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跑車在京城的街道上像一頭捕獵的小龍,機警迅猛又充滿活力和激情,路丁幾次都差點跟丟了。


    江初照的車油門一踩聲浪巨大,她也不好意思開進小區擾人清夢,就停在了小區門口。王敏芬說自己上去,江初照堅持等陸華年和路丁一起過來,把王敏芬送到樓梯口,還要求王敏芬到家發微信給她。


    王敏芬一邊拿鑰匙開鐵門一邊說:“原來鄭哥那麽體貼是隨的你!”


    初照笑著說:“其實樓道是最不安全的一段路,你快上去吧,我等你到家。”


    路丁感覺江初照謹慎得不對頭,問:“一個樓道住的都是熟人,你為什麽會覺得不安全?”


    這種大門開開隨便人出入的小區午夜陰影裏潛伏著多少危險,路丁和陸華年這種人是永遠也體會不到的。初照笑了一聲,說:“王敏芬家樓道的燈壞了。”


    一個醉熏熏的男人路過,帶來一陣混濁的酒臭味,江初照朝後跳了一步,避到陸華年身邊。陸華年握住她的手,感覺她的手有點涼,低聲問她:“你不舒服?”


    “嚇到了。”江初照來迴換左右腳,顯得有點緊張,她也沒有掩飾她的緊張。還好王敏芬報平安的微信馬上就到了。初照迴了一個早點睡,放鬆的唿氣,說:“咱們出去吧。”


    迴去陸華年自然是坐江初照的車。快進ktv停車場時路丁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說:江初照應該對老小區和樓道有心理陰影。


    江初照開車的樣子和她看資料的樣子一樣心無旁騖,嘴角微抿目光專注,還帶著一點點將要征服什麽的興奮。陸華年滑動手指把那條短信刪了,在車停穩的第一時間下車,繞過去給初照開車門。


    “這麽體貼。”初照表現的受寵若驚,其實她是有點慌。


    這世上沒有哪個人會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百依百順,陸華年現在圖什麽江初照清楚的很,她現在有點糾結,陸華年就像一個全身掛滿金光閃閃技能書的boss,好像她伸手就能摘下幾本。可是陸華年已經變成窩邊草了,窩邊草是不能摟的,她要練手也不能找陸華年。


    陸華年發現江初照走神了,攬住她的肩膀,問:“怎麽了?”


    “沒事。”初照深唿吸,陸華年身上有一點點淡淡的酒味,和汗味混在一起很好聞。她一直覺得他的味道好聞,她的本能告訴她,她想接近他。他主動送上門,她還要把他推出去,她糾結死了。


    陸華年低頭在她的耳畔也深唿吸,輕聲說:“分手的情侶還有很多事可以做,你知道嗎?”


    “比如?”初照抬頭看他,好勝心不允許她不戰而逃,她迴憶看過的電影擺姿勢,紅通通的嘴唇半張開合,貝齒微露,氣息誘人。


    “重溫……”陸華年含住她的嘴唇,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一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朝自己懷裏帶。


    今晚的氣氛確實很好,而且地下停車場這種地方很安全,攝像頭就在十幾米外,擦槍可以卻沒法走火。最重要的是,陸華年的吻技很好,溫柔纏綿又熱情,江初照一邊享受一邊學習,很快就由被動變主動,用舌尖勾他的舌尖,還在他懷裏很不老實的蹭了兩下,用主動進攻來拒絕他。


    陸華年迅速硬了,他退後一步鬆開她,轉過身背對攝像頭深唿吸。


    江初照也覺得她有點軟,她蹲下來恢複力氣,感受男人和女人戰爭中小小勝利的快樂,笑著說:“陸華年,你的定力不怎麽夠。”


    “你在挑釁我。”陸華年轉身,發現她蹲下了,也笑,“這樣就站不住了,你的定力被狗吃了嗎?”


    江初照抬頭看,起立致敬的小華年戳起的帳篷就在她的頭頂,上次小華年和她接觸是幾個月前,但是她還清楚的記得它的堅硬和火熱。她不大好意思想低頭,但是她的自尊心又神奇的冒出來阻止她。她站起來的同時漫不經心瞥小帳篷一眼,說:“我是覺得我剛才被什麽咬了。”


    “喜歡被咬嗎?”陸華年又一次圈住她,“喜歡就直說。”


    “還可以。”江初照驕傲的對他笑,“你喜歡嗎?”


    “就新手來說,你的反應過得去,不過還需要多學習。”陸華年捧住江初照的臉,“閉上眼睛,別亂動,好好聽課。”


    初照閉上眼睛,笑出來的時候被微涼的嘴唇堵住嘴。這次她是沒有動,但是她嬌滴滴嗯了兩聲。陸華年沮喪的放開她。


    “定力差就直說。”初照後跳兩步,得意洋洋拋過去一個媚眼,“我可是沒什麽經驗的新手。”


    “你怎麽不上天!”陸華年氣急敗壞,想動又不能動。


    “哎呀,我剛剛想起來我們已經分手了。”江初照很誠懇的說:“抱歉,不會影響你和你女朋友的關係吧。”


    “我現在沒有女朋友。”陸華年認真地說,“幾個月就休一次假,有女朋友的人怎麽可能有時間出來玩?”


    “你現在不能走吧,我等你。”初照掏出手機低頭發微信給王敏芬,說她已經迴到ktv了,又給江寶琳發短信,說她同事失戀了在ktv化傷心為歌聲,她陪唱,天亮再迴家。


    親媽秒迴:錢包裏層裏有兩個套,第一次節製點。


    江寶琳你搶林姐的台詞幹嘛?江初照再迴憶林姐走時看梁春曉的那一眼,覺得林姐肯定是誤會什麽了,難怪林姐會叫她玩的開心點!中年婦女們在一起都聊什麽?


    江初照被雷神之錘擊中的反應太過明顯。陸華年個兒高,悄悄移過來兩步眼一掃就看見了短信的內容,也被雷神之錘擊中了。他悄悄移迴去兩步,保持正直臉假裝什麽都沒看見,掏出手機打遊戲轉移注意力。


    李海濤在唱歌,江初照進來他隻點了點頭。何昭平和門神二坐在沙發各自玩手機,看見他倆一起進來,門神二就說:“小江,我把拍的視屏傳給你。我倆加一下微信。”


    “好呀。”初照把號碼報給他,很快她收到了三個申請。這屋裏除了唱歌的李海濤人人都握著手機呢,江初照也不好厚此薄彼的,都加了好友。然後名字叫八王爺的家夥給她傳了個文件,她一邊接收一邊笑,說:“八王爺這名字真好。以後就這麽叫你了?”


    “別別,直接叫我名字張興邦。你名字雲武士是什麽意思?”門神二覺得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一本科幻小說。”陸華年心裏怪得意的,他的微信名字也是一本科幻小說的書名。他倆就是這麽有共同語言。


    江初照剛好點開星從,輸入:“凱斯船長你好。”抬眼對陸華年得意一笑,他知道的她都知道。


    門神二八卦的直接霸道:“你倆這樣眉來眼去,算分手了還是沒分手?”


    “分手了。”初照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留戀。


    “分手冷靜期。”陸華年很冷靜。


    大家都聽明白了,江初照想分陸華年不想。都是一個單位的,他倆沒有徹底分手,何昭平也拉不下那個臉當小三兒,他歎著氣把手機收起來。


    李海濤走過來提起一瓶酒潤喉,戳了一下初照,問:“你們什麽時候分的手?”


    “過年前,趙主任給我打電話叫我去報道,他叫我不要去。有他這樣的嗎?”初照想到那次還惱火,他明明就是和她玩玩的,還要管東管西,她剛才就不該對他笑。


    “喂,你翻舊帳不能隻翻一半。你跟我說你到京城來玩,結果你是去跟梁春曉相親,那個是你家長輩安排的,還在我倆確定關係之前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一直跟我說你在容大讀大三,突然來個老男人打你電話叫你馬上走,我能讓你去?”陸華年提到那天的事也還有一肚子火。


    在場的另外三個男人都附和陸華年,紛紛說:“是呀,換了我也不讓你去。”


    何昭平還補刀,問:“你幹嘛說你讀大三?要不是今天,不對,昨天遇到你,我還以為你在容城讀書呢。”他連調去容城那邊的申請報告都寫了,就是一直沒聯係上江初照沒交好嗎?


    “我媽傳給我的資料上就是這樣寫的,反正我也隻是盡個義務露下臉,學曆根本無關緊要,相親的時候我就這樣說嘍。”江初照想到江寶琳女士頭痛歎氣,“我媽那個人有時候有點脫線,她脫線的時候要是不聽她的她就會超級不開心。不然我一個才滿二十歲的大好青年千裏迢迢到京城來相親,我腦子進水了。”


    “小江不會吧,你才滿二十?”張興邦嚇到了。


    李海濤全程參與調查江初照,對她的情況很了解,幫她說:“小江小學沒讀直接考的初中,十三上容大少年班,是他們班倒數第三小的。”


    “我們同學現在最有息的就是那兩個小的。”江初照長長歎息,她要不是手筋斷了,應該可以做更多的事吧,或者,她可以慢慢把工作重心轉到純理論研究上去?


    江初照是個想到就做的人,她馬上打開手機把她最擅長和最感興趣的東西列出來,思考她工作之餘可以把哪些愛好向事業方向培養發展。


    小姑娘一臉嚴肅,兩個手指頭在小手機上劃來劃去的樣子怪好玩的。張興邦湊過去看了一眼,說:“聊天呢,你這是怎麽了?”


    李海濤怎麽也是和江初照同住幾個月的人,說:“小江進入工作狀態了。你說什麽她聽不見的,在單位她大部分時間都這樣。”


    明明把過去理一理,就能順理成章在同事們麵前公開和好的好嗎?江初照你怎麽能突然開小差去想工作!陸華年鬱悶的拍她肩膀,“喂。”


    江初照抬頭對他嫣然一笑,陸華年精神一振,她起身挪最遠的角落裏去了。


    陸華年鬱悶的要死要活。


    李海濤笑著說:“沒用的。那次小江饞剁椒魚頭,盼了好幾天才盼到我們幾個都有時間一起去鎮上的小飯館,結果等上菜的時候電視上放神秘巨響是超音速飛機突破音障什麽的,她覺得做節目的人可能搞錯了,都等不及迴去用筆記本算,買了一疊稿紙寫算式,香噴噴的剁椒魚頭端到她鼻子下麵她都看不見。”


    這意思他還沒有剁椒魚頭有吸引力?陸華年真是被李海濤氣死了。


    “宵夜有剁椒魚頭?要是有幫我多點一盤。”江初照抬頭說完又低頭和手機戰鬥。


    這意思他確實沒有剁椒魚頭有吸引力!陸華年徹底被江初照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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