忘了,鳥山明的漫畫不久借鑒了我們中華文化裏的設定嗎?就是這個味兒!】


    【好家夥!這感應比高德還方便!我也要練炁!】


    【你練炁幹嘛?】


    【找女朋友啊,我和她分離二十多年了至今都沒找到!】


    【大爺您都八十多歲了吧?還來追小說真是我輩楷模!】


    【放屁!老子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程序員而已!】


    “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


    從小在父親指導下學習入靜心法的齊玄守瞬間閉眼就在喧囂的大街上凝神入靜。


    不住聲香味觸法,以一種超出正常人五感的感知境界去感應身邊的一切,是一種體會,而無法用邏輯去推演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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