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有人。
人看著山的那邊，也是看著低處。
楊麟在那邊，所以木易看著，想要那想看到與不想看到的一切。
如果換一個方向，在山的另一邊，如離開了塵世，森林中，同樣有一個少年，正在努力著，掙紮著。
森林中的少年，木易沒有看，但清楚地感受到了。
不過，他沒有迴頭。
他不需要迴頭，都能看到那個少年正和一隻貓型的靈獸戰鬥。
黑色的身軀適合於大部分地域掩藏，但在森林之中，黑色和樹和草和土地的顏色有些格格不入。
雖然視覺上容易遺忘黑色的存在，在相對深色的顏色裏，黑色真的不顯眼，但是，特別對於嗅覺靈敏的靈獸，顏色這種東西，根本沒有意義。
對於少年而言，黑色並不是為了掩藏自己的身形，隻是隻有這樣顏色的衣服。
當然，衣服的顏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衣服穿著不會冷，也不會影響行動，不會影響殺戮。
貓型靈獸木易並不認識，但他知道，貓型靈獸有種二階初期的實力。
反觀少年，隻有一階中期。
一階中期對戰二階初期。
其實木易對一階和二階沒有多大感觸，本身在築基期就和金丹期戰鬥過，再放到這個地方來，什麽都說明不了。
而且，很多天才，不都是能夠跨越境界戰鬥嗎？
其實是很正常的，也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少年不是這樣想的。
少年覺得自己很不幸，但他不會逃避所處的環境，不會去想命運的不公，因為有些來不及。
他隻是想著如何活下去，隻是想著怎麽活下去。
他的大腦不斷思考，他的雙眸死死盯著貓型靈獸，看著那淺灰色的皮毛，不僅是毛發是灰色的，連毛發之下都皮也是。
他的眼睛裏偶爾還有光彩，是貓型靈獸眼睛裏的光彩，落到了他的眼睛之中。
那是興奮的光，那是貪婪的光，那是戲謔的光。
二階初期對一階中期。
這本身就是差距，實力的差距帶來了一些不屑，再有閑暇時候的對待獵物，多了一絲捕獵的趣味。
捕獵，隻要獵物到手就行，但很多時候的捕獵是沒有意義的，隻是為了捕獵而捕獵。
貓型靈獸身為周圍一小片區域的王者，已經不喜歡那種隨意獵殺獵物的感覺，喜歡那種並非生死的磨煉，也喜歡看著獵物被折磨到苟延殘喘，想要求饒的時候再無奈死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這樣的結局真的很美妙，會有一種特別的舒適感，每一次都想這樣做。
有些畸形的思想，不算是對於生命的不尊重，也可以說是特別尊重，但這並不代表就不會有危險。
危險，本就是時刻存在的，隻是是否注意到了，又是否能夠很好地應對。
顯然，這隻貓型靈獸是不具備應對危險的良好方式的。
少年一拳接著一拳，盡量打在同一個小地方，打得貓型靈獸一小片毛發掉落，有傷口出現。
能夠傷到，那就能夠殺死。
殺死貓型靈獸，才能夠活命，才能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確認了貓型靈獸身上的傷勢時，少年的手中忽然多出一把匕首，不顧貓型靈獸橫著身子的撞擊，將匕首插進之前的傷口。
“喵！”
貓型靈獸大叫，聲音淒厲無比。
少年忍著疼痛後退，一直退到他認為有機會閃躲的位置，沒有了匕首的手，又多出一根棍子。
為了戰勝貓型靈獸，少年一直隱忍，一直到關鍵時刻，才是將武器從空間戒指取出，給予致命一擊。
無疑，他成功了。淬毒的匕首插進了貓型靈獸的身體，毒性瞬間隨血液往周身肆虐去。
不用去看，能夠毒死四階靈獸的毒藥，這隻二階初期的霧影灰貓無法抗下。
等待許久，看了許久。
少年向閉上眼睛都霧影灰貓扔去一塊大石頭，砸得霧影灰貓細微地抽搐。
“還沒死。”少年感慨、歎息，搖頭，“離死不遠了。”
沒死，那是一種狀態。
離死不遠，也就很快就會死的。
至於結果，早就已經注定了。
少年沒有徹底放鬆下來，但身體出現了一些疲軟，顯然是在之前的戰鬥中耗費了太多力量。
但這點力量的耗費，和活著比起來，什麽都不算。
確定霧影灰貓死去，少年想過要去取得霧影灰貓身上一切值錢的材料，但想著自己的情況，隻能含著眼熱的神采離開。
霧影灰貓已經死了，身上的材料固然很值錢，但和僅有一次的生命比起來，什麽都不能算。
還是生命最為值價，除卻生死，一切皆是小事。
沒有想到會遇到霧影灰貓，也沒有想過能夠殺死霧影灰貓，但結果就是如此，霧影灰貓死在了自己手上。
“如果迴來的時候，你還在，那麽，你將成為我的獵物。”少年說著話的時候，漸漸遠離。
如果沒有迴來，那霧影灰貓的屍體將和他沒有一絲關係，說出去也沒有水會相信他。
而且，沒有得到材料的靈獸屍體，那都不能算是獵物。
還有，再迴來的時候，霧影灰貓如果不見了，也就再和少年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看得開，除卻生死，都看得開。
有些時候，就是生死，一樣看得很開。
命嘛，活著就好好珍惜。如果遇到抵抗不了的死亡，掙紮一下，好好麵對死亡就好。
木易全過程觀察了這次戰鬥，覺得這個少年比起很多人來，有一股狠勁兒，也有著一種最天然的力量——直覺！
有些時候，不需要思考，身體就可以做出最直觀也最有效的應對。
很顯然，身為客觀存在的木易，發覺了這樣的情況。
所以，他對少年多了一絲興趣。
雖然他對少年多了一絲興趣，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做些什麽。相反的，他什麽都不做，連想都不會想一下。
該有怎麽樣的路，那是少年的，和自己沒有關係。
木易簡單想著自己的理論，就真的什麽都不想了……畢竟，隻有一次的觀察，不足以讓他動神。
無數次的積累，才會出現有最貼近現實的答案。
天才是這個世界不缺的，相信哪裏都不會缺少天才，但要真正成長起來的天才，才能冠以天才的稱號。
很不幸，這樣的天才很少，也很少有天才成功成為一方霸主。
能夠活下來的，很少一部分是天才。
因為天才造人妒忌，天才的光芒太過於強盛，會讓很多人心中不爽快，也會有很多矛頭指向所謂的天才。
活下來的人，很大部分都不是最天才，也有很多人沒有想過自己是天才。
真正的天才，都是寂寞的。
天才人生，寂寞如雪。
“我要去找他。”徐秀蓮說道。
她的話，讓徐家很多人不解，讓徐家很多人思緒煩亂，也讓徐家很多人幸災樂禍。
“你不能去。”徐太鈞道。
“我去找老中醫，讓他幫看看。”徐秀蓮看著徐太鈞，“還有，你們不會真的阻止的。”看著徐太鈞要說話，搶先開口，“去找他，也是找尋林尊的信息。”
林尊，這是一個壓在徐家頭上的人，壓了徐家很多年代，自林尊的出現就開始了。
當年的林尊，就是踩著徐家的臉，站在九天之上的。
但是，徐家的存在，恰巧是因為林尊。
雖然有些恨林尊，但很多人都骨子裏還是感激著林尊，也正是因為林尊的一番話，才會有長存的徐家。
“徐家嘛，畢竟為我做了那麽多事情，也要給別人機會，你們就別太為難徐家了。”
這是林尊當初說的話，雖然像是說笑，像是一種期盼徐家再發生一些什麽的樣子，但徐家因此躲過了很多大人物的怒火。
徐家還是徐家，是被林尊寄予“希望”的。
隻要林尊在，徐家就不會倒下，而林尊沒有了消息，也沒有人動徐家。
因為徐家本身已經足夠強大，在林尊的庇護期內，就已經成長了起來，發展得足夠強大了。
所以，先祖有訓。
徐秀蓮大概是知道木木的情況的，也是真正了解過木木的戰鬥力的。
能夠讓一個比自己都弱的木易能夠和雲染天戰鬥，那些似玩笑的話語都不再是玩笑，變得很真實了。
還有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應該隻有站在九天之上的大人物才能夠做到的吧？
知道木木的強大，再結合經曆過的事情補腦，木木不是林尊都難了。
去找尋王濤之，需要一個理由，而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去找尋王濤之，徐秀蓮想過很多次。
“不用去找老中醫，他很不靠譜。”徐太鈞搖搖頭，“當然，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找尋林尊的線索上邊，但我需要一個答案。”
徐太鈞放行了，徐家內部也就不再有人阻止徐秀蓮。
而且，在暗中，有人保護徐秀蓮。
徐秀蓮所作所為，並不隻是她一個人的事物，還有關乎徐家生死存亡的事情，並不隻是先祖遺訓那麽的簡單。
身為大家族的族長，掌管族中一切大小事宜，可不隻是需要力量，還需要過人的智慧。
徐太鈞很顯然是力量與智慧並存的。
不過，他可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徐秀蓮的身上。
隻是一種可能，那就付出一些東西。
至於是否會有迴報，那都是付出之後再說的。而偌大的徐家，不會連這點付出都舍不得的，相反，有很多人願意去做，特別是一些老牌強者。
找到林尊，基本代表著突破的希望，而那些處在生死邊緣的老強者，很難抵製這樣的吸引。
和站在九天之上的大人物交流交流，可能自己都不會隻是突破那麽簡單，還有希望站在九天之上，和林尊一樣。
雖然隻是很不爭氣也很不現實的想法，但如何不存在一個“萬一”呢？也就是需要也期盼這樣一個“萬一”呐！
徐秀蓮走得並不開心，因為不能去見老中醫，無法找尋王濤之留下過的痕跡。
老中醫，信得過！
但老中醫不是所有人都信得過。
信則有，不信則無，信或不信其實都隻會是無。
“老中醫算卦，卦卦卦卦卦。”
離開徐家不久的徐秀蓮，聽到了特別熟悉的聲音。
“如果說有可能，會是木域。”木易對伍月說道，“當然，無論是在五域的哪一域，都不重要。”
“問問他們就知道了。”伍月說道。
“不需要問。”木木微笑。
伍月想了想，問道：“木？”
木木點頭：“隻有他，會沒事做點其他事情，也隻有他，才會什麽都憋不住。”
“他的出現，其實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些？”
“大概是這樣的。”
“還有什麽可能？”
“他想誤導我。”
伍月眯起眼睛，仔細想著木當時的一切情形，搖了搖頭：“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
“有。”木木肯定，並且一笑，“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伍月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跟著木木在虛空之中穿行，一處處換著地方，一直都沒有停歇。
想要做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就會被無限放大，會把這件事情給做到，也做好，才會去想其他事情。
這是木木的專注，是林尊的專注，也是他成為至強者的一個原因。
隻有一心追求某樣東西，才會真正成長。
無邊無際的無聊，一直想要追尋些什麽的夢，還有慢慢慢慢地慢到不能再慢的變強。
一時之間沒有多少可能，那就不對自己抱什麽希望。
本來也就沒有對自己抱什麽希望，那就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過，也不急。
現在有了楊麟，也還會有其他人的。
比如說出現過的和霧影灰貓戰鬥的少年。
同樣是一個少年，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未來吧。
“但你們遇到了我，就會有很大程度的相似。”木易輕聲呢喃，“希望你們不要……不要覺得我做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小花聽到了聲音，看著木易，發覺似乎還要說的話停住了，也發覺似乎這沒有結束的話已經結束了。
她不多想，懶得多想這些。
“那把斧頭，可以給我嗎？”小花輕聲道。
木易取出二柱曾經用過的斧頭，遞給了小花，接著輕輕點頭：“別夢。”
人看著山的那邊，也是看著低處。
楊麟在那邊，所以木易看著，想要那想看到與不想看到的一切。
如果換一個方向，在山的另一邊，如離開了塵世，森林中，同樣有一個少年，正在努力著，掙紮著。
森林中的少年，木易沒有看，但清楚地感受到了。
不過，他沒有迴頭。
他不需要迴頭，都能看到那個少年正和一隻貓型的靈獸戰鬥。
黑色的身軀適合於大部分地域掩藏，但在森林之中，黑色和樹和草和土地的顏色有些格格不入。
雖然視覺上容易遺忘黑色的存在，在相對深色的顏色裏，黑色真的不顯眼，但是，特別對於嗅覺靈敏的靈獸，顏色這種東西，根本沒有意義。
對於少年而言，黑色並不是為了掩藏自己的身形，隻是隻有這樣顏色的衣服。
當然，衣服的顏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衣服穿著不會冷，也不會影響行動，不會影響殺戮。
貓型靈獸木易並不認識，但他知道，貓型靈獸有種二階初期的實力。
反觀少年，隻有一階中期。
一階中期對戰二階初期。
其實木易對一階和二階沒有多大感觸，本身在築基期就和金丹期戰鬥過，再放到這個地方來，什麽都說明不了。
而且，很多天才，不都是能夠跨越境界戰鬥嗎？
其實是很正常的，也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少年不是這樣想的。
少年覺得自己很不幸，但他不會逃避所處的環境，不會去想命運的不公，因為有些來不及。
他隻是想著如何活下去，隻是想著怎麽活下去。
他的大腦不斷思考，他的雙眸死死盯著貓型靈獸，看著那淺灰色的皮毛，不僅是毛發是灰色的，連毛發之下都皮也是。
他的眼睛裏偶爾還有光彩，是貓型靈獸眼睛裏的光彩，落到了他的眼睛之中。
那是興奮的光，那是貪婪的光，那是戲謔的光。
二階初期對一階中期。
這本身就是差距，實力的差距帶來了一些不屑，再有閑暇時候的對待獵物，多了一絲捕獵的趣味。
捕獵，隻要獵物到手就行，但很多時候的捕獵是沒有意義的，隻是為了捕獵而捕獵。
貓型靈獸身為周圍一小片區域的王者，已經不喜歡那種隨意獵殺獵物的感覺，喜歡那種並非生死的磨煉，也喜歡看著獵物被折磨到苟延殘喘，想要求饒的時候再無奈死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這樣的結局真的很美妙，會有一種特別的舒適感，每一次都想這樣做。
有些畸形的思想，不算是對於生命的不尊重，也可以說是特別尊重，但這並不代表就不會有危險。
危險，本就是時刻存在的，隻是是否注意到了，又是否能夠很好地應對。
顯然，這隻貓型靈獸是不具備應對危險的良好方式的。
少年一拳接著一拳，盡量打在同一個小地方，打得貓型靈獸一小片毛發掉落，有傷口出現。
能夠傷到，那就能夠殺死。
殺死貓型靈獸，才能夠活命，才能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確認了貓型靈獸身上的傷勢時，少年的手中忽然多出一把匕首，不顧貓型靈獸橫著身子的撞擊，將匕首插進之前的傷口。
“喵！”
貓型靈獸大叫，聲音淒厲無比。
少年忍著疼痛後退，一直退到他認為有機會閃躲的位置，沒有了匕首的手，又多出一根棍子。
為了戰勝貓型靈獸，少年一直隱忍，一直到關鍵時刻，才是將武器從空間戒指取出，給予致命一擊。
無疑，他成功了。淬毒的匕首插進了貓型靈獸的身體，毒性瞬間隨血液往周身肆虐去。
不用去看，能夠毒死四階靈獸的毒藥，這隻二階初期的霧影灰貓無法抗下。
等待許久，看了許久。
少年向閉上眼睛都霧影灰貓扔去一塊大石頭，砸得霧影灰貓細微地抽搐。
“還沒死。”少年感慨、歎息，搖頭，“離死不遠了。”
沒死，那是一種狀態。
離死不遠，也就很快就會死的。
至於結果，早就已經注定了。
少年沒有徹底放鬆下來，但身體出現了一些疲軟，顯然是在之前的戰鬥中耗費了太多力量。
但這點力量的耗費，和活著比起來，什麽都不算。
確定霧影灰貓死去，少年想過要去取得霧影灰貓身上一切值錢的材料，但想著自己的情況，隻能含著眼熱的神采離開。
霧影灰貓已經死了，身上的材料固然很值錢，但和僅有一次的生命比起來，什麽都不能算。
還是生命最為值價，除卻生死，一切皆是小事。
沒有想到會遇到霧影灰貓，也沒有想過能夠殺死霧影灰貓，但結果就是如此，霧影灰貓死在了自己手上。
“如果迴來的時候，你還在，那麽，你將成為我的獵物。”少年說著話的時候，漸漸遠離。
如果沒有迴來，那霧影灰貓的屍體將和他沒有一絲關係，說出去也沒有水會相信他。
而且，沒有得到材料的靈獸屍體，那都不能算是獵物。
還有，再迴來的時候，霧影灰貓如果不見了，也就再和少年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看得開，除卻生死，都看得開。
有些時候，就是生死，一樣看得很開。
命嘛，活著就好好珍惜。如果遇到抵抗不了的死亡，掙紮一下，好好麵對死亡就好。
木易全過程觀察了這次戰鬥，覺得這個少年比起很多人來，有一股狠勁兒，也有著一種最天然的力量——直覺！
有些時候，不需要思考，身體就可以做出最直觀也最有效的應對。
很顯然，身為客觀存在的木易，發覺了這樣的情況。
所以，他對少年多了一絲興趣。
雖然他對少年多了一絲興趣，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做些什麽。相反的，他什麽都不做，連想都不會想一下。
該有怎麽樣的路，那是少年的，和自己沒有關係。
木易簡單想著自己的理論，就真的什麽都不想了……畢竟，隻有一次的觀察，不足以讓他動神。
無數次的積累，才會出現有最貼近現實的答案。
天才是這個世界不缺的，相信哪裏都不會缺少天才，但要真正成長起來的天才，才能冠以天才的稱號。
很不幸，這樣的天才很少，也很少有天才成功成為一方霸主。
能夠活下來的，很少一部分是天才。
因為天才造人妒忌，天才的光芒太過於強盛，會讓很多人心中不爽快，也會有很多矛頭指向所謂的天才。
活下來的人，很大部分都不是最天才，也有很多人沒有想過自己是天才。
真正的天才，都是寂寞的。
天才人生，寂寞如雪。
“我要去找他。”徐秀蓮說道。
她的話，讓徐家很多人不解，讓徐家很多人思緒煩亂，也讓徐家很多人幸災樂禍。
“你不能去。”徐太鈞道。
“我去找老中醫，讓他幫看看。”徐秀蓮看著徐太鈞，“還有，你們不會真的阻止的。”看著徐太鈞要說話，搶先開口，“去找他，也是找尋林尊的信息。”
林尊，這是一個壓在徐家頭上的人，壓了徐家很多年代，自林尊的出現就開始了。
當年的林尊，就是踩著徐家的臉，站在九天之上的。
但是，徐家的存在，恰巧是因為林尊。
雖然有些恨林尊，但很多人都骨子裏還是感激著林尊，也正是因為林尊的一番話，才會有長存的徐家。
“徐家嘛，畢竟為我做了那麽多事情，也要給別人機會，你們就別太為難徐家了。”
這是林尊當初說的話，雖然像是說笑，像是一種期盼徐家再發生一些什麽的樣子，但徐家因此躲過了很多大人物的怒火。
徐家還是徐家，是被林尊寄予“希望”的。
隻要林尊在，徐家就不會倒下，而林尊沒有了消息，也沒有人動徐家。
因為徐家本身已經足夠強大，在林尊的庇護期內，就已經成長了起來，發展得足夠強大了。
所以，先祖有訓。
徐秀蓮大概是知道木木的情況的，也是真正了解過木木的戰鬥力的。
能夠讓一個比自己都弱的木易能夠和雲染天戰鬥，那些似玩笑的話語都不再是玩笑，變得很真實了。
還有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應該隻有站在九天之上的大人物才能夠做到的吧？
知道木木的強大，再結合經曆過的事情補腦，木木不是林尊都難了。
去找尋王濤之，需要一個理由，而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去找尋王濤之，徐秀蓮想過很多次。
“不用去找老中醫，他很不靠譜。”徐太鈞搖搖頭，“當然，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找尋林尊的線索上邊，但我需要一個答案。”
徐太鈞放行了，徐家內部也就不再有人阻止徐秀蓮。
而且，在暗中，有人保護徐秀蓮。
徐秀蓮所作所為，並不隻是她一個人的事物，還有關乎徐家生死存亡的事情，並不隻是先祖遺訓那麽的簡單。
身為大家族的族長，掌管族中一切大小事宜，可不隻是需要力量，還需要過人的智慧。
徐太鈞很顯然是力量與智慧並存的。
不過，他可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徐秀蓮的身上。
隻是一種可能，那就付出一些東西。
至於是否會有迴報，那都是付出之後再說的。而偌大的徐家，不會連這點付出都舍不得的，相反，有很多人願意去做，特別是一些老牌強者。
找到林尊，基本代表著突破的希望，而那些處在生死邊緣的老強者，很難抵製這樣的吸引。
和站在九天之上的大人物交流交流，可能自己都不會隻是突破那麽簡單，還有希望站在九天之上，和林尊一樣。
雖然隻是很不爭氣也很不現實的想法，但如何不存在一個“萬一”呢？也就是需要也期盼這樣一個“萬一”呐！
徐秀蓮走得並不開心，因為不能去見老中醫，無法找尋王濤之留下過的痕跡。
老中醫，信得過！
但老中醫不是所有人都信得過。
信則有，不信則無，信或不信其實都隻會是無。
“老中醫算卦，卦卦卦卦卦。”
離開徐家不久的徐秀蓮，聽到了特別熟悉的聲音。
“如果說有可能，會是木域。”木易對伍月說道，“當然，無論是在五域的哪一域，都不重要。”
“問問他們就知道了。”伍月說道。
“不需要問。”木木微笑。
伍月想了想，問道：“木？”
木木點頭：“隻有他，會沒事做點其他事情，也隻有他，才會什麽都憋不住。”
“他的出現，其實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些？”
“大概是這樣的。”
“還有什麽可能？”
“他想誤導我。”
伍月眯起眼睛，仔細想著木當時的一切情形，搖了搖頭：“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
“有。”木木肯定，並且一笑，“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伍月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跟著木木在虛空之中穿行，一處處換著地方，一直都沒有停歇。
想要做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就會被無限放大，會把這件事情給做到，也做好，才會去想其他事情。
這是木木的專注，是林尊的專注，也是他成為至強者的一個原因。
隻有一心追求某樣東西，才會真正成長。
無邊無際的無聊，一直想要追尋些什麽的夢，還有慢慢慢慢地慢到不能再慢的變強。
一時之間沒有多少可能，那就不對自己抱什麽希望。
本來也就沒有對自己抱什麽希望，那就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過，也不急。
現在有了楊麟，也還會有其他人的。
比如說出現過的和霧影灰貓戰鬥的少年。
同樣是一個少年，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未來吧。
“但你們遇到了我，就會有很大程度的相似。”木易輕聲呢喃，“希望你們不要……不要覺得我做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小花聽到了聲音，看著木易，發覺似乎還要說的話停住了，也發覺似乎這沒有結束的話已經結束了。
她不多想，懶得多想這些。
“那把斧頭，可以給我嗎？”小花輕聲道。
木易取出二柱曾經用過的斧頭，遞給了小花，接著輕輕點頭：“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