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地洞依舊烏漆麻黑的一片,牆上火把釋放著微弱的火光,勉強照亮幾處角落地帶。


    洞內張傑揉著太陽穴自棉被上坐起,自言自語的道:“奶奶的,昨晚的地瓜燒有問題吧?僅僅喝了一碗自己就倒了,我酒量也沒有差到一杯倒啊!”


    說著,他突然感到地洞了有點不對勁,好像少了一些什麽,定睛一瞧,洞內的人數不對,估計少了三十多個戰士,且伊鵬也不在其中。


    張傑扶著有些暈眩的腦袋,慢慢的站了起來,踱步走至高飛和方茹兩人麵前,道:“兩位能說說怎麽迴事嗎?我雖說酒量不行,但還不至於一碗就倒。”


    此話一出,兩人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雖然在酒裏下蒙汗藥並非兩人親自動的手,但對於此事他們卻是默認的態度。


    隨即高飛故意裝傻充愣,道:“難道不是張醫生太累了嗎?要知道昨天也有些戰士吃飯的時候睡著了,我們還以為你是打了幾場突圍戰,又跑個一天的關係,導致身體太疲倦,精神一放鬆下來,因此喝了一碗酒便睡著了。”


    聽到這番狡辯的話,張傑頓時感到無可奈何,道:“既然一碗酒便睡是我太累的緣故,那麽老伊,他又到哪裏去了?”


    方茹餘光瞥見高飛一副光張嘴卻不知道的模樣,長歎一聲,道:“高指導員不要說了,我們還是實話實說吧!”


    轉頭她緊緊盯著張傑,一臉複雜的道:“事情的起因還要從你的誘餌計劃說起,由於張醫生你的天賦才能的關係,哪怕你的單兵作戰能力排在醫院前三,我們三人也從一開始就默契的把你排除在誘餌計劃外麵。”


    “然後剩下能夠擔任敢死隊隊長的隻有我,伊鵬和高飛我們三人,有資格當任敢死隊隊長,本來我提議由我們三人抽簽決定,誰抽到長簽誰當敢死隊隊長。”


    “然而伊鵬一口迴絕了我的提議,他稱自己是警衛連連長,是醫院唯一的軍事主官,有資格決定警衛連的軍事行動。


    因此他以警衛連連長的名義強行決定,由他自己擔任敢死隊隊長,帶領一個排的戰士充當誘餌,引走可能窺視此地的鬼子。”


    張傑明白三人的好意,嘴唇微微一動,猶豫的道:“他們走了有多久了?”


    高飛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說道:“伊鵬他們大概走了兩三個小時了,那時候外麵天還黑呢!”


    想了想,瞥眼張傑,一臉認真的勸說道:“伊連長如今所做的一切,我想張醫生心底應該是一清二楚,說實話如今你現在就是想追,恐怕也追不上伊鵬他們了。”


    “而且地洞外麵可不平靜,就在一個小時前,我們還聽到了一些稀疏的槍炮聲。”


    “若是張醫生你打算現在出去找伊連長,說不定能很大的概率遇到鬼子,萬一因為你找人的舉動,導致地洞被日偽軍發現了,那麽伊連長為我們所做的犧牲,那就是白費功夫了。”


    聽到這些話,張傑心中大為氣惱和羞愧,不過他又不好對著高飛和方茹兩人發泄怒火,畢竟他們這麽做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不由的狠狠的踢飛腳下的石塊,神情落寞的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出去的。”


    旋即張傑長歎一口氣,一臉擔憂的看向洞外的方向,道:“我們現在隻能希望伊鵬等人多加注意安全,祈禱他們成功的跳出鬼子的包圍圈。”


    ………………


    時間如同奔流不息的河流一去不迴頭,眨眼間獨立團附屬醫院已經在地洞內的待了七天,可以說除了沒有陽光之外,眾人已經適應了地洞的生活。


    這時一道黑影擋住洞口的陽光,張傑頭戴著個草帽,身上披著一層偽裝衣猶如一隻蠍子般迅速的爬進了地洞。


    地洞內的高飛當即走了過來,扶起張傑,緊張的問道:“張醫生怎麽樣?外麵情況如何?”


    張傑隨手取下腰間的水杯喝了一口,露出一抹笑容,道:“經過這兩天我對周邊一帶的探查,暫時未曾發現鬼子的蹤跡,我估計鬼子們已經撤退了。”


    方茹捂著嘴,滿臉驚喜的問道:“那豈不是說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張傑將水杯重新係在腰帶上,緩緩頷首,道:“不錯,我們可以離開了,而且我覺得此事宜早不宜遲。”


    稍微停頓,給兩人想了一下,又補充道:“原本旅部給我們兩天時間撤到平良穀,屆時有部隊在那裏接應我們。”


    “可我們因為在半道上被鬼子發現的緣故,迫不得已在地洞裏藏了七天,早已經超過了約定的時間,說不定接應的部隊已經撤離。”


    “然而不管平良穀的情況究竟怎麽樣,我們一行人必須是要先到平良穀了解一下,沒人接應的話,我們還需要想辦法尋找大部隊的位置。”


    高飛當即拍著胸脯,道:“找大部隊交給我就行了,我知道師部電台的秘密,隻要有了電台,我們隨時可以聯絡師部。”


    張傑聞言翻起個白眼,道:“問題在於,醫院並沒有電台,你打算到哪裏找電台?交通站嗎?那你知道哪個交通站有電台,它又安置在哪裏?”


    高飛聞言笑笑不語,一副故作神秘的模樣,心道:“要是沒有你在醫院,我或許僅知道黃沙嶺附近縣城交通站的位置。”


    “不過考慮到鬼子掃蕩的特殊情況,旅部參謀長隱晦的告訴了他幾個交通站的位置,以便於在和大部隊失去聯係,讓我們能夠通過交通站聯係上隊伍。”


    隨即方茹轉身麵向眾人,拍拍手吸引眾人的目光,道:“同誌們抓緊時間收拾行李,我們半個小時後出發和大部隊匯合。”


    “太好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同誌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快點動起來,馬上要走了。”


    半個小時後,一行人收拾好行禮,逐個爬出了地洞。


    蔚藍的天空猶如碧璽,徐徐微風吹拂,白雲隨風飄動。


    放眼望遠盡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唯有遠處幾塊漆黑的土地,在一望無盡的綠色中顯得甚是惹眼。


    方茹將背包丟在地上,微微抬頭看眼刺眼的陽光,瞬間眼淚落下,緊接著用手擋住陽光,轉頭對著張傑,道:“張醫生你說的真對,我們長時間適應了地洞的陰暗環境,麵對陽光的照射眼睛真的受不了。”


    想了想,又道:“若非你提醒我們需要到洞口,輪流照射太陽適應光線,眼下我們這些人恐怕真的有短暫失明的風險。”


    張傑微微一笑,搖頭道:“你說笑了,哪怕沒有我提醒,你們也會想起在黑暗環境下時間過長,驟然看到陽光會傷眼睛的事。”


    李牧背著醫療包走來,笑道:“師父你就別謙虛了,一般人可不會知道在黑暗環境待久了,麵對陽光會對視力造成影響。”


    “行了,別廢話了。李牧和高指導員趕緊清點人數,我們準備出發。”張傑笑嗬嗬的道。


    “是。”


    清點完人數之後,張傑等人不顧炎熱的天氣,下令眾人直奔平良穀所在。


    或許鬼子的掃蕩行動已經結束,或許鬼子正在某處收網,他們一路上並未碰到任何人日偽軍,安全的抵達了平良穀附近的劉家堡。


    由於他們早就錯過了約定的時間,本想就近找個交通站聯係旅部或者師部,卻又擔心平良穀有人依舊在等待他們,故此高飛和張傑帶了一個班的戰士赴約。


    這平良穀三麵環山,地形猶如葫蘆,可以說是難的一見的寶地,要不是沒有河流在穀中通過,隻需要在穀口架設一座關隘,便是易守難攻的堡壘。


    當然,這裏也屬於優秀的埋伏的地點,隻需在山上用亂石將穀口堵的水泄不通,居高臨下扔下一把火,深入穀內的部隊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穀口岩壁之下,張傑蹲坐在石頭上,打量著周遭的山嶽,感歎道:“若非是旅部通知醫院在此集結,說實話在這戰亂期間,打死我都不願意進入類似地形的山穀,一旦被敵人堵住入口,那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聽著張傑的抱怨,高飛笑了笑,隨手撿起一個石頭丟出去,道:“張醫生既然來了就安靜一些,我們在這裏等到晚上,如果沒有人來接應,那就隻能請交通站的幫忙了。”


    張傑撇撇嘴,道:“聽你的吧!我睡一會兒,到了時間叫我。”


    說罷,張傑枕著雙臂,靠著背後的岩壁,吹著徐徐的山風,悠閑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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