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頭堡。


    一跳拱形石橋飛跨兩岸,橋下兇猛無比的河水,猶如咆哮的野獸,滔滔不絕的水浪拍打在河岸,激起一朵朵轉瞬即逝的浪花。


    “砰,砰…”


    “啪勾,啪勾…”


    “同誌們,給我狠狠的打,絕對不能讓狗日的鬼子把老鄉們的糧食搶走。”


    “李老二別小氣吧啦的,把榆木大炮抬出來,給鬼子們開開葷。”


    “轟。”


    “八嘎,這些土八路找死的幹活,擲彈筒小組攻擊。”


    “轟,轟,轟。”


    “老劉,吳大頭,老利,狗日的小鬼子,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砰,砰,砰…”


    聽著前方隱隱約約傳來的槍炮聲,張傑突然舉起手捏拳,喝道:“小心,有槍聲。”


    聽到這話,一幹人不假思索的分散開來蹲下身子,掏出隨身裝備的盒子炮和漢陽造,一雙雙眼不斷的打量著四周。


    遠處山脈起伏,層巒疊嶂,雖然沒有鬱鬱蔥蔥的森林,但那廣袤的大地滿是曆史的滄桑感,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近處河岸卻如同淤泥堆積而成,表麵充斥著河水衝刷的痕跡,看上去有種鬆散的感覺,好像稍微大一些的雨水便能摧毀。


    不一會兒,前方的道路多了一個身影,就見李勇背著三八大蓋彎著身體極速歸來,小聲的道:“張醫生,我們在前方發現一支縣大隊和下鄉搶糧的鬼子在交火。”


    “由於鬼子和漢奸的火力太強,而且好像早就策劃了一場陰謀,目前縣大隊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張傑微微一愣,不解的道:“什麽叫策劃了一場陰謀?”


    李勇立即道:“根據我們觀察發現,並非縣大隊埋伏了鬼子的搶糧隊,而是中了鬼子的計謀,他們埋伏的位置實際上是鬼子給縣大隊挑選的絕地。”


    “那裏易守難攻,居高臨下,不過有一缺點它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土丘,那裏土壤稀鬆,整個山丘沒有什麽岩石和壓實的土壤。


    “根本無法有效的阻擋子彈和炮彈,隻要子彈射中便能打出碗口大小的洞,一發炮彈便能炸出一個大坑。”


    張傑當即道:“我們過去瞧瞧,有機會則幫上一把,哪怕不能打敗鬼子,也要盡力救出縣大隊的隊員。”


    頓了頓,道:“羅排長,留下十人保護醫護人員,剩下的跟我走。”


    說話之間,一行人瞬間竄了出去,兩百米距離瞬間趕到。


    眾人瞬間便看到一座土丘立在橋頭不遠,靠近大路交會處,它形如牛角,上窄下寬,看上去頗為陡峭,難以攀登。


    此刻一支衣衫襤褸的隊伍趴在土丘頂部,麵對著三麵攀爬的鬼子和偽軍艱難的抵抗著,不時能夠看到一些槍突然之間啞殼。


    張傑目瞪口呆的看著土丘,詫異的瞥眼李勇,問道:“這就是你說的易守難攻?我看根本就是易攻難守的絕地。”


    “這也就是鬼子著急,不然他們隻需圍著土丘三天,上麵的縣大隊便因為無水的關係不死也廢。”


    看到這一幕李勇頓時也是無話可說,他先前曾經遠遠的觀察土丘,發現確實是那種易守難攻的地形,沒想到著土丘居然有隱蔽的小道,要不然鬼子不會這般容易的爬上去。


    “張醫生,現在怎麽辦?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縣大隊的同誌們慘死啊!”李勇不由焦急的問道。


    眼見鬼子和偽軍已然登上半山腰,張傑心裏清楚不能再繼續看戲了,一旦矮丘頂部的縣大隊落敗,鬼子憑借大勝之勢攻打他們,屆時就算他張傑自信能打,恐怕也隻能狼狽逃竄。


    張傑舉起手裏的盒子炮,迴過頭衝著一幹警衛連的戰士們,朗聲道:“同誌們,鬼子就在我們麵前屠殺我們的戰士,我們能夠容忍嗎?”


    “不能。”


    “不能。”


    二十名戰士異口同聲的應聲,瞬間士氣高漲,頗有種視死如歸的氣勢。


    “殺。”張傑大喊一聲,率先竄了出去,舉起盒子炮,對著山腰的日偽軍就是一槍,隻聽“砰”聲,一個皇協軍後背中彈,從山腰滾落到山腳。


    “太君,太君,土八路的援軍來了,我們該怎麽辦啊?”


    “八嘎,不必驚慌,土八路的支援來了又如何?如今我們皇軍占據上風。”龜田次郎豪氣衝天的道。


    “福田派出一部分人擋住他們,隻要我們拿下山頂的陣地,勝利便便在眼前。”


    福田壽前朗聲道:“嗨,你們幾個和我來,隻需要擋住土八路幾分鍾,勝利就是我們的了。”


    而此刻找了一處狙擊陣地的李勇,端著三八大蓋瞄準著山腰的鬼子,正好發現了趾高氣昂發布命令的福田壽,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


    正在口若懸河的宣布著命令福田壽,便在一幹日偽軍驚愕的目光中,胸口中彈,一股鮮血噴了出來,他捂著傷口,眼神充滿了留念,腳下一軟,從山腰滾落。


    “八嘎,有神槍手趕緊躲開。”


    “找出神槍手,將他殺了。”


    一幹鬼子雖然沒有發現李勇的藏身之處,但他們通過福田壽中槍的位置,大致判斷出了李勇的方位,子彈毫無顧慮的向著那個方向覆蓋,掀起一片塵土。


    然而李勇在射出子彈之後,便第一時間進行了轉移,他自從接受了張傑給他安排的狙擊手培訓,便把狙擊手的禁忌和格言記在了骨子裏,子彈出膛後,不管目標有沒有中彈,他都會轉移。


    就在山腰的鬼子空耗子彈打算找出隱藏的李勇複仇之時,下意識忽視了張傑等人存在。


    短短兩分鍾,張傑便帶著一幹戰士們衝刺到了山腳下,一邊射擊壓製日偽軍,一邊往上攀登。


    “砰砰……”


    “轟,轟……”


    “艸,不要動用手榴彈。”


    “啪勾,啪勾……”


    “頂住,通通給我頂住,不許退。”


    “機槍呢?把機槍拿出來,我要把這幫土八路全都突突了。”


    “艸,隊長,機槍卡殼壞了,而且角度不夠,隻能扔手榴彈。”


    “嗎的,這裏能用手榴彈嗎?剛才的滑坡你們沒有看到嗎?想死不要拉著我。”


    張傑等人害怕手雷扔出去,沒炸到鬼子,結果滾下來炸到自己人,而日偽軍則擔憂山體滑坡,畢竟他們目前占據上風,還不想和土八路同歸於盡。


    一時間兩邊對於手雷使用顧忌重重,心有默契的用槍解決對手。


    “龜島太君現在怎麽辦啊?弟兄們實在頂不住了。”孫歪嘴摘下偽軍帽對著龜田次郎敬禮,一臉慌亂的問道。


    龜島次郎聞言眼眸中爆發出一縷兇光,狠狠的抽了孫歪嘴一巴掌,厲聲斥責道:“本太君說了,必須擋住這些土八路的援軍,給池上太君爭取時間,不然你們通通死啦死啦的。”


    “砰。”龜田次郎的如同熟透的西瓜一般炸開,鮮血和腦漿噴灑了孫歪嘴一身。


    霎那間孫歪嘴的膽氣殆盡,再也沒有了和八路軍交手的勇氣,驚恐萬分的喊道:“弟兄們,龜田太君死了,不想死的快逃。”


    話音未落,孫歪嘴帶著兩個親信,不顧鬼子的阻攔,轉身就逃跑,


    而一幹偽軍見到自家營長都跑了,瞬間沒有了作戰的勇氣,有的見勢不妙跟著逃,有的跪地投降,有的當場反戈。


    原本勢均力敵的戰鬥,伴隨著鬼子班長被爆頭和偽軍營長的逃跑,鬼子們瞬間跌入了下風。


    這時鬼子也不在顧忌山體滑坡的可能,毫不猶豫的動用手雷,隻不過手雷丟出去便滾到了山腳,非但不能有效的殺傷戰士們,反倒造成了無端浪費。


    “殺啊。”


    張傑沉著冷靜的舉槍射殺兩名鬼子,剩下的戰士們一邊扣動扳機,一邊用刺刀對敵。


    而山頂上的縣大隊同時派出了十幾人支援,或是拎著大刀片子,或是紅纓槍,或是老掉牙的鳥統,或是柴刀等等。


    短短兩三個迴合,七八個鬼子別被亂刀砍死,張傑正打算揮兵支援山頂。


    就見山頂的縣大隊隊員起身歡唿道:“我們勝利了,鬼子逃跑啦。”


    “隊長我們勝利啦,萬歲。”


    隨後縣大隊大隊長薑浩意氣風發的喊道:“同誌們打掃戰場,帶走所有能帶走的物品,帶不走的就地焚燒,掩埋。”


    “是。”縣大隊的民兵興高采烈的道。


    旋即薑浩激動的走到張傑麵前,緊緊握著他的手,心有餘悸的道:“多虧了各位同誌及時救援,要不然我們祈縣縣大隊非得被鬼子打散了。”


    張傑哈哈一笑,道:“薑隊長說笑了,以你們縣大隊的實力或許無法消滅鬼子,不過突圍確實輕而易舉的事情。”


    薑浩聞言尷尬的笑笑,他心底深處微微到一陣暖意,張傑的話明顯為他們打氣鼓勁,實際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們這迴中了鬼子的奸計,當時情況危急,要不是張傑等人及時趕到,他們就算不會全軍覆沒,也剩不下幾人,估計活下來的也會是俘虜。


    看著張傑等人人人帶傷,薑浩也不好意思獨吞戰利品,咬牙道:“為了感謝各位同誌,這次戰利品我們二一添作五。”


    張傑聞言擺擺手,道:“不必了,你們縣大隊靠近敵占區,物資上比較困難,這些戰利品還是留給你們發展吧!”


    頓了頓,瞥眼麵露不悅的薑浩,心中一動,估計這縣大隊大隊長是那種自尊心較強的人,話峰一轉,道:“如果你們實在過意不去,可以補償一些彈藥和鬼子手雷給我們。”


    薑浩不悅之色瞬間消失,喜笑顏開的道:“沒問題,我一定把你們的彈藥補足。”


    想了想,又道:“同誌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到了我們縣大隊的駐紮地再說。”


    “客隨主便,聽你的。”張傑立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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