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銳利,仿佛一頭盯緊獵物的孤狼,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氣。徐二牛等人被他的氣勢震懾,心中那點懷疑頓時煙消雲散。


    “營長,俺信你!”徐二牛第一個站出來,大聲說道。


    “俺也信!”


    “幹他娘的小鬼子!”


    其他人也紛紛表態,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烈火。他們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對小鬼子恨之入骨,如今有機會報仇雪恨,自然不會退縮。


    張淩滿意地點了點頭,指著地圖說道:“二牛,你帶兩個人去把剩下的炮彈搬過來,其他人跟我去調整炮擊諸元!”


    “是!”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搬炮彈的搬炮彈,調整角度的調整角度,每個人都充滿了幹勁。


    張淩仔細觀察著地圖,腦海中不斷模擬著炮彈的軌跡,心中默默計算著距離、風速、角度等各種因素。


    “營長,炮彈搬來了!”徐二牛扛著兩箱炮彈,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好!”張淩接過一發炮彈,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後,才裝填進炮膛。


    “全體都有,準備炮擊!”


    隨著張淩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目光緊緊盯著那門迫擊炮。


    “預備——放!”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迫擊炮噴射出炙熱的火焰,炮彈帶著尖銳的唿嘯聲,劃破長空,直奔目標而去。


    所有人都伸長脖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炮彈的落點。


    幾秒鍾後,遠處傳來一聲悶響,爆炸產生的火光衝天而起,濃煙滾滾,仿佛一頭巨獸在山間咆哮。


    “好!”


    “打中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歡唿起來,興奮地揮舞著拳頭。


    “別高興太早,這隻是第一炮!”張淩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反而更加凝重,“準備第二炮!”


    他迅速調整著炮擊諸元,裝填上最後一發炮彈。


    “預備——放!”


    “轟!”


    又是一聲巨響,第二發炮彈唿嘯而出,準確地落在了第一發炮彈的爆炸點附近。


    這一次,爆炸的威力更加恐怖,整個山體都劇烈地震動起來,仿佛發生了地震一般。


    “轟隆隆……”


    山石崩塌,塵土飛揚,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席卷而來,將周圍的樹木都連根拔起。


    “快撤!”


    張淩大吼一聲,率先向後跑去。


    徐二牛等人也反應過來,紛紛跟著他向後撤離。


    他們剛跑出沒多遠,身後就傳來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蒼雲嶺都仿佛要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撕裂開來。


    山體崩塌,泥石流傾瀉而下,將阪田聯隊的陣地徹底吞噬。


    “哈哈哈……”


    張淩站在遠處,看著眼前這末日般的景象,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阪田老鬼子,老子說過要送你一份大禮,這迴你可滿意了?”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複仇的快意,迴蕩在山穀之中,久久不息……


    硝煙散盡,山穀間一片死寂,隻有幾縷青煙頑強地從亂石堆裏冒出來,像是在祭奠著什麽。張淩劇烈地咳嗽著,爆炸的衝擊波讓他有些頭暈目眩,但他毫不在意,隻是死死地盯著那片廢墟,仿佛要將它刻進靈魂深處。


    “營長,咱們……贏了嗎?”徐二牛灰頭土臉地湊過來,語氣裏充滿了不確定。他當兵幾年,還從沒見過這麽恐怖的景象,幾座山頭都被夷為平地,簡直像是天災降臨。


    “贏了,當然贏了!”張淩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激動的情緒,但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阪田那個老鬼子,肯定被炸成灰了,哈哈哈……”他低聲嘶吼著,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終於發泄出積壓已久的怒火。


    “可是……咱們就剩下一門炮,還打光了炮彈,這要是再來……”徐二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淩猛地打斷。


    “怕什麽!老子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拉上幾個鬼子墊背!”張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從地上撿起一把沾滿泥土的刺刀,在手裏掂了掂,“老子當年在南京城,親眼看著小鬼子是怎麽糟蹋咱們的同胞,怎麽屠殺咱們的士兵!這筆血債,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


    徐二牛沉默了,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粗糙的雙手,上麵布滿了老繭和傷疤,那是他浴血奮戰的證明,也是他刻骨銘心的仇恨。


    “營長,你說得對,跟這幫畜生拚了!”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他們都是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對小鬼子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如今有機會報仇雪恨,自然不會退縮。


    “好兄弟!”張淩用力地拍了拍徐二牛的肩膀,他知道,就算沒有炮,沒有彈,他們這支隊伍也絕不會屈服,因為他們心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那是任何力量都無法撲滅的!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著幾聲驚慌的喊叫:“八嘎!支那人,他們在那裏!”


    張淩臉色一變,他一把抓住徐二牛,低吼道:“不好,鬼子的援兵到了!快撤!”


    眾人不敢怠慢,紛紛跟著張淩向後山跑去。他們剛剛撤離不到五分鍾,一群荷槍實彈的鬼子就衝了上來,為首的正是阪田聯隊的副聯隊長,山本一木!


    “八嘎!是誰幹的!是誰炸毀了我們的陣地!”山本一木看著眼前如同人間地獄般的景象,氣得臉色鐵青,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報告山本太君,根據現場的痕跡判斷,應該是支那軍的一門大口徑迫擊炮造成的!”一個鬼子軍官戰戰兢兢地報告道。


    “八嘎!一門炮?支那人怎麽可能隻有一門炮!”山本一木怒吼道,“給我搜,一定要把這幫可惡的支那人全部消滅!”


    “哈依!”鬼子兵們齊聲應道,隨即四散開來,開始搜索張淩等人的蹤跡。


    而此時,張淩等人正躲在一處隱蔽的山洞中,透過洞口的縫隙,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鬼子兵的身影。


    “營長,咱們現在怎麽辦?”徐二牛壓低聲音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張淩沒有說話,他眉頭緊鎖,目光不斷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腦海中飛快地思考著對策。他知道,這次他們是真的陷入了絕境,彈盡糧絕,孤立無援,而鬼子卻有源源不斷的增援,這場戰鬥,他們幾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山洞深處的一個黑影上,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了過去,撥開擋在前麵的雜草,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硝煙散盡,蒼雲嶺上隻餘下一片狼藉。張淩劇咳著,被徐二牛從亂石堆裏拉了出來。


    “營長,你沒事吧?”徐二牛臉上沾滿了灰土,卻掩蓋不住眼中的擔憂。


    張淩擺擺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這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那些鬼子的。他環顧四周,除了滿地的屍體和殘破的武器,哪還有阪田聯隊的影子?


    “狗娘養的阪田,這迴算是魂歸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咬牙切齒地罵道。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劫後餘生的喜悅和複仇的快意,讓他們暫時忘卻了死亡的恐懼。


    隻有張淩,望著那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眼中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知道,這場勝利,隻是暫時的。


    阪田聯隊的覆滅,隻是在日軍的心頭紮了一根刺,很快就會引來更加瘋狂的報複。


    而他,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特種兵,卻莫名其妙地重生到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成了八路軍一個炮兵營的營長。


    他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任何支援,隻有一支裝備簡陋、彈藥奇缺的部隊。


    他要麵對的,卻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日軍精銳部隊。


    這場戰爭,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場看不到希望的豪賭。


    但他別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賭下去。


    因為他知道,一旦失敗,等待他的,將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命運。


    “營長,鬼子的屍體怎麽處理?”徐二牛的聲音,打斷了張淩的思緒。


    張淩迴過神來,掃了一眼遍地的屍體,沉聲道:“把能用的武器彈藥都收集起來,然後把屍體都埋了吧,記住,要挖深一點,別讓野狗刨出來。”


    “是!”


    士兵們領命而去,開始清理戰場。


    張淩走到一具鬼子軍官的屍體旁,蹲下身,從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本日記本和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槍。


    他翻開日記本,發現裏麵是用日語寫的,他雖然聽得懂日語,但並不認識日文。


    “媽的,晦氣!”


    張淩罵了一句,隨手把日記本塞進口袋,又拿起那把南部十四式手槍,仔細端詳起來。


    這把槍保養得很好,槍身還散發著一股機油的味道,顯然是鬼子軍官的佩槍。


    張淩拉開保險,熟練地拉動槍栓,然後對著天空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清脆的槍聲,在山穀中迴蕩。


    張淩吹了吹槍口,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阪田,你的槍,老子就笑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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