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夜隨著祭司陌再一次來到小金啟靈的地方。


    這時的房間內部早已變了模樣,啟靈所需的道具除了靈王像全部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規模更加龐大且複雜的陣法。


    在祭司找了個位置讓輕夜坐下後,輕夜表達了疑問:“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如果沒事的話我還要迴家做飯呢。”


    輕夜也想知道這些地上的符文都有什麽作用,但太過主動的詢問會喪失主動權。


    “這是圖騰儀式,是我們大夥一起為你準備的禮物,不需要靈壓隻要有靈力就能發動。”祭司看穿了輕夜的伎倆也不在意。


    能做祭司的人都很少會有通常的喜怒哀樂,他們在發誓終生供奉靈王和祖先的那一刻起,就會逐漸削弱自身的情緒,把精力投入到更偉大的事業中去。


    圖騰是獸人族另外一種力量,其起源來自於數萬年前的圖騰時代,比靈王出現得更早。


    通過對某個先祖、某種事物或者某種現象長時間的祭祀與信仰,就會誕生相應的圖騰之靈。


    這些圖騰之靈就是靈王出現之前,萬族對抗虛的主要手段,是最初也是最原始的薩滿教神靈,不過追隨靈王來到靈界後,就不再有新的圖騰之靈誕生了,到了獸界之後更是完全消失。


    於是幾千年前,部分學者通過對原始圖騰的研究,結合少數有特殊天賦的獸人,研究出了現在的圖騰。


    以所在的世界為祭祀對象,獻祭大量蘊含靈力或者信念的寶物,開啟受術者某一項能力。


    說到這裏,輕夜就明白了,是鬼道的變種,又是一種陌生但又能和靜靈廷那邊聯係上的能力,輕夜在這裏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


    或許是文化的同源性,兩個世界獨立發展近萬年,所出現的技術卻非常的相似。


    所謂的圖騰,就是對原始神靈和一些先天異種能力的簡化、模仿。


    在鬼道的多種起源論中也有類似的說法,其中鬼道神明論的根據也和這邊的圖騰一樣,隻不過一個模仿了圖形,一個模仿了聲音。


    輕夜明悟之後又是突發奇想:“要是自己把獸界的這些不一樣的知識帶迴屍魂界會怎麽樣?”


    輕夜無法推測,但僅僅是能想到的那一些就讓他感覺很有趣,既然如此,那索性多學一點。


    這麽一想,輕夜突然多出來一種使命感,這次獸界之行也許就是讓我給屍魂界帶去新的發展呢?


    有了這種想法,輕夜對接下來15年的旅行也充滿了期待,對祭司所說的圖騰也變得主動。


    輕夜:“替我舉行儀式,給我刻上圖騰是小事情,不過我這個人天生好奇,我想了解更多的知識之後再進行!”


    一門全新的技術不是那麽好學的,直到小蠻的特訓結束,到了需要出發的前夕,輕夜才勉強學會刻畫圖騰陣法,對於原理還是一知半解。


    同時他也知道了圖騰的局限性,相互衝突以及耗費資源。


    圖騰的刻畫持刀者非是旁人,而是自身的靈魂,靈魂越強大的人所能承受的圖騰威力越強,所能刻畫的圖騰數量越多。


    一般到了王級,才能刻畫三次,隻有少數前三個圖騰同屬一脈的才能在王級刻畫第四個圖騰,否則會有靈魂崩解的危險。


    而祭祀世界所消耗的資源也一次比一次多,整個獸界數千萬人口,擁有第一個圖騰的有幾十萬,擁有第二個的隻有數千,擁有第三個的隻有100人左右。


    這次輕夜刻畫圖騰所消耗的資源是由村民們自發貢獻,算得上是非常厚重的禮物了。


    “啊,你們這讓我很為難啊!”輕夜的內心有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讓他很難受,這種既是敵人又是朋友的關係讓他深陷其中。


    在最後的期限到來前,輕夜進行了圖騰刻畫儀式,隻不過這次得到了所有人的圍觀。


    “小金你說輕夜哥哥的圖騰會是什麽呢,會是怪獸嗎?”本來在休息的小蠻也來湊熱鬧。


    而小金則是想到了啟靈時看到的那個擁有金色瞳孔的輕夜,和當時的自己一樣麵色猙獰外表恐怖的人,卻是拯救了自己的大英雄。


    小金很想再見一次那個樣子的輕夜,可懂事的她沒有提出來,當時靈魂裸露的她擁有著強大的靈魂視野,她清晰的感受到了其他人對於那副模樣的恐懼。


    看到了1分為5的小蠻姐姐,也看到了輕夜恐怖外表下璀璨的靈魂。


    儀式開始,輕夜盤坐在陣法的最中心,東方是靈王像,西方是輕夜提前取出的鮮血,南方是準備好的祭品,北方則空無一物,以虛無代指世界本身。


    隨著儀式的啟動,輕夜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五感逐一喪失,最後完全失去對身體的控製,隻能感受到一片混沌。


    這種狀態對輕夜來說很危險,他提前通知了小黑,一發現問題就捅自己一刀逼出自己體內虛之力,這樣就能把他喚醒。


    任何的控製效果前提都是穩定,因為混亂本身是不可控的,隻要體內的靈力發生衝突,輕夜就能醒過來。


    好在輕夜失去對身體的控製後,周圍的人也沒有一個動手,這樣最好。


    失去主觀意識後,輕夜就像一個冷漠的觀測者在無邊無際的混沌中遊蕩,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仿若混沌初開一般,世界拉開了新的畫卷。


    出現在輕夜眼前的是熟悉的場景,意識宇宙的中心處是一個巨大的紅黑色光團,宛如心髒一般不停地跳動。


    他知道那是他的靈魂信息體,他現在所處的這片空間他曾經進來過,就是還在真央靈術學院時,參加浦原喜助新機器實驗出意外的那次。


    “紅色與黑色已經分不開了嗎?”輕夜看著自己的靈魂信息體想到。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失去死神靈壓,又頻繁的使用虛之力,靈魂不可避免的會朝著虛轉化。


    再次進入這個熟悉的地方,輕夜沒有放鬆,他記得清清楚楚,刻畫圖騰的過程是無意識的才對,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整個過程應該是沒有任何知覺,之後隨機激發出一種自己擁有潛力的能力。


    是激發而不是賜予,圖騰不會出現和本人完全無關的能力。


    輕夜掃視著意識宇宙的每一個角落,發現了一切多出來的東西,每當這些東西被他觀測到就會瞬間來到他的身邊繞著他旋轉。


    其中有閃爍的雷光,有看不見但能感受到的風團,有黑白相間的透明圓球,有什麽都沒有但就是存在的虛空碎片,有帶著微光的無屬性靈子團,有碧玉雕成的劍,有一顆金黃色的眼球,一張虛一樣的麵具,一節不知道什麽樹的樹枝,以及一顆暗淡的星辰。


    “這些就是我可以激發的能力嗎?可我該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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