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嫋嫋,雞犬相聞。


    午後的陽光穿過紙窗灑落在屋子裏,將臥室照的一片光亮,張傑斜斜的身體占據了整個火炕,不時還會砸吧著嘴。


    隨著陽光轉移至張傑麵門,他隻覺得一陣燥熱,不由的睜開了眼睛,刺眼的陽光瞬間入目,讓他忍不住伸手擋住了眼睛,喃喃自語,道:“我這是睡了多久啊?”


    說著,他打開了搜索引擎看了一眼時間,原本以為自己睡的挺久,沒想到僅僅睡了三個多小時,難怪眼睛有種酸澀的感覺。


    隨後張傑翻身下床,穿上一件長袍,踏著一雙拖鞋,打著哈欠,一副還未睡醒的樣子走出了臥室。


    看著藍天白雲,聞著四麵八方傳來的飯菜香,張傑的肚子立即“咕咕”叫了起來。


    “哈哈哈,張醫生,我還準備叫你起床吃飯,沒想到你竟然先一步醒來了。”薑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就見他提著一個飯盒步入了院子,哈哈笑道。


    張傑聞言不由的拍著肚皮,笑道:“那隻能說明你們縣大隊的美食做的實在太香了,勾引起我的饞蟲,不然我也不會這麽早爬起來,至少也要睡到日落西山!”


    兩人來到院子裏的小桌子,薑浩從食盒裏取出一份青菜豆腐,一份炒花生米,一份熏肉燉白菜以及一瓶汾酒。


    薑浩一邊拿起酒瓶給張傑倒了滿滿一碗,一邊端起酒碗說道:“張醫生,最近我們縣大隊的事情太多了,你們這些醫護人員來縣大隊有幾天了,我都沒有顧上你們。”


    “按照常理來說,原本你們剛來縣大隊的時候,我和指導員就該醫療組接風洗塵,隻不過因為要鏟除叛徒的關係,這一頓接風宴姍姍來遲,對此我向你說聲抱歉。”


    “這樣,我自罰一杯,當作賠罪。”


    說罷,薑浩將碗裏的酒一飲而盡,或許喝的太急了,他有點嗆到了,頓時咳得麵色通紅。


    張傑見狀不由了的笑了起來,道:“薑隊長慢點喝,不著急。”


    說著,張傑端起酒碗一敬,慢慢的將碗裏的酒飲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傑突然開口道:“薑隊長,既然縣大隊屬於28團的下屬單位,那麽你應該也清楚28團的位置吧?”


    薑浩聞言微微一怔,眼底深處露出一絲戒備,如今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叛徒事件,哪怕和張傑等人有了些許的戰友之情,該防備還是要防備,反問道:“張醫生有什麽問題嗎?”


    張傑一眼便看出了薑浩的防備,對此並沒有任何的反感,道:“你等下,我拿份文件給你,你看了之後再說。”


    旋即張傑起身迴到了臥室,從床頭櫃上的行李箱夾層裏取出了一份信件,轉身迴到院子遞給了薑浩,努努嘴道:“薑隊長,你看一下這份文件。”


    薑浩遲疑的接過信件,拆開一看,原來這是一份總部下發的公文,內容無外乎讓每個部隊盡量配合醫療小組,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在公文下方不僅有著八路軍內部專用防偽暗號,還有總部的印章。


    薑浩將公文放在桌子上,看著張傑,撓撓頭,道:“張醫生,按理說你的要求,我不應該拒絕才對,不過我並清楚總部的印章是什麽樣的,因此我需要先到團部,向丁團長請示一番。”


    張傑聞言嘴角微微一抽,弄了半天這算是自作多情,還不如直接讓薑浩拿著公文去麵見丁偉,道:“這樣也行!你拿著我的這份文件去28團見一下丁偉,丁團長。”


    “他可是老八路軍了,當了多年的領導幹部,對於總部的印章我想他非常了解,屆時以他的身份能辨認出這份公文的真假。”


    薑浩慎重的考慮了一會兒,道:“我明白了,等我把隊部裏的事情安排好,我就跑一趟28團把公文交給丁團長查看。”


    “如果你的公文沒有問題,我相信丁團長會來見你的。”


    張傑聞言微微點頭,道:“沒問題,我不差這麽一會兒。”


    頓了頓,舉起酒碗一敬,道:“薑隊長來,我們繼續喝酒。”


    “不了,既然我馬上就要跑28團,那就不能喝了,要知道酒多誤事。”薑浩輕輕推開張傑的手,嚴肅的道。


    瞧見薑浩的言辭拒絕,張傑眼底深處中劃過一抹欣賞,在他心裏如今混亂的世道喝酒抽煙,算是排解心底壓力的一種方式,哪怕他以前不怎麽喜歡抽煙喝酒,頂多抽一支煙或者喝一杯酒。


    可是當他親眼目睹那一場場紛飛的戰火以及犧牲的英烈,不知不覺也開始慢慢的依賴上香煙酒精,偶爾更會用它們來入眠


    要是薑浩並不愛酒的話,張傑自然不會感到欣賞,可是他看得出來薑浩也是個老酒鬼,那雙眼睛不時的瞟向酒碗,明顯有種想喝的衝動,卻又硬生生的克製飲酒的欲望,一般人可做不到這一步,抓起筷子,道:“吃菜,吃菜。”


    ………


    翌日,淡淡的霧氣彌漫在莊子裏,鳥兒們隱匿在霧氣裏“嘰嘰喳喳”叫著,偶爾能看到兩隻麻雀唿應著低空飛過,如同在玩捉迷藏一般。


    四合院裏張傑穿著一襲白大褂,身旁跟著李牧幾人,道:“現在我們有著充足的消炎藥,隻要有機會能挽救迴來的戰士,絕對不能放棄。


    尤其是那些重傷員,他們的傷情比較嚴重,就算目前看起來穩定,也必須要專人時刻注意,隻要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必須第一時間組織治療。”


    “其次病房之中要保證相對的幹淨,絕對不允許有人在病房抽煙,我剛剛發現2號病房有兩個傷員抽煙的現象,再出現類似的情況,那麽醫院便謝絕任何人探視傷員。”


    “最後有些傷勢較輕的戰士,你們應該要提前備好他們的康複訓練計劃,別等著一大群戰士恢複,再手忙腳亂給他們安排康複訓練。”


    李牧三人立即點頭,道:“張醫生,我們明白了。”


    張傑轉身麵向三人說道:“目前縣大隊沒有專業的外科醫生,就連合格的中醫學徒都沒有,實在沒辦法隻能找獸醫或者屠夫湊合。


    因此這幾天你們三人需要多辛苦一點,不僅需要隨時為傷者治療,還要盡快將那幾個學生帶出來。”


    “至於那些學生們的教學方向,我建議主要還是以外科急救為主,哪怕他們的醫術不達標,但最少要保證能給傷員動刀子,縫合,敷藥,掛水,這些基礎不會出錯。”


    “畢竟他們遇到的主要問題基本上是槍傷,我可不想聽到哪個學員開刀,卻一刀把患者捅傷了,故此這幾個技術他們必須入門,才能勉強就救人。”


    “啪啪,張醫生當真是一語中的,我們的戰士雖然生病的也有,但是大部分人是那些頭疼腦熱,感冒,腹瀉等小毛病,一般的赤腳大夫都能治療。”


    “然而真正威脅我們的卻是槍傷和炸傷,一旦子彈射入體內,沒有專業的醫生動刀子,普通的戰士動手取子彈危險的很。


    說不定子彈沒有取出來,反倒會傷人及傷員體內的器官,血管,肌腱,骨頭等部位。”丁偉鼓著手掌邁步走來,看著為首的張傑,一臉感慨道。


    張傑打量著來人,他穿著一身軍服,頭上戴著軍帽,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充滿了智慧,一身儒雅和果決的氣質交織,讓他看上去有種決勝千裏之外運籌帷幄之中的智將風範,笑嗬嗬的道。


    “想必這位便是丁團長吧!對於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阿!”


    丁偉一聽,不禁哈哈大笑道:“恐怕是孔二楞子和張醫生說的吧!要知道我在他嘴裏可沒有什麽好名聲啊!”


    張傑見狀輕輕一笑,打趣道:“丁團長說笑了,在孔團長眼裏你的名聲可比李雲龍好多了,李雲龍那可真是絞盡腦汁的沾便宜,把孔團長氣的直罵娘。”


    “而你是潤物無聲的撈好處,臨了孔團長還要誇你的好,等到反應過來,隻能吃悶虧,還不好意思大聲的宣揚他虧了的事情。”


    此話一出,丁偉不由的放聲大笑,笑聲裏充滿了自豪,要知道他們三人從認識之初便默契的互相配合撈好處。


    每次明麵上都是孔二楞子吃虧收獲最少,然後李雲龍表麵上發大財,然而他永遠不吃虧,暗地裏撈的好處不差於李雲龍,有時候還能多沾些便宜。


    旋即兩人進入了辦公室,在彼此有心結交的想法中,熱情的閑聊起來,從天南地北到最近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丁偉取出公文遞迴給張傑,他心知張傑有事找他幫忙,要不然也不會通過薑浩把總部下發的公文遞給他看,道:“張醫生,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張傑幹咳一聲,故作為難的道:“丁團長,這麽迴事,由於橋頭堡和筆架山兩戰的關係,負責保衛醫療組的戰士傷亡了足有七人,因此我們醫療組的保衛人員嚴重不足。”


    “如果我們一直在祁縣附近活動也就算了,但是接下來我們還需要前往其餘的根據地,為民兵和八路軍戰士們巡查治療,所以我隻能厚著臉皮向你請求一些老兵保護醫療組。”


    丁偉一聽,這種對於戰士們安全負責的事情,他可不好拒絕,要不然絕對被人罵目光短淺,沒有大局意識等等,


    他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沒問題,張醫生你什麽時候需要護衛,我到時候直接從警衛連給你調派人手。”


    張傑想了一下,道:“估計就在這三四天吧!等到大部分傷員的請客穩定,我們再前往下一塊根據地。”


    “唔…若是你們28團有傷員和病人也可以抓緊時間送來臨時醫院,不然我們也要專程跑一趟28團,再重新找地方看病療傷,”


    丁偉聞言心中一喜,他本來就頭疼38團的醫療力量不足,眼下有了外援豈不是更好,不動聲色的道:“張醫生,那你能不能幫我們夜培養幾名醫生啊?”


    張傑微微一笑道:“隻要丁團長不嫌棄我們培養的醫生水平不行,你可以塞幾個過來跟著我們學習幾天。”


    丁偉擺擺手,道:“張醫生說的什麽話,對於你們的水平,我萬分相信。”


    頓了頓,又道:“這樣,先安排戰士們跟你們後麵學習幾天醫術,等到日後有機會或者安穩下來,我再輪流把他們送到野戰醫院進修,係統的學習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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