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孔捷帶上三營四營五營戰士衝到村外,暴雨般的彈雨朝著鬼子傾瀉。


    此刻鬼子的坦克已經距離村莊不足三十米,那如同巨獸一般的坦克,輕易的碾壓一棵棵樹木。


    孔捷見此不由的愣愣神,雖然他並非第一次看到坦克,但是近距離接觸89式中型坦克卻是第一迴。


    麵對著89式坦克坦克,那炮管真的可以當野戰炮使用,他真的有種天然的畏懼感,深唿吸壓住心底的異動,喊道。


    “同誌們就地隱藏阻擊鬼子大部隊,為村民們撤離拖延時間,老雷飛雷炮準備,給我把那些坦克敲了。”


    “轟轟………”


    伴隨著炮火肆虐,莊子裏哭喊聲,求救聲此起彼伏。


    麵對著鬼子橫衝直撞的坦克,孔捷等人吃足了苦頭,畢竟他們並未在大王莊準備什麽防守陣地和防守措施,因此隻能借助外圍房屋和樹木抵擋防守。


    可是鬼子坦克也不傻,他們僅僅在外圍遊蕩,充當移動大炮,對準八路軍狂轟濫炸。


    若非如今首要的任務是掩護老鄉們撤退,孔捷非得把小鬼子放進村子裏打,以村莊複雜的路況,到時候是打是撤,全由他們說了算。


    然而他們現在隻能組建血肉城牆,竭盡全力抵擋鬼子的坦克,必要的時候,抱著炸藥包和鬼子同歸於盡。


    “轟,轟,轟……”


    “噠噠噠…………”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鬼子的火力非但不層減少,反倒越來越猛烈,每分每秒都有戰士們倒在槍炮之下。


    原先十餘門飛雷炮分散著架設於村子各個角落,如今也隻剩下三門,要不是有著飛雷炮在一旁威脅著鬼子的94式坦克,那鬼子部隊已經長驅直入殺進了大王莊。


    麵對如此情況,孔捷心裏說不出的憋屈和憤怒,可是他不敢輕易的下令撤離,不然老百姓,傷員和醫護人員隻怕要暴露在鬼子的槍口之下。


    二十分鍾之後,警衛員武明極速的奔來,道:“團長,老鄉,醫護人員以及傷員全部撤出去了。”


    孔捷一聽抬手一槍射殺了某個偷襲的鬼子,卷起衣袖怒吼道:“同誌們,現在老鄉們全部撤離了,我們把鬼子放進村子打,好好的出口惡氣。”


    話畢,獨立團戰士立即放棄了陣地,邊打邊退撤進了村莊,各自找個地方隱藏,就等著鬼子進村,給他們一個狠的。


    野比三郎看到八路軍的敗退,不禁感歎道:“大佐真是神機妙算,那些土八路給你算計的死死的,看來那些終於擋不住蝗軍的火力敗退了。”


    聽見野比三郎的吹捧,中富國柱自然很是得意,道:“呦西,雖然我們占據了上風,但是這夥土八路也不能小看,他們可是擋了我們足足二十多分鍾,那種戰鬥意誌可不一般啊!”


    “要是晉綏軍和國軍有這種頑強的意誌,恐怕我們大日本蝗軍連東三省都無法打下來。”


    頓了頓,中富國柱眼眸中劃過一抹厲色,冷聲道:“用那些國人的話說,彼之英雄,我之敵寇,以這支部隊表演出來的韌性和頑強,日後我大日本蝗軍少不了會吃虧,今天一定要把他們全部留下來。”


    此話一出,野比三郎深以為然,這些土八路憑借著一堆比燒火棍強不了多少的武器,就能擋住英勇的蝗軍二十分鍾,完全可以說明土八路的戰鬥意誌有多麽堅定。


    要是土八路的裝備和蝗軍相差無幾,絕對是他們蝗軍的心腹大患,道:“大隊長,我建議派遣坦克部隊主攻殺進大王莊,然後派步兵清理殘餘土八路,將這夥八路軍全部消滅在莊子裏。”


    中富國柱搖搖頭,道:“野比,你的計策太過將硬化,要知道巷戰是最危險的戰場之一,哪怕我們的戰士們最終取得勝利,也會平添無數傷亡,傳令下去,所有人後撤,利用炮火將村莊摧毀。”


    對於中富國柱的炮火打擊,野比三郎心裏也想到了,隻不過和中富國柱在一起多年,他清楚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恭敬的道:“嗨。”


    下一刻,本已經駛到村口,即將進村的鬼子坦克部隊聽到命令,第一時間撤離大王莊,不過那黑洞洞的炮口依舊對準了村內,但凡發現八路軍身影或者尾隨,便是一炮。


    …………


    另一邊孔捷帶著部隊後撤到村內,他來到了村中心具有的風水樹附近埋伏,這裏屬於一個小型的廣場,平常大王莊有什麽村會或者活動全在廣場上舉辦。


    孔捷舉著望遠鏡居高臨下俯瞰著前村,火光中依稀能看到鬼子猙獰的表情,他吐口吐沫,滿臉殺氣的道:“同誌們,我們獨立團今晚被鬼子欺負個夠嗆,等會鬼子進村,老子要他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是。”獨立團戰士士氣高昂的答應一聲,夜色下猶如獅王在怒吼。


    李文英接過孔捷手裏的望遠鏡一看,他發現鬼子的坦克本該進村,如今居然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感覺到鬼子有什麽陰謀詭計,道:“老孔大事不好,鬼子的進攻部隊撤了。”


    孔捷搶過望遠鏡一瞧,瞬間感覺到透骨的寒冷,以他的戰鬥經驗自然看出鬼子的謀劃,驚叫道:“撤,所有人給我撤,全部撤出村子。”


    聽見孔捷焦急的聲音,李文英瞬間也明白了鬼子的陰謀,怒吼道:“同誌們快撤出村子,鬼子炮襲。”


    “炮襲”二字一出,戰士們不由的麵色大變,不假思索的背起槍,朝著村外的山林狂奔,想要趁著鬼子炮襲之前逃出去。


    “咻咻………”尖銳的破空聲響起,一枚枚炮彈帶著火光,像冰雹一般砸來。


    “轟轟轟…………”


    霎時炮火紛飛,房屋在爆炸的威力下化為廢墟,道路如同被犁了地一遍,緊接著火光衝天,村子裏的燃起熊熊大火,照亮了夜空。


    劉山餘光瞥眼孔捷,就見他表麵平靜似水,實際上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心底充滿了壓力,忐忑不安道:“團長,我們該怎麽辦?還打嗎?”


    李文英當即勸說道:“老孔,我建議撤兵,這次我們已經吃了不小的虧,要是繼續和鬼子打下去,隻怕整個獨立團都要打光了。”


    孔捷深深的看眼山腳擺開的鬼子部隊,長舒一口氣,仿佛吐出心裏的鬱悶,狠狠罵道:“嗎的,要不是這些鬼子靠偷襲,我們哪裏會吃這麽大的虧,老子真想把飛鷹小隊派出去,斬掉對方指揮官的腦袋。”


    李文英也明白孔捷的難受,淡淡的道:“老孔,別讓怒火蒙蔽了雙眼,我們和鬼子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不就是這次吃了點虧,改天找機會還迴去。”


    孔捷聞言微微頷首,不甘的道:“文英,我沒事,隻是心裏有些不舒服而已。”


    想了想,又道:“我反思了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獨立團的風氣,我突然間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們獨立團從上到下都有股傲氣,認為自己無敵了!”


    “要不然憑借獨立團過去的謹慎,怎麽也不會出現敵人都打到了眼皮底下,我們的戰士才發現敵情。”


    “說實話,若非對麵的鬼子指揮官太貪心,想把我們獨立團一網打盡,就憑他們目前暴露出來的火力,我們的損失恐怕還要翻上兩番,說不定整個團都打沒了。”


    李文英皺著眉頭問道:“老孔,你這是啥意思?”


    孔捷指著在炮火中哀鳴的村莊,陰沉著臉道:道:“相信你也看到鬼子的火力有多強,可你也不想想,鬼子為什麽最開始不直接開炮,轟炸村莊?”


    “那是因為鬼子指揮官清楚,一旦他們動用炮擊,根本無法保證能把我們一網打盡。


    一者他無法得知我們的部隊駐紮位置,二炮口抬升的角度有限,因此他隻能用老鄉們的性命充當威脅,逼的我們獨立團和他打陣地戰。”


    劉山和李文英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萬萬想不到小鬼子居然如此陰險,利用大王莊老鄉們的性命逼迫他們打陣地戰。


    旋即兩人苦笑了一聲,哪怕和鬼子再來一次戰鬥,他們依舊會選擇掩護老鄉們撤退,畢竟他們八路軍是一支人民的隊伍,自然不可能拋棄老百姓,自行撤離。


    瞧見被炮火摧毀的大王莊,孔捷心裏對大王莊百姓充滿了歉意,同樣對鬼子的恨意增加了許多,從牙縫裏擠出個“撤退。”


    隨即獨立團撤入了山林之中,按照早已規劃好的路線,趕到旁邊陽山一處隱蔽的地下溶洞,通道就是一個山洞,堪稱是極佳的藏身之處。


    這裏原先的大王莊祖祖輩輩用來躲避戰亂的隱蔽基地,每逢遇到戰亂之際,他們便會躲在此地躲避那些兵匪。


    溶洞占地麵積足足超過了數千平方,頂部最矮的距離地麵都有七八米高,內部不僅有一口地下河,還有一些魚類蘑菇等物產。


    經過王家莊村民曆代的努力,溶洞內開辟出數個不同區域,糧倉,生活區,醫療區,衛生區等等,每兩年村民們都會存放一批足夠上百人吃上半年的物資。


    此刻,溶洞裏的牆壁上插上了一根根火把,昏黃的火光僅僅照亮一塊地區,一幹醫護人員正在緊急的為傷員們治療,痛苦的呻吟聲和哭喊聲迴蕩在洞內。


    經過戰後調查,這一戰打沒了半個獨立團,其中三營和五營戰損最高,基本上等於需要重建。


    而實力最強的一營,也損失了兩個連隊,要不是最近一年時間的發展和壯大,就憑這次的戰敗,獨立團便會一朝迴到建立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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