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籠罩著蒼穹,淅淅瀝瀝的雨水拍打著著萬物,滋潤著大地。


    村外全是埋頭苦幹的村民和八路軍,他們趁著雨水滋潤著田地的功夫,抓緊時間播種,為全年的糧食忙碌著。


    戰地醫院裏擠滿了傷員,有些重傷員連病床都沒有,隻能安置在附近的老鄉家裏,而輕傷員隻能住在一間間簡陋的雨棚裏。


    雨棚僅僅勉強遮擋小一些的風雨,稍微大一點的風雨根本擋不住,基本上屬於外麵大雨,內部下小雨。


    辦公室,張傑耳朵上戴著聽診器,認真的聽著心肺聲,心裏有了一定的想法,轉頭衝著楊寧,道:“楊寧,你來聽聽?”


    “小朋友,忍一下,叔叔也來聽下。”楊寧戴上聽診器,蹲下身子,衝著麵前的小姑娘,和顏悅色的道。


    小姑娘趴在母親懷裏,羞澀的一笑,咳了兩聲,道:“叔叔,你來吧!俺不怕。”


    楊寧聽了兩分鍾,思索著道:“患者肺部有異聲,唿吸聲沉重,伴隨著有輕微發熱的跡象以及咽喉腫痛,我懷疑是,普通的感冒發展的支氣管炎。”


    張傑平靜的點下頭,解釋道:“春季天氣多變,早晚溫差較大,特別是小孩子不會注意保暖問題,很容易感染風寒,一般情況喝些薑茶即可。


    隻不過作家長的會疏忽這方麵的問題,將小毛病不放在心裏,拖上幾天就會發展為支氣管炎,因此你的診斷沒錯,掛上兩瓶青黴素即可。”


    說著,張傑開下了藥單,遞給了侯大姐,道:“大姐,你拿著藥單,出門找個護士幫你們拿藥,先給孩子做個皮試,沒有過敏問題,就能掛水了。”


    侯大姐遲疑的接過藥單,看著張傑,一臉為難的道:“醫生,這錢?”


    張傑笑道:“大姐放心,我們醫院的藥費並不貴。”


    “如果您真的沒錢,可以用勞動替代,例如采藥,照顧傷員,煎藥等等。”


    侯大姐聞言心裏滿是感激,本來她還有些為難,家中實在困難,這位醫生恐怕會拒絕拿藥,沒想到她的話尚未出口,對方就幫她想好了辦法,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謝謝。”


    頓了頓,又道:“醫生請放心,俺們一定不會缺你的藥錢,俺當家的已經出門采藥賺錢,到時候俺們一定會把藥錢補給你們。”


    張傑將侯大姐母女送出門,對著楊寧,一臉嚴肅的道:“眼下醫院缺少各種檢查設備,無法盤查出病人的具體情況。所以我們在接診的時候,要問清楚病人以前有沒有什麽慢性病,或者有沒有外傷,才能對症下藥。”


    “就像剛才的小朋友,我們要問她過去有沒有類似的肺炎等病,或者是不是接觸了什麽感染物,最近有沒有受傷,或者吃了什麽食物等等。”


    “我們作為醫生隻要多句嘴問一句,就能減少誤診的概率。”


    楊寧若有所思的點下頭,將這番話記在了心底,確實作為醫生,為病人診斷時多嘴問上一句,不僅能夠排除一些錯誤的答案,還能更快的確定病情,方便接下來的治療。


    “醫生,醫生,快來人啊!我大伯被蛇咬了,”


    說話之間,一群村民抬著一名中年男子走至辦公室門口,衝著張傑兩人的喊道。


    張傑見狀瞬間竄了出去,就見對方黑烏烏的腳腕有兩個清晰的小洞,受傷的位置附近明顯發青發黑,掏出繃帶在大腿附近紮緊,降低血循環,避免蛇毒傷害其他器官。


    然後張傑用手術刀直接在傷口位置,劃了一個“十”字形,一邊擠壓著毒血,一邊問道道:“病人被咬了多長時間,什麽蛇咬的?”


    幾人討論了一下,就聽孫大茂道:“醫生,我大伯被咬了有七八分鍾了,從被蛇咬到我們送他來醫院,有七八分鍾。”


    說著,孫大茂等人掏出一條蛇出來,它的頭部雖然被砸的不成形,但身軀還在緩緩扭動。


    張傑一眼便認出這是短尾蝮蛇,心中一驚,這玩意可是劇毒的蛇類,脫口而出道:“艸,這是短尾蝮蛇,有巨毒,我們沒有抗毒血清,我這救不了人。”


    想了想,衝著楊寧道:“楊寧馬上請蘇逸大夫過來會診,他是老中醫,以他多年的行醫經驗,應該有對應的藥方,說不定能救命,保住他的腿。”


    此話一出,孫家村老少爺們頓時急了,孫老雀在家可是主要勞動力,要是腿保不住,他們一大家子基本上要完蛋。


    “醫生,你一定要保住我大伯的腿,他們一大家子,還指望他生活呢!”


    “孫大伯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萬一他的腿壞了,這一家子怎麽活啊!”


    “大家別急,要相信醫生,這位醫生一定能救好孫大伯的。”


    “這怎麽救啊?這可是草上飛,咬一口會死人的。”


    “你們忘了去年隔壁村,高大頭被草上飛咬了,就那麽個把小時人就去世了。”


    望著愣住的楊寧,張傑心底有些失望,這家夥學習勁頭和工作態度都行,就是心裏素質堪憂,道:“楊寧想什麽呢?還不快點叫人去。”


    不一會兒,楊寧和蘇逸一同跑來,蘇逸蹲下身體,第一時間檢查了一下傷者的情況,查看瞳孔,把脈,最後目光落到了傷者腿上,不由鬆口氣,笑道。


    “張醫生,你這一手了不得啊!我行醫多年,也遇到過不少被毒蛇咬傷的患者,他們本來有治愈的希望,可是送到醫館的時間太遲,哪怕命救迴來,也隻能截肢。”


    “最主要老百姓不會用急救手段減輕傷口的毒素,導致蛇毒流遍全身,讓病人徹底中毒死亡或者破壞了器官。”


    “可你這一手不簡單,用繃帶紮緊血管,減緩體內的血液流動,使毒素無法流遍全身,然後用刀子劃開傷口,擠出毒血,進一步減少蛇毒的危害,為後續治療爭取時間。”


    “按照你的操作,隻要不遇到那種五步蛇的蛇毒,以及無人發現,一般情況下,病人都能救迴來。”


    說著,蘇逸拿過藥箱,取出銀針和酒精,先用酒精擦拭孫老雀腿上的汙漬,把銀針用酒精燈烤了一下,紮在了他的傷退。


    不一會兒,孫老雀的傷腿滿是銀針,一股股腥臭的毒血流了滿地。


    而孫老雀的氣色明顯好了一些,嘴唇的紫色淡了些許,唿吸也漸漸平緩。


    蘇逸拿出毛筆,筆走龍蛇的寫了一份藥方,遞給楊寧,道:“小楊同誌,到藥房取藥,五碗水熬成一碗,給病人服下清理體內毒素。”


    楊寧拿過藥單小跑著趕向藥房,為傷員取藥,送到後邊的小食堂煎藥。


    張傑連忙衝著病人的親友,道:“你們幾位搭把手,幫忙把病人抬到病床上休息。”


    幾名孫家村男子抬著病人進了辦公室,病床上,讓他躺著休息。


    看著病床前圍著的親屬,張傑苦笑道:“不瞞各位,眼下醫院內部的病床已經住滿了,暫時無法安排新的病人。”


    “而孫大伯的情況需要觀察兩天,按時服藥,確保他體內的蛇毒排清,沒有其他不良反應。


    你們抓緊時間商量一下,他在醫院住一宿還是你們迴到家守著。”


    孫大茂不安的問道:“醫生,這藥費多少錢啊?”


    張傑上前鬆了一下繃帶,又重新紮好,道:“藥費的事不急,你們先決定病人今晚住宿問題,要是住在醫院,你們弄個木板床,再拿來被子”


    孫小福打量著辦公室的布局,看著病床道:“醫生,你這裏有病床,就讓我大伯講究一晚吧!”


    張傑搖搖頭,道:“那不行,我這裏屬於接診室。說不定什麽時候來了個病人要躺在床上檢查,你大伯用了,到時候我這邊就不好幫人檢查身體了。”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孫大茂等人也無可奈何,要知道醫院除了八路軍自己使用,就是他們鄉裏鄉親的來看病,真要占了看病用的病床,指不定會被戳著後背罵。


    孫大茂直接拍板決定道:“醫生,我們迴家住,我大伯家就住在醫院後麵,一來一迴僅要幾分鍾就夠了。”


    對此張傑也沒有意見,反正距離醫院挺近,真要有問題,不管是親屬抬來,還是他們趕去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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