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來了呀?!”不等劉一走進山頂閣樓,便聽到神女甜美的聲音。


    前一秒還在歎息人間不值得的劉一立馬掛起笑容,一雙眼睛循著聲音朝源頭望去,隻見亭亭玉立的神女正在閣樓門前望著自己。


    四目相對,劉一忍不住怦然心動,這雙眼睛自然是漂亮至極,她整個人如同一個小太陽。他立馬覺得自己被小太陽和煦的光線映照著,全身暖洋洋的,隻覺她如同冬日裏的暖陽不斷給自己溫暖。


    “隻是可惜……哎!”越是感受到神女的美麗與溫馨,劉一越發歎息,同時也越發覺得羞愧。


    見到劉一不說話隻是呆呆地望著自己,神女笑得雙眼如月牙,一路小跑拉著劉一的手湊近他身邊輕聲地詢問:“哥哥,你今天怎麽得空來找人家?又幹嘛不說話?”


    這樣一來,劉一越發苦笑起來,但他不想被神女看出什麽端倪,隻好開始賣力表演:“哈哈,也沒什麽事,隻是過來告訴你一聲,哥哥即將出一趟遠門,可能很久都不會迴來……”


    神女似乎有點不肯信:“哥哥你騙人,人家才不信呢,之前每次都很快就迴來了。哥哥肯定還有別的事情要說,快點說嘛,告訴人家!”


    對此劉一也有些無奈,神女有時候純真可愛如鄰家女孩,有時候又伶牙俐齒如杠精。他清了清嗓子繼續演:“沒有別的事情,隻是這次出門需要的時間久一點,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迴來,所以……”


    神女不置可否,狐疑地繞著劉一走了一圈,最後終於無奈相信:“好吧,人家就當哥哥說的是真話吧……哥哥這次去哪裏呀,怎麽要去那麽久?”


    “什麽叫就當是真的?竟然不相信我這種老實人,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劉一顧左右而言他。


    雖然不知道劉一說的是電影台詞,但神女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插科打諢,卻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邀請他坐著聽自己撫琴奏樂。


    這次神女撫琴彈奏的樂曲劉一當然不知道是什麽曲目,隻是覺得極其清新脫俗,絕非凡世間存在的樂曲。他雖然聽不懂,卻很快如癡如醉,隻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玄妙而新奇的世界。


    時而化成飛鳥在高山之巔盤旋,時而變成魚兒在深海之中遨遊,有時又置身滿山遍野的鮮花之中……劉一隻覺神情舒暢,頹喪和灰蒙的內心也感受到了陽光的柔和與溫暖。


    忽然有些不舍起來,與在來的路上打定的主意截然相反——在此之前他決意再來好好看一看神女一眼,然後便黯然離開。自己已經不能幫神女重迴天界,但也沒有必要告訴她事實的真相,這樣可能更好。自己借口去遠方,讓她等著自己迴來,有了這個信念的支撐說不定讓她多活一年兩年乃至若幹年,活著總比立即死去要好對不對?


    不消說,神女的琴藝超凡脫俗,劉一如同喝了世界上最醉人的美酒般沉醉。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之中,但似乎並不要緊,無論在現實還是在夢中隻要在神女身邊就比什麽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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