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旅長離開了獨立團,獨立團頓時陷入了沉默,戰士們知道這意味著孔捷也即將離開,盡管嘴上不說,心中充滿了不舍和對李雲龍的排斥。


    而李雲龍瞧見收拾行李的孔捷,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在他想來,要不是他李雲龍,以目前八路軍的擴張速度根本無人頂替孔捷。


    到時候老總等人為了獨立團的發展,恐怕會對孔捷網開一麵,繼續讓他代管獨立團團長。


    想到此處,李雲龍轉身走進辦公室,拿起電話撥通了總部的電話。


    “喂,哪位?我是政委。”


    “政委好,我是李雲龍啊!”


    “嗬嗬,原來是你小子啊!看樣子你已經到了獨立團了,今後你要謹慎行事,不能在胡作非為了,要不然誰都保不住你。”


    “政委教訓的是,不過八路軍有誰不知道我李雲龍是個老實人,絕對不會輕易惹事的。”


    “嗬嗬,李雲龍你別光嘴上說說,我們要看你的實際行動。行了,不和你閑扯,你有什麽事嗎?”


    “政委,你看我這孤身一人到獨立團任職,可以說人生地不熟,總得有個熟悉的人帶帶我吧!我有個提議…不對,是建議。”


    “勞煩首長們通通情,讓孔捷留下來幫幫我,熟悉獨立團的工作。”


    “哦…這事不好辦啊!”


    “要知道孔捷的團長職務是老總拿下的,如今老總還在氣頭上,因此讓孔捷留下來幫你恐怕不太好辦。”


    “那政委麻煩幫我問問老總,他什麽時候心情好,到時候我再打電話過去問問。”


    “老總,李雲龍問你什麽時候心情好了,他給你打電話。”


    此話一出,張傑和李文英兩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們想不到政委這般有趣,不過看到李雲龍做了“噓”的動作,兩人立即閉緊了嘴巴,生怕壞了孔捷的好事。


    霎時電話裏傳來老總渾厚的嗓音,道:“李雲龍就你的破事多,這次孔捷的錯誤不小,要不是他不在我身邊,我都想把他吊起來打一頓。”


    “嘿嘿,老總,關於大王莊的戰事我也聽說了,對此我承認老孔有錯誤,不過你也不能把責任全部推給老孔啊!


    話說迴來,他也是為了救老百姓,不然老孔再怎麽愚蠢也不會打沒了半個獨立團,我覺得老孔也算功過相抵吧!”


    “就算不能功過相抵,你也應該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能把孔二愣子一棍子打死吧!”


    老總聞言沉吟不語,實際上在知道獨立團團長是孔捷之後,他也有些後悔命令下的太過果斷,隻不過既然命令已經下了,他也無法改口,如今有了李雲龍勸說,不由的鬆口。


    “看在你剛到獨立團無人輔助,我就讓孔捷幫你幾天,不過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倘若獨立團再捅什麽簍子,別怪我新賬舊賬一塊算。”


    “老總你就放一百個心,像我和老孔這種老實人絕對不會捅簍子的。”


    “哼,這話從你李雲龍嘴裏說出來,我心底怎麽就不信呢!在我看來,單論捅簍子的本事,你李雲龍在我們八路軍能進排前十。”


    “行了,我這邊有事要處理,電話就掛了吧!”


    旋即李雲龍掛斷了電話,衝著張傑和李文英,自豪的道:“搞定,老孔暫時不用走了。”


    李文英立馬道:“老李,張醫生,你們在這等著,我這就去告訴老孔這個好消息。”


    幾分之後,孔捷拎著一把鬼頭刀匆匆而來,將右手在桌麵一方,滿臉嚴肅的道:“李雲龍,我孔捷這輩子最討厭欠人情,今天你李雲龍為我像老總求情,我砍下兩根手指給你,就當是還你的人情。”


    說罷,孔捷舉刀剁向手指,那副兇狠的模樣,如同在殺鬼子一般。


    張傑見狀趕忙衝了上去,一把抓住孔捷手腕一扭,奪過他裏的刀,不快的道。


    “老孔,你這是什麽臭毛病?三天兩頭就要劈手指?你是嫌棄自己的手指多嗎?有著閑功夫不如多殺兩鬼子,就當還了李雲龍的人情。”


    頓了頓,又道:“實在不行,你日後繳獲幾把鬼子指揮刀,用它來還人情也行啊!非要和自己的手指杠上了!”


    對於孔捷剁手指還人情,李文英也是滿肚子的怒火,壓抑著怒氣道:“張醫生說的不錯,你這剁手指究竟屬於什麽毛病?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嗎!”


    “我還真不信人李雲龍缺你兩根手指?亦或者李團長就是為你的手指才幫你求情的?老孔,你就不能長點心啊!”


    麵對著掙紮不休的孔捷,李雲龍眼睛一瞪,指著孔捷怒罵,道:“孔二愣子,你真夠虎的,沒事就剁手指玩,你他娘的就十根手指夠剁幾次啊!每次都來這一套,老子都看煩了。”


    稍微停頓一下,看著一臉思索的孔捷,李雲龍心底不由的鬆口氣,陪笑道:“孔二愣子,我們兩個老兄弟認識了這麽多年,對於你的本事,我李雲龍相當佩服,要不然也不會死乞白賴的請求老總,留下你幫兄弟一把。”


    “如果你覺得欠我人情了,那就按照張醫生所說,從鬼子手裏繳獲兩把指揮刀抵債,我們可說好了,最少也是大佐指揮刀,不然我可不認賬。”


    “兩位放開我吧!我不會再胡來了。”孔捷掙開張傑和李文英的雙手,心平氣和的道:“眼下我手上沒有指揮刀,原先的幾把我送給了旅長。”


    “雖然我現在拿出來兩把鬼子佐官指揮刀,但是今後一定能拿出來,你李雲龍等著瞧吧!”


    李雲龍嘿嘿一笑,道:“那好,我李雲龍就等著瞧了。”


    旋即李雲龍餘光注意到庭院外,一群戰士們蹲在門口,伸著頭,打量著孔捷的具體情況,道:“今天我剛剛上任,孔捷副團長,文英,張醫生,要不你們一起陪我見見戰士們,說兩句話。”


    張傑擺擺手道:“我就不參合了,對於你們的演講,我有所了解,萬一你把我說的熱血沸騰,卻又不讓我上戰場,那我豈不是虧得很。”


    聽到這話,孔捷三人不由麵麵相覷,他們第一次發現張傑竟然這般老實,要知道張傑可是打仗積極分子。


    盡管這幾次戰鬥張傑老實了許多,並沒有冒冒失失的在戰場上亂竄,可是固有印象卻不是一時可以改變。


    李文英打著哈哈,道:“既然張醫生不願意和我們一塊講話,那張醫生就在團部暫時休息一會,稍後我們四人喝一杯。”


    一聽喝酒,李雲龍隻覺得口水直流,他在後方的被服廠可沒有什麽機會喝酒,每次弄點酒還都是千方百計從張萬和手裏騙來的。


    那點酒喝的一點都不盡興,頂多就是漱漱口,道:“那是什麽,孔二愣子有什麽好酒盡管拿,我今天幫你這麽大的忙,別告訴我,你舍不得。”


    孔捷一聽立即忿道:“屁的好酒,有好酒也輪不你喝,我隻有幾瓶地瓜燒,愛喝不喝。”


    眼見孔捷和李雲龍又要吵起來,李文英無奈的道:“行了,我那裏有兩瓶汾酒,等和同誌們講過話,我會房間拿。”


    隨後三人走出團部,和獨立團戰士認識認識,聊了兩句,說了一些鼓舞士氣的話,掌聲雷動,戰士們頓時士氣大振。


    十分鍾之後,三人有說有笑的歸來,隻見李雲龍在坑上盤膝而坐,一派主人的風範,道:“老孔有件事咱們提前說好,你在獨立團就屬於打短工了,說不準哪天就要調走了,因此我最多支援一批彈藥和槍械。”


    孔捷一聽立即不幹了,討價還價道:“這不行,那我孔捷不吃虧了嘛!”


    想了想,裝作一副大度的模樣,道:“這樣,看在你幫我求情的份上,我老孔也不多要,四成,每次戰利品我要拿四成。”


    此話一出,李雲龍頓時變臉了,道:“好家夥,你獅子大開口啊!四成?你想都不別想,有四成,我自己不會留著啊!看在老戰友的情臉上最多一成半,不然你從哪來的迴哪去。”


    孔捷故作思考了一會兒,一本正經的道:“一成半?也不是不行,不過我也有兩個要求,第一我離開的時候要帶走幾個指揮人員,最多不會超過五人。”


    稍微停頓片刻,他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李雲龍,含糊不清的道:“第二獨立團有支新訓練的裝甲排級小部隊,由於它的裝備特殊性不全以及訓練時間過短,我從來沒有讓它上過戰場,不過它卻是我的心血,我離開的時候一定要帶走。”


    由於94式坦克的消息僅在八路軍高層流傳,所有知情的人也都閉緊了嘴巴,並未對外透露,導致消息傳遞的緩慢。


    而李雲龍在後方被服廠更多的是關注戰事,並不清楚獨立團擁有94坦克,同樣也沒有聽清孔捷嘴裏的裝甲部隊,聽成了裝扮部隊,因此並未過多懷疑。


    在他看來,這支新訓的排級單位,估計和那什麽飛鷹小隊差不多,明麵上是排級單位,實際上最多就是特殊的班級單位,故作猶豫道:“關於指揮人員,你隻能帶走三人,不然獨立團也缺少指揮。”


    頓了頓,又道:“那支新訓的部隊可以給你,並且我讓你親自領導,就當是老戰友送你的禮物。”


    “同樣,在離開前他的訓練資源,獨立團可以承包一部分,不過先前說的一成半就有點多了,我隻能給你一成戰利品。”


    此話一出,張傑三人心裏同時蹦出“冤大頭,厚道,好人啊!”


    而孔捷聽見李雲龍的話,差點兒沒有笑出聲,以前一直都是他孔捷被李雲龍反複的坑,今天終於一把賺迴來了。


    要不是他擔心引起李雲龍的懷疑,他恨不得和李雲龍寫一份契約,白紙黑字的寫下來,故作勉強的道:“一成就一成,不過咱們說好了,日後不變了。”


    李雲龍一副大氣的模樣,道:“切,我李雲龍可是說一不二的人,那支排級部隊就當是我李雲龍送你的禮物。”


    孔捷連忙吹捧道:“好兄弟,夠義氣,今後誰要是說你李雲龍吝嗇,我老孔第一個不答應。”


    李雲龍聞言樂的眼睛都看不到了,故作謙虛的道:“哪裏,哪裏,你老孔才是厚道人。”


    看著互坑的兩人,張傑和李文英不由的對視一眼,這就是所謂的老戰友的友誼嗎?坑起對方來,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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