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麽?”張淩追問道。


    “而且他看不起我們這些老獨立團的人,覺得我們都是些土匪出身,沒有文化,沒有紀律......”李大山憤憤不平地說道,“他來了之後,就對獨立團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把我們這些老獨立團的骨幹都給調走了,換上了他自己的親信......”


    “什麽?!”張淩聞言,頓時怒火中燒,他沒想到,李雲龍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摘桃子,而且還如此排擠老獨立團的人,這簡直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這個程瞎子,他怎麽敢這樣?!”張淩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就不怕寒了那些為獨立團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士們的心嗎?!”


    李大山歎了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呢?但是現在獨立團是他在當家做主,我們這些老兄弟也說不上話啊......”


    “不行!我得去獨立團看看!”張淩猛地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犧牲了?”張淩仿佛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原本熊熊燃燒的複仇之火瞬間熄滅,隻剩下滿心的難以置信和巨大的失落感。


    他愣愣地坐在凳子上,腦海中不斷迴放著《亮劍》裏的畫麵:李雲龍騎著馬,帶著獨立團的戰士們衝鋒陷陣,高喊著“開炮!開炮!”的場景;李雲龍在趙剛的墳前痛哭流涕,嘶吼著“老趙,你他娘的怎麽就走了”的場景;李雲龍在平安縣城樓上,對著山本一木的屍體開槍,怒吼著“老子幹死你個王八蛋”的場景......


    這些畫麵是那麽的鮮活,那麽的令人熱血沸騰,可是現在,李雲龍卻死了?


    “怎麽會這樣?他......他是怎麽犧牲的?”張淩聲音嘶啞地問道。


    李大山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我大哥他......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自己人?!”張淩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誰幹的?!”


    李大山咬牙切齒地說道:“是王家村的漢奸,他們勾結了鬼子,把我大哥騙進了包圍圈,我大哥他......寡不敵眾,最後......”


    他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了。


    張淩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裏,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到王家村,把那些漢奸全部殺光!


    “大山叔,你告訴我,那些漢奸是誰?我要為李團長報仇!”張淩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


    李大山搖了搖頭,“小兄弟,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那些漢奸都是些亡命之徒,而且背後還有鬼子撐腰,我們鬥不過他們的。”


    “鬥不過也要鬥!”張淩猛地站起身,眼中充滿了堅定的光芒,“李團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讓他白白犧牲!大山叔,你告訴我,那些漢奸到底是誰?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李大山看著張淩,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知道,張淩和李雲龍一樣,都是那種寧折不彎的硬漢子,一旦決定的事情,就絕不會輕易改變。


    “小兄弟,你真的想好了嗎?這條路一旦走上,就再也沒有迴頭路了。”李大山沉聲問道。


    “想好了!”張淩毫不猶豫地迴答道,“我這條命是李團長救的,就算拚了這條命,我也要為李團長報仇!”


    李大山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張淩了。


    “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攔你。”李大山從懷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遞給張淩,“這是那些漢奸的名單,你自己小心點。”


    張淩接過名單,小心翼翼地打開,隻見上麵寫著幾個名字:王富貴、王麻子、王二狗......


    “王家村......”張淩看著名單上的名字,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會迴來的!”


    ......


    夜幕降臨,張淩告別了李大山,獨自一人踏上了複仇之路。


    他並沒有急著去王家村,因為他知道,憑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不是那些漢奸的對手。


    他需要力量,需要一支強大的隊伍,才能為李雲龍報仇!


    於是,他決定先去尋找八路軍的隊伍,加入他們,學習戰鬥技能,提升自己的實力。


    他一路走,一路打聽,終於在幾天後,來到了一個叫做楊村的地方。


    據村民們說,楊村駐紮著一支八路軍隊伍,人數不多,但戰鬥力很強,經常神出鬼沒地打擊鬼子,是附近十裏八鄉有名的“鐵軍”。


    張淩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眼前一亮,他決定去楊村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加入這支隊伍。


    然而,當他來到楊村村口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村口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屍體,鮮血染紅了地麵,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這些屍體有八路軍的戰士,也有穿著土匪衣服的人,從他們身上淩亂的傷口和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生前經曆了怎樣慘烈的戰鬥。


    張淩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他意識到,楊村可能出事了。


    他握緊手中的漢陽造步槍,小心翼翼地朝著村子裏走去。


    村子裏一片死寂,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沒有一點聲音。


    張淩來到村中央的打穀場,隻見地上躺著更多


    張淩和徐二牛都沉默了,他們從王秀容的語氣中,聽出了深深的絕望和仇恨。


    他們都是軍人,他們見過太多的戰爭,太多的死亡,但他們從未想過,戰爭會給一個女人帶來如此巨大的傷害。


    “所以,你就想跳崖?”張淩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王秀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張淩,說道:“我活不下去了......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她突然抓住張淩的手,哀求道:“求求你,殺了我吧!給我一個痛快!”


    張淩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劃破了夜空......


    王秀容戰戰兢兢地走在前麵,瘦弱的身軀在夜風中搖搖晃晃,像一片隨時會被吹落的枯葉。張淩跟在她身後,手裏緊緊握著那把老舊的駁殼槍,槍管上還殘留著鬼子的餘溫。徐二牛斷後,粗糙的大手習慣性地摸著腰間的砍刀,嘴裏罵罵咧咧,“這娘們不會是耍咱們吧?老子這砍刀可好久沒嚐過女人的滋味了!”


    “閉嘴!”張淩低聲嗬斥道,眼睛卻死死盯著王秀容的背影。


    山路崎嶇難行,月光被濃密的樹蔭遮擋,隻有偶爾幾聲夜梟的啼叫打破山林的寂靜。王秀容走得很慢,仿佛故意拖延時間。張淩心中焦躁,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他對這條路一無所知。


    “你最好別耍花招!”張淩走到王秀容身邊,槍口有意無意地在她眼前晃了晃,“老子這槍可不長眼!”


    王秀容嚇得一個激靈,連連擺手,“不......不敢,我說的都是真的,前麵......前麵就是炮樓了......”


    “炮樓?”徐二牛湊過來,一臉淫笑,“這炮樓裏除了鬼子,肯定還有不少花姑娘吧?嘿嘿,到時候讓老子先挑!”


    王秀容聞言,臉色更加蒼白,身子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女人!”張淩瞪了徐二牛一眼,“你也不想想,就憑咱們三個,能打得下炮樓嗎?”


    “那可不一定。”徐二牛不以為然,“老子當年可是......”


    “閉嘴!”張淩厲聲打斷他,“少說廢話,保存體力!”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由青磚砌成的炮樓赫然出現在眼前。炮樓上,探照燈的光柱來迴掃射,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媽的,還真有炮樓!”徐二牛低聲咒罵了一句,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興奮。


    “怎麽辦?”王秀容臉色蒼白地問道,目光在張淩和徐二牛之間來迴遊移。


    張淩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那座炮樓,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王秀容戰戰兢兢地在前麵帶路,山路崎嶇,她走得跌跌撞撞,時不時迴頭看一眼張淩,眼中滿是恐懼。


    借著微弱的月光,張淩能看到王秀容姣好的麵容上滿是泥汙,汗水混著淚痕,將她的妝容衝刷得亂七八糟。她身上的旗袍也多處被樹枝刮破,露出白皙的肌膚。


    “我說你這娘們,走快點!磨磨唧唧的,是不是想害死我們?!”徐二牛跟在後麵,不耐煩地罵道。


    王秀容嚇得一哆嗦,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張淩一把扶住她,冷冷地對徐二牛說道:“你少說兩句!現在這情況,咱們能不能活命,還得指望她呢!”


    徐二牛撇了撇嘴,沒再說話,但看向王秀容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懷疑和警惕。


    山路蜿蜒曲折,三人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來到了一處山穀。


    “就......就在前麵了......”王秀容指著山穀深處,聲音顫抖地說道,“那裏......那裏就是鬼子的炮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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