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新生代的領頭人日番穀冬獅郎特招進入真央靈術學院,然後以不到一年的時間從學院畢業,成為了史上最快的畢業生。


    在最強天才之名剛傳開之後就宣布加入了十番隊,由於力量太過強大難以控製,在掛名第三席後由總隊長山本直接教導。


    這一天晚上,輕夜私下來到了一番隊隊長宿舍。


    “老師,你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力量封印呢?”輕夜看著牆上的圖畫,圖畫裏無盡的火焰組成一個人形。


    要不是輕夜在人狼族的時候見過,由山本一縷精神印記所化身的降世火神,他也不會把這幅畫和力量聯係起來。


    “你在說什麽?你就是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半夜來打擾老夫睡覺嗎?”山本一身單衣坐在床弦上,即使沒有穿死霸裝手上也沒有斬魄刀,依舊氣度威嚴。


    “這幅畫裏麵,封印的應該是老師你的本能吧,我是你的弟子,這是瞞不過我的。”


    在輕夜這話出口之後,畫中由火焰組成的人影仿佛活了過來,隔空將輕夜的意識拉入了一片充滿火焰的空間。


    各式各樣的火焰遍布整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燃燒,大的火焰在吞噬小的火焰,新的火也在燃燒舊的火。


    業火淨世,輕夜腦海裏冒出了這種想法,仿佛眼前火焰代表的不是毀滅而是新生。


    這種情況輕夜並不陌生,在他還很弱小的時候就進入過卯之花烈的劍世界,劍世界內的天地萬物都由劍組成,每一把劍無論大小都承載著卯之花烈對劍道的理解。


    如今的火焰世界也是一樣,有的火焰著重燃燒、有的火焰著重光亮,有的火焰著重溫度,有的火焰著重爆炸,有的火焰著重淬煉,如此等等,每一團火看似相同實則獨一無二。


    “老師,可以出來了嗎?”


    隨著輕夜的輕聲唿喚,一個浴火魔神般的身影從火焰中走出,火焰在他的手中凝聚成一把太刀,隨著焰苗的顫動擇人欲噬。


    出現的人長相和山本相似,但無論是外表還是氣息都更加兇惡,麵對這個人影輕夜卻笑了出來:“果然,這才是我心目中的有著“劍之鬼”稱號的一番隊隊長嘛。”


    這時火焰刀對著輕夜斬下,無盡的火焰向著輕夜聚攏,輕夜抬手在體表凝聚出多層真空盾隔絕熱量。


    數秒後在高低不一的溫度變化下,靈子組成的真空盾層層破裂,舊的火焰也消耗一空,在新的火焰還未生成時四周出現了一圈無火地帶。


    “老師,對我的實力還滿意嗎?”


    “哼,我不是你的老師,外麵的才是,如果外麵的是我你早就死了。”


    和輕夜對話的是山本重囯的本能,別看現在的山本威嚴滿滿,可和千年前的劍之鬼相比和藹了不知多少。


    在建立護廷十三隊管理靜靈廷後,殺戮並沒有結束,整個世界依舊兵戈四起,那時候隻要是威脅到靜靈廷統治的人,無論是該死的還是不該死的都成了山本刀下的亡魂。


    在禮樂崩壞、秩序糜爛的時候,殺戮能保證世界不會變得更壞,可想要重整山河的時候,殺戮卻並不能讓世界變得更好。


    於是山本把自己的本能封印在了這幅《修羅業火圖》中,從此劍之鬼消失,隻剩下名為總隊長的義人。


    畫中人和畫外人哪個才是真正的山本重囯,這沒人說得清楚,但兩人雖性格不同卻又共享著記憶。


    畫中的山本想要除掉輕夜,也就代表著畫外的山本曾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最後放棄了沒有實施行動。


    “這又有什麽關係,老師你培養冬獅郎不就是為了讓他成長起來製衡我嗎?我可以保證我絕不會主動對他出手,怎麽樣?”


    “小人之心,我需要讓他來製衡你嗎?有我在你能翻得起什麽浪?”


    “啊,對對對。”


    輕夜附和著畫中山本的話,他早就知道山本對自己有防備。


    輕夜是一個很隨性的人,當秩序對他有利的時候他會維護秩序,當秩序妨礙到他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加以破壞,這對把秩序看得比生命還重的山本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隱患。


    如果輕夜的實力或者勢力弱還好,可輕夜不僅實力上越級戰勝了隊長,勢力上50年前的諸位隊長、現在的諸位隊長、未來50年後最可能成為隊長的那批人,都和輕夜關係密切。


    說句難聽的話,這叫結黨營私、朋黨成群,這與幾百年來山本分化屍魂界各方勢力的方針截然相反。


    沒有直接把輕夜刀了,這也就是幾百年後已經變得相對仁慈的山本了,隻要輕夜不做出危險的舉動他就會始終把輕夜當成親傳弟子。


    你想提升實力?那好我親自教你,這樣你的野心也會暴露得更快了吧,至於提升實力後會不會變得危險?能打得過我嗎?


    這就是山本的想法,他有這個自信。


    如果不是這次輕夜主動揭穿,他也會維持著這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麵,作為屍魂界支柱的他接受任何挑戰。


    “哼!”


    外麵的山本很不悅,一哼聲就把輕夜拉迴了現實世界:“你大半夜的找我就是想表達你的不滿嗎?”


    “怎麽會不滿呢?我隻是覺得師徒一場還是敞開了說比較好,以後我要是對屍魂界不利,刀劍相見就是了,何必做這些讓大家都不愉快的事呢?”輕夜也很不爽。


    在遇到冬獅郎之後的這段時間裏,一番隊交給輕夜的任務越來越多,大多是那種不困難但很繁瑣的任務,任務地點也是在不近不遠的流魂街內。


    輕夜每次任務來迴都會碰上很多一番隊或者八番隊的同事,一開始他也沒注意,他還和同事們抱怨最近任務越來越多了。


    沒想到就他一個傻子,那些人都是順道監視他的。


    在冬獅郎剛進入十番隊就被帶到一番隊的時候輕夜就明白了,山本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減少誌波家對冬獅郎的影響,也是為了不讓輕夜有對冬獅郎造成幹涉的機會。


    包括故意設置任務,讓輕夜沒時間去真央靈術學院,都是為了這個目的。


    就如同平子真子把藍染放在身邊以便觀察一樣,山本收輕夜為弟子其中一個目的也是一樣。


    對他們來說無論是藍染還是輕夜都具有潛在的危險性,可在沒有真正做出危險的事之前,他們又舍不得動手。


    這也是為什麽藍染在私下裏多次和市丸銀反複談及“輕夜和我是同類”這種話,他相信輕夜在過家家的遊戲玩累了之後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不過有他在前輕夜沒機會就是了。


    山本泰然的接受了輕夜的不滿和指責:“然後呢?你想說的就是這些嗎?還是現在就想和我動手?”


    “那倒不會,就像老師你不驚訝我的反應一樣,我對你的選擇也相當的理解,我隻是在離開之前隨口發發牢騷罷了。”輕夜擺擺手微笑道,仿佛之前的憤怒都是假的。


    “你早就該離開了,”山本似乎也知道輕夜要去哪兒,“你從現世迴來的時候要是連卍解這麽簡單的東西都還掌握不了,小心我關你禁閉!”


    是的,輕夜這幾天已經和屍魂界的眾人做好了告別,他將前往現世尋找自己的根。


    卍解的條件靈壓、靈威(具象化)、心中的道他都已具備,可斬魄刀就如同當年的始解一樣,把他卡在那裏不得寸進。


    思來想去他唯一的缺陷就是現世的記憶破碎,不知道自己的來處,所以他今晚來見山本的主要目的其實是來請假的。


    他笑嗬嗬的說道:“那不能,被市丸銀、白哉超過也就算了,要是被後輩的冬獅郎超過那我的臉都丟盡了。”


    “再見了,老師。”拿到山本的批文後輕夜恭恭敬敬的告別山本離開,即使兩人的道相左,即使日後可能成為敵人,但那並不妨礙他對這位老人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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