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乖軟小漂亮心如死灰後 作者:無形道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連歲想,時縱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在醫院裏耐心聽他講故事的大哥哥了。原本以為醫院一別,他再也見不到那個捂著手腕勸自己好好活著的大哥哥了,直到高中的那個夜晚,他看清那個將自己從一眾流氓手中扯進懷裏的高大男人時,深埋心底的愛意驟起。淚水不自覺地滴落在桌麵,砸出朵朵水月鏡花。少時的心之所向,已然成了冷血可怖的惡魔。連歲雙手撐在桌麵,因為抽泣雙肩不住地顫抖,他不知道這些年在時縱身上發生了什麽,但當年那個溫暖的大哥哥早已麵目全非。是時候和過去告別了,死去的愛情,追悼也要適可而止。連歲擦掉臉上的淚痕,開始在桌下的櫃子裏翻找所謂父親犯罪的證據。然而,整個書房連歲幾乎找了個遍,包括書桌後麵整整一麵牆的大書架上的每一本書,他都仔仔細細地翻過了,什麽也沒有。連歲心想,家裏沒有,就隻能想辦法去公司了。可時縱會讓他去嗎?大概率是不會,還極有可能惹怒時縱。他失落地靠在書架一側,書架卻突然向內打開了。連歲驚慌穩住身形,映入眼簾的暗室三麵牆上都是關於自己和父親,以及連氏企業的照片和跟蹤調查。果然,一切都是早有預謀。包括父親當年商場失利,自己的畫作被拍走,他們看似意外的重逢,…連歲呆立在門口好久好久都不敢邁步,直覺告訴他,裏麵有他從未了解過的父親,和更加可怕的時縱。他渾身開始顫栗,雙拳緊緊地攥著,唇瓣咬得發白。連歲,你振作點。他閉上雙眸,不停地在心裏默念,半晌之後,終於邁動了僵硬的步子。看著一整麵牆都是關於父親的調查,侵占職務罪,挪用資金罪,…“小寶貝兒,你不該來這裏的。”沒等連歲看完,低沉危險的嗓音帶著笑意自身後響起。連歲驚慌迴頭,淚水簌簌掉落,顫栗的身子緊緊貼著牆壁,“時先生,求您高抬貴手,我…我會勸父親去自首的。”房門被關上,暗室內昏沉的燈光打在時縱高大挺拔的身軀上,巨大的陰影從上往下徹底籠罩著連歲,極具壓迫性的危險正在緩緩逼近。連歲瑟縮著,嗓音破碎低到極點,“求您…我會乖的,求求您…”第19章 做夢時縱單手撐在牆上,大手摩挲著連歲紅紅軟軟的耳垂,俯身低語,“歲歲,你總是這麽不聽話,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呢?”連歲唇齒發顫,“我會聽話。時先生,以後我都會乖乖聽您的話…”他細白泛紅的手指用力摳著身後的牆壁,“我以後哪兒都不去,您…想怎樣…都可以。求求您,手下留情好不好…”他閉上漂亮的眼眸,淚水仍止不住地往瓷白的小臉上淌。時縱看著連歲這副小可憐的模樣,用大拇指指腹擦去他眼尾的淚水,饒有興致地勾唇一笑。可這眼淚總是擦了又湧出,沒完沒了地淌,但今日時縱似乎尤其耐心,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重複著溫柔的動作。連歲心如擂鼓,提心吊膽地感受他每一次觸碰,靜靜地等著時縱的答複。但他等了很久很久,等到時縱含住了他的唇,撕碎了他的白襯衫,也沒能等到時縱的隻言片語。可連歲不敢說話,他已經問過一遍了,即使今天時縱看起來似乎心情還不錯,他也不敢再問。他知道自己擅闖書房被時縱抓了個正著,此刻時縱一定很生氣。淩虐自己他可以忍,萬一他要對付父親,父親就會失去主動自首的機會,麵臨的刑期就會更長。出乎意料地,這次連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懂事。乖乖忍受著時縱的粗暴,極力地取悅他,整個過程都不敢發出任何讓他愉悅之外的聲音。“不是很愛哭嗎?怎麽不哭了?”時縱低沉的嗓音帶著略微粗重的唿吸聲,聽不出喜怒。連歲也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才能不再次激怒他。良久的沉默之後,時縱掐著他紅痕遍布的嬌緊腰肢,大拇指按住他後腰上猙獰的疤痕,再次低緩開口,“小寶貝兒,你知道嗎?你身子好軟,尤其這小腰,真叫人銷魂。”嬌美又破碎的人兒依舊無言,時縱也不生氣,過了會兒繼續道,“想讓我放過你父親嗎?”聽到這句話,雙手顫抖撐著牆壁的連歲,仿佛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這才輕輕‘嗯’了一聲。“說話,想嗎?”“想…”連歲一開口就控製不住哭腔,“時先生,我想…”時縱笑了一下,“做、夢。”滾燙的氣息緩緩吐在連歲漂亮的脊背上,他卻冷得渾身顫栗。密集的啄吻在後背落下,大手掐住他新舊傷痕交疊的後頸,狂風暴雨再一次猛烈地襲來。連歲絕望地閉上雙眼,淚水滂沱。就在他快要撐不住的那一刻,外麵響起了江遇的聲音。“先生,老先生來了。”聞聲,時縱動作頓了頓,盡快完事後拍了拍連歲的屁股,“我說過,不準叫我的名字。”他一邊扣著皮帶,一邊繼續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你在連家老宅,叫了我的名字,對嗎?”連歲無言,扶著牆緩緩跌滑在地。“作為懲罰,明天一早你父親就會接受警方的調查。”時縱扣好黑襯衫,抬手看了看腕表,“你還有十九個小時,可以通知他去自首。”聞言,連歲開始忍痛在四周散落的破碎衣褲裏翻找手機,好不容易找著了,他剛解了鎖還沒撥出號碼,手機就被時縱一把奪了去。“時先生…”連歲抬眸,乞求的目光泛著盈盈水色,可憐到極點。時縱搖了搖手裏的手機,笑意邪肆,“小寶貝兒,我的沒電了,借你的用用。反正密碼指紋我都有,方便。”說完他就轉身走向暗門,按下開關悠然離去。暗門再次關上,連歲不著寸縷地趴在地上崩潰大哭。暗室外,時縱拿起書桌上的西裝外套,眸色陰戾地瞥了一眼躬身垂首畢恭畢敬的江遇,“知道該怎麽做嗎?”盯著那雙長腿大步遠去,江遇仍舊躬著身子,頭卻緩緩抬起,金絲圓鏡下一雙凝滿恨意的猩紅眸子不動聲色地露出鋒芒。他保持姿勢僵在原地,許久之後才冷冷開口,“是,先生。”*一樓客廳內站滿了身形魁梧的保鏢,白發蒼蒼精神奕奕的老人坐在沙發裏,精雕細刻的龍頭沉香拐杖放在麵前的茶幾上。聽到旋梯上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時懷振瞥著人淡淡道,“人呢?”聞聲,時縱仿佛沒聽見似的,麵上沒有任何神色波動,步伐穩健地走下樓。“把人帶出來!”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時縱,時懷振壓著薄怒再次開口。“老爺子?您怎麽來了?”時縱好像這才見著人一般,他將手裏的外套隨手扔給一旁候著的傭人,輕勾唇角快步走到沙發坐下。傭人沏了一杯茶放在時縱麵前的茶幾上,時縱端起熱茶,瞥了一眼時懷振麵前那杯未曾動過的茶,笑意驟失,將手中的茶杯猛地砸在傭人的腳邊,碎瓷和著茶湯四處飛濺,傭人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對不起先生,對不起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但時縱長期的喜怒無常讓她條件反射地顫抖著不停道歉。時縱慢條斯理地取出方巾,仔細擦拭著左手沾上的水漬,眸光卻一直冷冷瞥著地上垂首跪著的傭人,“茶這種東西,是給老年人喝的。我可喝不了,記住了?”“記…記住了,我這就去給先生換杯咖啡。”時縱揮了揮手,傭人便匆忙收拾了地上的碎瓷和茶葉,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抱歉啊老爺子,下人不懂事,讓您見笑了。”他轉頭看向時懷振,笑意濃濃。時懷振一言不發,原本還稍有些慈眉善目的臉上,此時神色難看至極。這小子翅膀硬了,當年他哪敢在自己麵前放肆!當初把他接迴時家,養在身邊,也不知是錯還是對!看著如今有些養虎為患的時縱,時懷振不禁恍然,如果那時不給他活下去的希望,自己會不會比如今更後悔?說實在的,還不如讓他死在外邊!時懷振起身,拿起茶幾上的沉香拐,一個眼神,周圍的保鏢瞬間散開,開始在別墅裏尋人。時縱疊上長腿,漫不經心地點燃一支煙,笑得痞裏痞氣,“真是活膩了。”聞聲,眾人立馬僵在原地,安靜如雞,動也不敢動。這位有多狠,他們是知道的。砰!沉香拐破風一揮,狠狠砸在時縱的膝蓋上。他嘴角叼著香煙,交疊的長腿紋絲未動,非但麵不改色,反而笑容更盛,“老爺子,慢走不送。”時懷振深知今日是找不到人了,隻能以後再尋機會,便拄著拐杖不發一語地出了別墅。看著黑壓壓一群人逐漸遠去,時縱取下嘴角燃了一半的香煙,徒手摁滅在掌心。他棕眸微眯,暴戾盡顯。想帶走我的人,除非我死了。第20章 漂亮尤物連衡接受調查後,明灣度假村就出了事,原本已經就拆遷款談妥的村民們,在簽署拆遷協議時突然反悔,而且要價在十倍的基礎上又往上翻了五倍。時代集團的董事們再一次炸開了鍋。時縱一邊忙著對付連衡,一邊壓著一眾董事,還要擔心時懷振的人去而複返,分身乏術,隻能讓連歲搬進暗室裏躲了一周。這救了連歲性命的一周,卻是他十八年來經曆過的最黑暗的日子。不明真相的他雖然換了個屋子仍是乖順聽話地待著,可也總會在夜裏驚懼地瑟縮在牆角,害怕時縱會突然進來,精神一度崩潰,甚至幾度冒出一頭撞死的念頭,如果不是心係父親,他根本撐不下去。他本就身體不適,一動就扯得渾身疼痛,加上對時縱的恐懼,還有牆上這些刺痛心扉的照片,在暗室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好似度日如年。好在江遇每次送飯進來,會陪他說說話。與其說是陪他說話,不如說是江遇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江遇會跟連歲說花園裏的紫藤往上爬了幾寸,薔薇又冒出了幾顆花苞,常春藤枝繁葉茂,今天的天氣不怎麽好,即使出不去也不會顯得很可惜,…連歲很清楚,江遇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他在竭盡全力地安慰自己。隻是他似乎惹上了什麽麻煩,手腕上偶爾會無意間露出幾道傷痕。那傷看起來比自己身上的嚴重多了,皮開肉綻的程度。每次瞥見,連歲都不敢細想他身上的傷是不是時縱所為。迴想之前李承焰被時縱砸得滿臉是血的模樣,再看看如今江遇身上血肉模糊的傷痕,連歲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但是以防萬一,他時刻與江遇謹慎地保持著距離。以至於江遇好幾次想幫他蓋上薄毯時,他都極力退縮。連歲覺得,好人應該有好報。隻有遠離自己,南風知我意才能免他遭受無妄之災。今天一早,江遇依然如往常一樣打開暗門,隻是這次他手裏沒有端著早餐。“夫人,先生請您下去用餐。”聞聲,連歲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江遇走到牆角,蹲下頎長的身軀,低聲細語,“您自己能起來嗎?需要我幫忙嗎?”連歲抬眸看著門口那一縷不同於昏沉暗室內的明亮光線,像年久失修的機器一般,機械地搖了搖頭。他撐著牆壁,艱難地起身,邁著僵硬的步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暗室。*連歲深知時縱不喜歡等,怕惹他生氣,連歲都來不及洗漱,頂著一頭亂發走進餐廳,輕手輕腳地坐到了時縱的對麵。時縱神色凜然,指尖快速在手機屏幕上點擊著,似乎很忙的樣子。連歲看著他手邊放著自己的手機,想拿迴來,猶豫再三後還是不敢開口。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餐廳陷入一片寂靜,隻有滿滿一桌食物升騰起的嫋嫋熱氣,讓這僵住的氛圍顯得稍稍柔和了些。因為傷還沒有完全好,連歲一開始就坐在椅子的邊緣,時間久了,不太舒服,他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屁股。“跟你說過多少次,不想受苦就乖乖待著。現在,學乖了嗎?”低沉的嗓音響起,連歲驚慌抬眸,對上了時縱一雙微眯的棕眸。他冷然的眸光裏,帶著極強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