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開拔,天寒風高,行軍速度並不算快,每日大約五十裏左右,此行本意不為作戰,更多的是演練。


    區區南朝叛賊怎受的起如此興師動眾?


    關寧以遊覽心境。


    他隻是覺得江淮兩州已被陸正淵整治的差不多,也該收迴,過猶不及,拖得久了,對朝廷統治不利。


    這並不是關寧第一次出京,事實上他都已經輕車熟路。


    關寧真不想長久住在京城皇宮的圍牆裏,皇帝的威嚴不應在宮圍,他想要看這大好河山,看這錦繡繁華……


    江淮兩州在大寧之東,江州沿海,淮州位於江州以西,兩州被包夾其中,又有水運便利,農商發達,是大寧稅收主要供給之地。


    繁盛時,僅兩州稅收可抵整個北方。


    關寧南下東走,目的正是南國門戶安曲,這不是在本朝如此稱唿,其境內河流縱橫交錯,湖沼、水庫星羅棋布,瀾滄大運河橫貫南北,曆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和商賈雲集之地……


    大軍沿途並未進城,除提取軍需之外皆在行軍,關寧過城不進,過地不留。


    現在他是禦駕平叛,而非外巡,否則就事與願違,引得勞師動眾。


    不過元武一朝的地方官是真不好做,或許不知什麽時候陛下降臨,人在家中坐,刀從天上來。


    此有諸多先例,陛下曾外巡去江淮兩州,又去北方宜州,西北三州,瀾州密倉府等地……均大肆殺戮,人頭滾滾!


    地方主官不敢有絲毫僭越,下轄也不能有疏漏,因為你根本不知陛下什麽時候就微服而來。


    古有皇權不下鄉,而今是陛下進鄉裏。


    每個人的頭上都有一柄利劍高懸,自是不敢怠慢。


    對民而言,這是利好之事。


    軍隊出瀾州而至滄州,再轉而向東。


    關寧是馬上皇帝,他不會固守在後,等著前方安定再移大駕,而是直接領軍前往。


    從新朝建立,就有官員諫言皇帝不可冒險,還用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列舉,就在他決議出征到出發前的一月間,就已收到不知多少諫言。


    可關寧怎麽會聽?


    即使軍隊大敗,也不可能把他俘虜,這樣的人怕是還沒有出生。


    作為穿越者總是有些特殊之處,豈能以普通人論處?


    越往南行,也暖和起來。


    陽春三月,風和日麗。


    到四月中旬,大軍已來到滄州西南,距離安曲已不遠矣……


    南朝叛亂早已經在全國傳開,而今終引平叛,朝廷大軍直接開拔,引起震動。


    之前隻是放出的風聲,而今是軍隊真正的來了……是陛下真的來了!


    元武帝的威嚴深入人心。


    這完全是打殺而出!


    在其統治下的大寧如一個打不敗殺不死的無敵巨人!


    新朝初建,梁國集百萬大軍進攻,後以慘敗收場。


    元武十年,大寧又經四禍,如此依舊未倒。


    自大寧建立,平外敵,整內亂,事例已難以數清,對江淮兩地的文武官員而言,更是記憶猶新!


    比大寧軍隊更可怕的是大寧皇帝!


    他真的來了!


    “報!”


    “北朝元武帝已率領大軍至橋吳。”


    “報!”


    “北朝元武帝已率領大軍至齊水!”


    “報!”


    “北朝元武帝已率領大軍至山徽!”


    每日都有急報在安曲城軍府內響起,每起一聲都如重錘敲擊在他們的心裏。


    人的名,樹的影。


    在真正對上時沒有一個人能坦然麵對。


    大寧皇帝給他們預留的時間很充足,當首次宣出就已出發到安曲,一個月後朝廷大軍開拔,算上路途時間,給了他們足足三個月。


    而在這之前,他們就已開始有這樣的準備,因而這是一次公平的戰爭。


    甚至,在很多人看來,隻是一月就開拔的朝廷軍隊反而有匆忙之意……


    其實南朝的人都很清楚,這是陛下有意為之。


    在朝議上,元武帝就已直言要給他們準備的時間。


    這是什麽?


    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是啊!


    對於領軍都打入蠻荒數次的元武帝,南朝叛軍在他眼裏隻是小打小鬧,自然不會在乎……


    “都是一個腦袋,他元武帝也沒有三頭六臂又有何懼之?”


    董正一拍桌子。


    “蜉蝣撼大樹,正因元武帝輕敵,才是我們的機會!”


    “你們不需要想其他,隻需知道城破兵敗的下場是萬劫不複,自然是戰意十足,這場仗不是為了南朝,而是為了自己!”


    董正麵向眾人,出言激勵。


    自來安曲城,他巡視布防,安撫城內百姓,事事親力親為,無比上心。


    已到生死關頭,他自然是不敢怠慢。


    北朝大軍行進並無遮掩,最多七日,即可到安曲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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