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怎麽跑了...”


    鰻屋育美正和玲瓏興致勃勃地討論著魔女相關的設定,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魔女小姐跑掉了,還是以這種狼狽的姿態。


    “師父要追嗎?我們可是給了錢的。”玲瓏忿忿不平。


    對方的手段很神奇,但玲瓏根本不相信對方是什麽傳說中的魔女,在她看來既然我們給了錢的,那對方就必須提供相應的服務,不能讓她就這麽跑了。


    “沒關係她跑不了的,跟上我。”輕夜招唿兩人跟上,不緊不慢的跟上了目標。


    前方早已不見了魔女小姐的身影,可她的靈壓被輕夜鎖定,隻要還在這座城市就跑不掉。


    “師父,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她有問題的?”玲瓏吃著剛買的章魚燒,口齒含糊不清。


    師父告訴過她不懂就要問,知道得多了以後才不會因為一知半解犯下大錯。


    幾人遠遠的吊在魔女小姐身後,甚至有時間逛起了集市,買了許多好吃的,數量足夠3個人吃幾天。


    “你們倆先自己猜猜,我暫時不告訴你們我的答案。”輕夜嘴裏也嚼著一塊糯米滋,他看賣得很火就買了一塊來嚐嚐,甜甜的味道裏讓他吃出了手藝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我先來我先來,”鰻屋育美咽下嘴裏的章魚小丸子,“一定是因為魔女是外國的,我們這裏不存在,所以她才是假的!”


    這個說法也沒有錯,輕夜鼓勵道:“不錯,這也是一個原因,還有呢?”


    “還有嗎,讓我想想,”鰻屋育美苦惱著臉,突然眼睛大亮,“真正的魔女不可能這麽窮的!我說得沒錯吧老師。”


    “對,這一點很重要,所以你們以後遇到不認識的人,一定要觀察他的行為舉止是不是符合他的人設,符合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不符合的多半是假的。”


    輕夜引導著兩人去思考,讓她們學會去發現、對比、總結,具體發現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掌握這種思維方式。


    “玲瓏你覺得她隱藏在偽裝下的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呢?”


    “她不是魔女但確實擁有神奇的能力,那種能力發動應該需要條件。”玲瓏仔細迴憶之前的一幕幕畫麵,“需要預言對象離得很近,似乎還很消耗體力?”


    玲瓏想到魔女小姐為她預言後臉色蒼白,在吃過能量棒後就恢複了許多。


    她偏頭問輕夜:“師父,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預言這種東西嗎?我有點難以接受。”


    如果預言存在,那就代表著一切都是注定的。


    所有浪漫的相遇都會變成冰冷的程序,所有承受的痛苦都會變成上天的懲罰,所有一切的掙紮努力都是徒勞。


    正常思維成熟的人都無法接受預言的存在,這也是故事中預言者通常都會悲劇收場的原因。


    “預言是存在的,奇跡也是存在的,人生就如同一個天秤,不去改變就會沿著既定的軌道一直走到終點,隻有付出的努力足以壓倒天秤,奇跡才會出現。”


    “不過預言這種東西很複雜,這位完現術小姐的預言能力究竟是屬於哪一種,要問問她才能知道。”


    “走吧,目的地就在前麵了。”輕夜拍拍手,兩小隻趕緊把嘴裏的食物吃光,跟上。


    在輕夜3人優哉遊哉跟在後麵的時候,我們的魔女小姐為了不被追上,一路東躲西藏繞了好幾個彎才迴到駐地。


    在做預言時本就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再加上一路心驚膽顫不敢停歇的跑路,在敲響暗號之後就脫力倒在了地上。


    “大姐,你怎麽了!”


    聽到暗號後一位大概隻有6歲的幼女打著哈欠從半夢半醒中醒來,拍打著自己的小臉蛋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之後,蹦蹦跳跳地躲過一路上的陷阱來到大門後。


    一打開大門,剛想用最燦爛的笑容迎接忙碌後迴到家的姐姐大人,就發現姐姐倒在了地上,衣襟上還沾染著點點鮮血。


    “你們快來啊,大姐出事了!”發出示警後,幼女虎著一張臉做出兇狠的表情左右環顧,警惕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幼女尖銳的聲音把寂靜的夜點燃,廢棄廠房內傳來一陣物體掉落的聲音,緊接著一群半大的小孩魚貫而出,熟練的拿起木棍磚頭把魔女和幼女保護在中間。


    “小妹,怎麽迴事!”


    “我也不知道,我聽到敲門的暗號後一打開門就看到大姐倒在地上了,我很害怕當時就叫了你們。”


    “從聽到你的聲音到我們出來隻有5秒鍾,這期間有其它可疑的人或者動靜出現嗎?”


    “沒有,我叫你們之後就一直盯著外麵,什麽動靜都沒有。”


    兩人一問一答,讓眾人放下心來,一起把大姐抬到草席上躺好。


    “不是那種怪物就好,”發號施令的是一個看上去較為成熟的男孩,在知道讓魔女受傷的不是虛之後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正在為魔女檢查傷勢的少女,“直子,大姐的傷怎麽樣?”


    “有澤二哥,大姐她沒有外傷,好像是脫力暈過去了,就和之前那幾次一樣。”


    和前幾次一樣...


    他們可太清楚之前幾次大姐是怎麽暈倒的了,為了逃避即將到來的危險,不顧體力一次又一次的反複預言,然後從預言的畫麵中總結信息,找到求生的道路。


    所以這一次也是嗎...如果是的話他們又要搬家了。


    “啪!”


    響亮的耳光響起,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瘦弱,右手中拿著木棍的男孩狠狠地給了自己一耳光。


    “都怪我,要不是我提議讓大姐用預言能力去賺錢大姐就不會出事了。”男孩自責道,隨後裝作灑脫一笑,“你們以後別管我了,我自己一個人也能生活。”


    說完就朝著一望無垠的黑暗中跑去。


    “觀音寺美幸雄!你給我站住,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是不是!你走我就和你一起走。”觀音寺直子對著逃跑的觀音寺美幸雄大喊,她可不想什麽時候看到弟弟的屍體。


    一個人也能討生活說得容易,如果是一般的小孩十幾歲隻要放得下臉麵能吃苦那也沒什麽問題,可他們不同,他們是一群被命運詛咒的孩子,沒有大姐的預言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虛吃掉。


    觀音寺美幸雄僵在原地,聲音悲切:“姐姐,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看大姐會預言,二哥擅長打架、製作陷阱,你擅長家務又會急救,小妹才6歲就有了特殊能力。”


    “隻有我什麽都不會,連跑都跑不快,我留下來隻會拖你們的後腿,你就讓我走吧。”


    失去雙親後他和姐姐一路相依為命,後來遇到了大姐頭加入了這個大家庭,他是真的很喜歡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真真正正的把大家當做了最親近的家人。


    可正因為如此,他才想要離開,自己這個沒用的人離開後,家人們才會過得好一點。


    見美幸雄不知悔改,觀音寺直子跑上去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抱著他痛哭:“你怎麽會是沒用的人,你將來一定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在兩人痛哭的時候,二哥有澤晴雅,五妹幸田真由理也上前和他們抱在一起。


    “四弟你這說什麽傻話,你可是我們家的開心果,這些年沒有你我們早就精神崩潰了,就像大姐說的那樣,我們是一家人,一個都不能少!”有澤晴雅的語氣平淡而有力量。


    他隻是老二,在幾人中卻是最成熟的一個,他之所以這麽說可不是因為他喜歡對方的姐姐,而是他深刻的明白在物質缺乏生存環境惡劣的情況下,一個樂觀的精神是多麽的重要。


    “四哥四哥,你為什麽要走,是真由理不聽話惹你生氣了嗎?你不要走好不好,真由理以後一定聽你的話少睡懶覺。”


    小孩子最見不得別人哭,真由理突然感覺很傷心,癟著嘴就要放聲大哭。


    和她關係最好的觀音寺美幸雄使出渾身解數才讓她沒有哭出來,但眼眶裏已是淚眼汪汪。


    “四哥你不要走好不好。”真由理一抽一抽地說著話,小手拉著美幸雄的手不放。


    “好,四哥不走了,趕也趕不走。”一家人誰也放不下誰,之前衝動的行為也隻是因為愛。


    “小孩子可是世界的珍寶,誰敢讓真由理哭泣,那就是彌天大罪,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觀音寺美幸雄暗暗發誓。


    安撫好真由理之後幾人才想起了大姐還被放在一邊,尷尬地對視一眼,4人小心翼翼的靠近大姐的位置,發現還在昏睡鬆了一口氣。


    忽然又覺得不該有這種想法,幾人偷偷地打量對方的表情,發現大家都一樣厚突然齊聲大笑起來,像一群快樂的神經病。


    遠處正在靠近的輕夜3人感到一陣頭皮發麻,此刻他們正在一片樹林中,黑夜裏的樹木在月光的掩映下隱隱綽綽,像數不清的幽靈搖搖晃晃。


    鰻屋育美腦海裏頓時想到了以往在電視裏看過的故事:“玲瓏,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我怎麽聽到一群人一會哭一會兒笑的,我們不會是遇見鬼了吧...”


    玲瓏心裏也是一寒,雖然她知道鬼隻是靈,在墮落成虛之前沒有攻擊性,可這種環境下聽到這種想象都想象不出情景的聲音還是讓她心中一個激靈。


    “放心啦,發出那些聲音的不是鬼是人,鬼不在那裏,鬼就在我們身邊——”輕夜用講恐怖故事的語氣說話,然後獲得了兩雙白眼。


    輕夜這麽說之後,她們反而不覺得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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