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護廷十三隊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囯收徒的日子,鑒於之前的兩位徒弟都成了赫赫有名的隊長,所以這次事件的意義重大。


    不過就算如此,到場的也隻有寥寥數人。


    除了儀式的主角山本元柳齋重囯和輕夜,隻有一番隊的副隊長雀步長次郎忠息、三席衝牙源誌郎,以及京樂春水、浮竹十四郎兩人。


    輕夜今天早早的就來到了一番隊,在長次郎的引導下沐浴更衣做好必要的準備。


    山本元柳齋重囯是一個十分重視規矩的人,整套流程完全按照千年前的模式進行,一直到最後輕夜遞上拜師茶,他這時候才可以改變稱唿,叫一聲“元柳齋老師”。


    在靜靈廷中稱唿一般代表著關係的來源,像其他隊長在正式場合隻能稱唿山本為總隊長,這代表的是他的職位,貴族對他的正式稱唿則為山本大人,這代表的是他的地位。


    一些受過他教導的死神稱唿他為山本老師,此為對傳道受業的尊重,隻有極少數真正的入室弟子才有資格叫一聲元柳齋老師,因為元柳齋是山本在師道上的最高成就。


    儀式結束後,山本帶著輕夜向靜靈廷外走去,兩人的瞬步速度在屍魂界都是頂尖,普通死神根本看不見兩人的影子。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一處平原與山地的交界處,山本手捏法決一連串變換的能量被他打入身前的半空中,隨後一個半透明的結界出現在輕夜眼前。


    還來不及仔細觀察,山本就率先進入了結界,輕夜緊隨其後。


    兩人都進入後結界就再次隱匿,從裏麵可以看到外麵但從外麵看不到裏麵,輕夜轉身伸出手試探,發現觸摸到了實體。


    結界這種東西輕夜不懂,他隻知道一番隊內有一個特殊小隊專門負責結界,似乎是鬼道的一個特殊分支。


    “別愣著了,這個結界是護廷十三隊剛成立時五大貴族為我設立的,也是我領悟始解和卍解的地方,結界以整片山脈作為能源自成空間,除了以我個人的靈壓為密匙,沒有人能夠打開。”


    千年前驅逐入侵者之戰的時候,沒有所謂的斬魄刀也沒有所謂的卍解,隻有兵器覺醒自行喚醒靈性,其名為真解。


    能夠達成真解的人無一不是當世英豪,可真解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真解後的斬魄刀擁有獨立意識,在某些時候無法與持刀人心意相通。


    所以在二枚屋王悅鍛造出淺打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選擇了這種與自身一體、共同成長的武器,山本重囯的斬魄刀流刃若火也是在那之後重新修煉的。


    正是教學開始,輕夜的劍道基礎紮實,山本直接開始了劍勢的教學。


    山本:“你知道在進攻的時候兩點之間什麽路線最快嗎?”


    “直線把,兩點之間線段最短。”輕夜思索了一會兒後,還是沒想到其他答案。


    “錯,我問的不是最短而是最快,”處於教學模式下的山本盡顯威嚴,“你的思維怎麽還停留在基礎水平?”


    突如其來的嘲諷輕夜有些繃不住了,他不是玻璃心,他隻是無法理解山本的說法,速度一致時難道距離越短越快有什麽不對嗎?


    “老師請賜教!”輕夜行禮後握緊斬魄刀,理論在這種東西太過空洞,死神的教學還是手上過更實在,不懂沒關係那就用刀去領悟。


    山本從地麵攝來一片綠葉,把葉子投於空中,在葉子落地的一瞬間兩人同時拔刀。


    刀光如一泓秋水一閃而過,蓄力過後輕夜左腳前踏刀速快到了他的極限,這一刀他用盡了全力,至於會不會傷到山本他從未考慮過。


    另一邊,早就顯露原形的流刃若火被山本握在手中,俯身按刀腳呈弓形,流光一閃,斬魄刀後發先至的點中輕夜持刀的右手。


    這是拔刀術,在斬魄刀出現之前的古劍流中所有人都會一手的基礎,看似簡單,在一般的戰鬥中卻實戰效果驚人。


    在隊長級的戰鬥中猶如雞肋,可單就理論而言,他確實證明了在實戰中最快的攻擊路線不是直線,因為人的身體不是機器。


    “順應力的走向,所形成的路線才是最快的。”山本不是要讓輕夜去學什麽拔刀斬,他隻是通過這個例子來打破輕夜的固有思維。


    忘招而生勢,劍勢因心而生,因意而動最怕的就是呆板的使用。


    感受著手背上的傷痕,輕夜徹底放下了3天前越級打敗更木劍八,臨場領悟一招劍勢的傲慢,虛心向山本請教。


    而山本也不愧他“元柳齋”的稱號,因材施教,對於輕夜這樣的學生他更多的是引導與開拓,繼續沿用問答的模式。


    隨後山本又向輕夜展示了一係列高等技巧,告誡輕夜忘掉弱小時的所學。


    山本讓輕夜使用雷電鬼道進攻,然後在輕夜手臂粗的白雷麵前,斬魄刀一刀劃過,白雷被分成了兩半。


    此為——雷切,利用流刃若火的高溫,隔絕電流的傳導。


    雷切之後是蜻蜓切!飛舞的昆蟲靠近斬魄刀後被完全內斂的高溫刀刃切成兩半。


    蜻蜓切之後是落葉切,斬魄刀穿過樹葉後,樹葉依舊保持著完整,這是利用溫度刺激細胞活性,讓細胞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再次連接在了一起。


    最後,山本更是展示了什麽叫一刀分瀑,毫無煙火氣的一刀給瀑布梳了個中分,這次他沒有解釋原理說是留給輕夜的作業。


    這一切神奇的招數都是他利用流刃若火的特性達成的,而他所做的這些不是為了炫技,而是告訴輕夜在劍勢階段,沒有做不到隻有不敢想。


    “我看你似乎掌握了很多的技巧,但在你與更木劍八的戰鬥中他們有用嗎?”


    “沒有,因為那些都是別人的東西,你在竭力戰鬥的時候大腦會替你排除那些幹擾,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放開你的想象,然後把你想象中的招數用你已有的那些技巧實現出來,創造出最適合你個人的技能。”


    初步教學完成,山本離開了結界留下輕夜一個人思考,作為屍魂界支柱他不能離開太久。


    此後,每過七天山本就會再來一次,這次不再是理論教學,而是無休止的實戰,迫使輕夜在實戰中放棄那些“無用”的技巧。


    第三個月,輕夜掌握了獨屬於他的雷切,與山本利用的高熱不同,輕夜利用的是真空,利用瞬時的真空達成隔絕電流的效果。


    第五個月,輕夜模擬出了蜻蜓切的效果,這次他利用的是高頻震蕩。


    第六個月,落葉切輕夜沒有領悟出來,不過他並不氣餒而是直接放棄。


    隨後他的思路被打開,不再拘泥於一招一式,把以前很多或有用或無用的技巧組合,再現了許許多多傳說裏的神奇能力,斬魄刀空間裏的“斬”星辰不斷地變大,上麵的造物也不斷地增多。


    一年後他終於也給已經合流的瀑布再次梳了個中分,操作非常簡單,你不需要去對抗整個瀑布的衝擊力與慣性,隻需要一氣嗬成的在瀑布壺口處形成一道阻隔,它自己就會改變流動方式並長期保持。


    不需要多大的力量,隻需要找到關鍵的位置,用最合適的方式達到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展開瀑布需要的不是力量,而是打破陳舊思想的勇氣!


    再次到來的山本,很滿意輕夜的改變,梳理過自身所學後輕夜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輕盈了許多。


    “那麽現在,再正式開始前陪我這個老頭子去泡個澡吧。”山本帶著輕夜來帶結界的中心處,這裏有一座活火山,才靠近就感受到了炙熱的氣息。


    火山上有一處天然的溫泉,因為火山的溫度,裏麵不停地冒出帶著紅光的氣泡。


    山本脫掉衣服後,徑直的跳了進去,在水下遊了幾個來迴後才來到靠邊處,那裏的岩石被鑿出了一個小平台,是山本最喜歡的位置。


    輕夜也跳了進去,才入水麵就感覺熱量不停地往身體裏鑽,初略估計大約有400多度,修行無月後的肉身讓他還能忍受,就是無法享受到泡溫泉的舒適感。


    從溫泉裏出來,輕夜感覺一陣輕鬆,一年不斷修行所帶來的疲乏一掃而空,他享受不了那種高溫但溫泉本身的作用始終存在。


    “你已經了解過卯之花的劍道了吧,她的劍道比我更加純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始解、卍解都隻是劍道的輔助,而我的劍道則是劍與火相輔相成。”


    “劍道對我來說是力量,火對我來說也是力量。”


    “火的第一特征就是溫度,流刃若火的始解隻有6000°,最開始的卍解也僅僅隻有10w°”


    “10w°的高溫很強,但還不夠強,於是我開始參悟燃燒的奧義,當我有所領悟的時候卍解的溫度達到了100w°。


    100w°的火焰在靜靈廷建立初期替我解決了許多的強敵,可那個時代草莽並起,它並不能形成威懾給整個屍魂界帶來和平。


    於是我想到了太陽,苦修數十載之後,終於領悟了一絲太陽真意,卍解擁有了1億°的高溫,而這就是靜靈廷和平的根基。”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山本重囯用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就勾勒出了靜靈廷建立初期的慘烈廝殺,並不是驅逐了外敵之後所有人都會安分守己。


    反而因為外敵的侵入,讓靈王隕落的謠言徹底落實。


    屍魂界這麽大隱藏的古老人物眾多,各種強大的機緣傳承數不勝數,在確定靈王不會出現之後,沒有人願意屈居人下。


    山本重囯與初代護廷十三隊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驅逐滅卻師後又開始了對內征伐,直到他擁有了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


    可以說屍魂界所有人都必須感謝他,哪怕是過得水生火熱的流魂街平民。


    “卍解才是開始,火不止有溫度,劍勢也是沒有極限的。”留下這句話之後山本結束了他的教學任務。


    輕夜選擇繼續待在這裏潛心修行,山本不知道的是輕夜最終選擇的劍勢方向並不是他以為的風,而是最難修行初期也最弱的“人道劍勢”。


    人立於天地之間,總理陰陽,掌控風雷,這才是他的追求他的道,他要的不是模擬天地而是超越世界。


    在輕夜修行的同時,屍魂界另一處秘密洞窟內更木劍八也在隨著卯之花烈修行。


    他們的修行方式更為簡單、更加原始,就是不斷的受傷然後恢複,比起輕夜那邊的用刀來感悟,這邊更直接,選擇用身體來感悟。


    卯之花烈在舊時期以掌握劍技之多聞名,人稱八千流,她最擅長的就是通過戰鬥把對方的招式變成自己的,她的卍解也是如此。


    不過她並未教授更木劍八任何技巧,隻是不斷的捶打他的本能,一開始更木劍八的本能雖強,但每次揮劍都包含著主觀意識。


    本能與技巧本就是相對應的,他現在的本能比不上卯之花烈的技巧。


    隨著戰鬥次數的增加,更木劍八身上的枷鎖逐步解封,主動的反應開始變成條件反射,卯之花烈也沒有了一開始的遊刃有餘。


    更木劍八的進步是驚人的,他自身也是喜悅的,戰鬥讓他興奮,戰鬥中肉眼可見的提升讓他更興奮。


    唯一讓他不滿的是身體強度,新生的肉體太過脆弱了,一不小心就滿是傷痕,需要卯之花烈為他治療才能繼續戰鬥,這讓他的興奮斷斷續續的,十分苦惱。


    “有沒有什麽快速提升肉身強度的辦法?”再次躺下的更木劍八看著滿臉慈愛的卯之花烈,那眼神讓他有些發毛。


    他隻是隨口問一句,沒想到卯之花烈真有辦法。


    “有啊,第一種就是去找輕夜,他擁有一種鍛煉肉身的修煉方法。”


    對於卯之花烈的提議,更木劍八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他可是準備有把握了之後就再次去挑戰輕夜的,怎麽好意思去找他索要。


    “那就隻有後一種方法了,我的卍解,皆盡!”卯之花烈卍解了斬魄刀但並未使用它的能力,斬魄刀出現後無數血液般的液體出現在山洞內,這些黏稠的血液帶著詛咒一般不詳的氣息。


    “皆盡的能力一旦展開,領域內的一切生靈,無論是死神、虛、人類還是動物植物,所有一切的生命力都會被抽取化為最本源的生命原液。


    隨後領域內的一切存在都會被激發最原始的殺戮欲望,享受到殺戮的樂趣,直到隻剩下最後的剩者,其他生命生前所有的積累都會成為他的養分,無論是身體還是經驗。”


    “你要試一試嗎?”


    卯之花烈願意壓製自己的身體素質和更木劍八戰鬥一場,但更木劍八拒絕了:“你享受的是殺戮,而我喜歡的是戰鬥啊!我可不需要別人的施舍!”


    “是嗎?正好我也有點舍不得了。”卯之花烈開懷大笑。


    在更木劍八和輕夜的那場戰鬥之前,她隻要聽到更木劍八的聲音,脖子處的傷疤就會隱隱作疼,而現在她隻想看到兩人早日成長起來,與她來一場巔峰論劍!


    看一看純技巧流劍道、純本能流劍道和實用流劍道哪一種才是劍道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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