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心想這個老頭子煙癮是真的大啊,竟然願意提出這種交易,心裏不由得一陣開心,但表麵上還要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要不按照老頭子的尿性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來。抽了一口煙,輕輕地吐了出來,試圖吐出一個煙圈,但到底是技術不行,煙圈無論如何都沒法成功吐出。


    老頭子見到劉一這副不緊不慢的德行,更加有點性急了,不由急忙說道:“你小子還在想啥呢?難道你還覺得虧了不成?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劉一一方麵對這個交易暗爽,一邊又怕裝逼裝大了,到時竹籃打水一場空,於是麵無表情地問道:“那你準備教我什麽功法啊?”


    老頭子:“當然是之前你見過的。”


    劉一故意撇撇嘴:“點燈的那個?有什麽用啊?而且動作一點都不威武霸氣。”


    “什麽叫點燈的那一招?”老頭子氣得夠嗆:“你小子怎麽說話的呢?我這門功法不知道有多麽玄妙,你小子沒見識可不要不知好歹!”


    “有多玄妙啊?說來聽聽!”劉一故意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狀。


    老頭子挺了挺腰杆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這門功法叫作《神火訣》,不要看名字這樣樸實無華,但是其威力無窮,火可燒天,大成之時,即便是真仙也不可硬扛。”


    劉一故意提高音調說:“哦豁,看起來硬是非常厲害啊,來來來,你來展示一下,看能不能把天燒個窟窿?”


    老頭子一聽就知道劉一在擠兌他,於是冷哼一聲:“你小子知道個屁,等你大成了就知道了,趕緊的,你到底學不學?等下我心情不好了就不教了。”


    劉一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心想這門功法不管威力到底如何,至少比沒有學到要強得多吧,於是作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說道:“學啊,當然學,但先說好啊,我並不是為了貪圖你的功法,隻是怕你這次出門路上無聊,所以才拿煙鬥和你交易的啊。”


    “少在這裏得了便宜還賣乖!”老頭子差點被劉一的話惡心到晚飯都吐了出來:“要學就趕緊的,不過萬一我教給你了,你不給我煙鬥,或者故意搞個不好的煙鬥給我怎麽辦?”


    “我可沒有你那麽卑鄙!”劉一義正辭嚴地迴答道:“按你這麽說,你要是故意不教全或者亂教怎麽辦?”


    老頭子鼻子都要氣歪了:“老子一向言出必行,信譽好得很,但你小子就不一定了!”


    劉一也生氣了:“你這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從來都是誠實守信的好孩子!”


    吵了半天的結果就是老頭子和劉一每個人都發誓,若有違背誓言,必將遭受天打雷劈!


    老頭子先發誓,劉一一邊發誓一邊想:老子大不了以後雷雨天不出門好了。


    剛剛發完誓,老頭子便一把搶過劉一手上的煙鬥,趕緊來了幾口,唿唿地竟然連續吐出幾個煙圈。那樣子要多臭屁就有多臭屁,劉一看了老頭子這幅欠抽的樣子,恨不得一拳招唿上去。


    好不容易等老頭子過完嘴癮,看起來老頭子還沒教功法的跡象,劉一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但為了迴到原來的世界,不得不委曲求全。


    “聽好記牢了!”過完煙癮的老頭子果然不食言,開始傳授劉一功法口訣。口訣雖然陰晦不明、難以聽懂,但總歸是口訣不長,再加上老頭子一邊比劃一邊講解注意事項和精妙處,劉一竟然很快就記住了,並感覺除非以後失憶,要不就應該忘記不了。


    又反複確認幾遍,確認自己準確無誤地學會了功法口訣,劉一非常興奮。這種感覺非常爽,比找到女朋友都要爽——事實上,作為一隻單身二十幾年的單身狗,劉一根本就不知道找到女朋友是什麽感覺、是多麽的興奮,當然這並不重要,劉一此刻也不會在意這些細節。記得小的時候喜歡看武俠片,非常渴望學會裏麵的各種神功,尤其是喜歡降龍十八掌——至剛至陽,威力無窮,而且還得是黃日華版《射雕英雄傳》裏的降龍十八掌那個樣式。如今,自己竟然學會了傳說中才存在的神奇功法,分分鍾有一種多年夙願一朝達成的快感,簡直是開心得不得了。


    劉一按照老頭子傳授的功法口訣運行了好多遍,但是慢慢地發現了不對。因為在運功過程中隻是覺得有什麽東西想要從老頭子說的下腹丹田處出來,但終究沒出得來,更不對勁的是無論如何都無法使手指頂端出現火苗。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劉一不禁氣急敗壞,大聲朝老頭子怒吼道:“好你個糟老頭子,老騙子!為啥老子弄不出來火?!”


    哪知道老頭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笑著說道:“我已經把《神火訣》的功法全部都教給你了,你可不能耍賴啊!”


    劉一氣唿唿地叫道:“那為啥老子弄不出火來?!”


    “可能是因為你太笨咯,哈哈哈!”老頭子哈哈大笑。


    “朕操!”劉一在一旁跳腳,暗自發狠:“老子就不信弄不出火來!”


    老頭子在一旁一邊愜意地吸著煙鬥,一邊嗨皮地看著劉一滿頭大汗地運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也沒多久,反正劉一沉迷於練功根本就沒有注意時間的流逝。


    劉一正練功練得起勁呢,突然發現眼前出現老頭子那張老臉,一瞬間竟然嚇了一跳,大罵道:“我說老頭子,你這樣嚇人把我嚇得走火入魔了怎麽辦?!過河就拆橋啊?”


    “來點煙絲唄。”老頭子態度非常好,舔著臉求劉一:“剛剛那些抽完了,再給我來幾盒,我看你裝了好多盒的。”


    劉一定定地看著老頭子,然後使勁搖頭說:“沒有了,那些都是我自己要抽的。”


    “你小子的良心呢?忍心看著老頭子我沒有煙抽?”老頭子竟然打起感情牌。


    “良心?你也配說良心?”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劉一就想暴走:“我使不出火來,剛剛讓你教我的時候,你連屁都不放一個!”


    老頭子聽完眼珠子一轉,帶著狡黠的笑容說道:“要我教你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把今天切的所有煙絲都給我,明天還要給我製作兩百根煙鬥!”


    劉一青筋暴起:“你怕是想屁吃!還兩百根呢,你去把那一片竹林挖完了都沒有這麽多!還要那麽多煙絲,你就不怕抽死啊?!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老頭子根本不接茬,威脅道:“那你還要不要知道功法是怎麽迴事吧?”


    劉一對著威脅:“那你別想抽煙了!”


    兩個人互相威脅了半天,結果就是雙方都答應對方的要求,並再次發誓,並再次約定違背誓言就要天打雷劈。然後,雙方再次宣布和解,道觀裏再次充滿了和諧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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