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大軍撤退迅速,甚至連南郡的楚軍都沒能反應過來。直到晉軍撤迴襄樊,關羽和張飛才意識到。


    諸葛亮得知了晉軍撤退神速的事情,又是一副愁雲慘淡,感慨晉軍主帥的謹慎。


    “老師,如今咱們解決了南郡的危難,為何您還要如此愁眉不展?”馬謖聽到晉軍撤退的消息,他很是欣喜,這畢竟是很難以預料的事情。


    諸葛亮輕搖羽扇,歎氣道:“幼常,你還是太年輕了,又怎會知道這其中的難處?晉軍這一次能直接打到南郡,下一次就能將南郡攻克!不出兩年時間,晉國三十萬大軍就又會南下,屆時曹丕和陸遜還有機會出兵相助嗎?”


    馬謖聽到老師的解釋,他依舊,沒那麽發愁。


    曹丕大營


    “什麽?他娘的晉軍就這樣夾著尾巴撤退了?而且他們知道守不住大片土地,還將襄樊以南的土地都讓了出來,真他娘的麻煩!他們這是要保存實力,咱們這迴又白白出兵一迴!”曹真聽到晉軍迅速撤退一百裏的消息後,都快被氣死了。


    司馬懿也眯起眼睛,他並不理解晉軍為何能夠如此放著眼前的利益而不貪婪,能夠在現在撤軍,可見晉軍主有多麽難對付。


    曹休也對此很氣憤,他們是將軍,更知道晉國突然撤軍的麻煩。五溪蠻和南蠻兵若是像狗一樣被調遣後又驅逐,這不亞於一次烽火戲諸侯。


    曹丕冷靜地坐在中軍大帳內,道:“晉國突然撤軍,咱們現在就好像是一把重錘打在了棉花上。現如今即便是撤軍,也會影響到將士們的軍心。”


    “無論如何,強攻襄樊!即便是打不下來,也要做做樣子。就這樣返迴成都,太丟人了!”


    曹丕將熱好的酒水分別倒給司馬懿、曹真和曹休,做出了決策。


    司馬懿點點頭,他現在也認為沒什麽好辦法了。如果說還有兩條路能走,那一個就是強攻襄樊做樣子,然後撤軍。另一個,就是奸雄之道!


    以曹丕的兵力,調轉兵鋒對準楚國,區區南郡的疲軍和交州根本就不在意抵擋秦國精銳。


    司馬懿不敢貿然說出來第二個計策,因為畢竟曹丕是劉備的女婿,這一點很重要。


    曹真一邊喝酒,突然從司馬懿的愁眉苦臉中看出了些什麽,突然說道:“哦?子桓,既然楚軍已經沒有了明年再抵擋晉軍的實力,為何咱們不直接調轉兵鋒,將交州攻克?如此一來,若是劉備願意投降,你身為女婿也能保住嶽父的性命,對吧?”


    曹真的話讓曹休心中震撼,手中的酒盞都掉落在地。司馬懿也很驚訝,但他知道這句話隻能是曹真能說。


    曹真是曹操的樣子,從小就和曹丕一起長大,他們之間基本上無話不言。


    曹丕也是一愣神,但他並沒有感到有多麽不適。劉備固然是自己的嶽父,但是涉及到兩國之間的利益,這種親屬身份也就不足以左右什麽了。


    “子丹也算是言之有理,隻可惜這諸葛亮可是妖孽,聰慧過人。關羽張飛之武藝更加驚人,我軍又如何可以做到一舉南下?”曹丕眯起眼睛,他對曹真的提議的確有些興趣。


    司馬懿聽到曹丕對此有興趣,他心中大喜,道:“殿下,若是您願意出兵南下攻占楚地,那自然是最好。以楚地作為根基,即便是楊修再這麽暗算殿下,曹植公子也是失去了一切爭奪太子之位的機會!”


    “占據楚地……這可是違抗父王命令的事情,仲達認為可行?”曹丕對此事還是有些猶豫,畢竟若是就這樣帶著漢中大軍攻占楚地,朝中怕是會有人詆毀自己要自立為王。


    司馬懿深吸一口氣,道:“殿下,現如今的情況,對您來說並不是很好。如果為了不違抗大王的命令,那撤軍是最好的辦法。不過對於孟獲和沙摩柯而言,就是烽火戲諸侯!若是現在帶兵攻占楚地,不僅僅殿下可以讓實力更加壯大,這朝中也沒什麽人敢多言半句。不過……若是大王偏向於子建公子,無非也就是殿下進退兩難罷了。”


    聽到司馬懿的解釋,曹丕冷靜下來,道:“這件事,還需要和李儒先生商議。他是父王派來監督我的人,咱們還是去問問他吧!”


    曹丕雖然已經逐步開始和自己的父親爭鋒,但是在對外的軍務方麵他終究不敢就這樣違抗父王的命令。


    李儒的軍帳內,曹丕親自帶著酒水飯菜前來拜會,司馬懿、曹真和曹休等人在外麵等候。


    “堂堂秦國太子,竟然還要來向我這老朽來討教嗎?曹公讓我來輔助你,現如今秦軍沒有危機,老朽認為很多決策還是由公子自己來處理比較好。”李儒相當圓滑,他雖然喝了曹丕送來的酒也吃了曹丕送來的菜,但依舊不打算直接給他一些明確的建議。


    曹丕保持自己謙卑恭順的態度,道:“先生是西涼謀士,雖然很多朝中大臣都並不知曉,但晚輩對先生相當欽佩。當初先生區區一個小計策,就將十八路諸侯分崩瓦解,天下謀士當數先生為魁首。”


    李儒聽到曹丕竟然如此尊敬自己,他心裏自然很高興,卻絲毫不流露在臉上。


    但是看到曹丕如此恭順,李儒還是無奈歎了一口氣,道:“公子,老朽不應該多說話,但是卻可以提點你一句。如果楊飛有一個弟弟,這時候楊飛會怎麽做呢?曹公說過生子當如楊飛、孫仲謀,那麽其深意又是如何?老朽不當多言,公子還是離開吧!”


    李儒眯起眼睛,他已經認為說得太多了,因此端起茶壺給曹丕倒茶,將茶水倒滿。


    茶滿送客,曹丕知道李儒這是讓自己離開,不想多言。


    曹丕畢恭畢敬地退出李儒的營帳,但這樣的客氣態度卻讓李儒更加無奈,隻能歎氣。


    “唉!曹子桓,終究是沒有楊飛那般的霸氣啊!不能做到比曹操更加優秀,又豈能是韓鵬舉的對手?或許,你更加需要楊修那樣的人輔佐,而不是司馬懿啊!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同樣需要順應天下大勢。沒有霸氣的君主,無法帶著秦國走出益州。”李儒心中暗暗想道。


    西川、益州,這裏讓秦國得以休養生息,躲過了冀州軍當初最為鋒芒畢露的時候。現如今秦國已經有實力和晉國爭鋒,但是缺少的是一個可以讓將士們激進赴死的君主!


    曹植,固然沒有這樣的本事,李儒可也是將希望寄托給曹丕了。


    離開李儒的營帳,曹丕一直都在喃喃自語,思索著剛剛李儒和自己說的話。


    “假如楊飛有一個弟弟……假如有一個弟弟,他會怎麽做?”曹丕喃喃自語,他想盡快弄清楚李儒的意思。


    司馬懿側耳傾聽,正好聽到了這幾句話,結合剛剛在營帳外偷聽的隻言片語,他震撼地瞪大眼睛,站在原地。


    “殿下,請隨我來!”不理會曹休和曹真,司馬懿直接拽著曹丕向一旁走去,表情異常嚴肅。


    “殿下,剛剛李儒前輩可是詢問你假如楊飛有一個弟弟,他會怎麽做嗎?剛剛臣還聽到了生子當如孫仲謀這句話,對嗎?”司馬懿必須弄清楚剛剛李儒的話,他要從李儒那裏弄清楚大王曹操的心中所想。


    曹丕眯起眼睛,點點頭,補充道:“剛剛李儒前輩還說這是對我的提點,但是看上去他很不高興。而且送我出來的時候還把茶杯倒滿,也著實是沒有禮貌!”


    對李儒如此對待自己的行為很不滿,但是他也不敢當麵斥責李儒。畢竟李儒可是連自己的父親都要尊敬的謀士,地位不亞於戲誌才。


    司馬懿眯起眼睛仔細思考,這才說道:“殿下,臣以為你務必要帶兵南下!楚地,就是殿下的領地了!若是楊修膽敢在朝堂上訓斥殿下,待您班師迴朝,直接引大軍入城!攻占楚地是有功,大王絕對不會斥責有功之臣!”


    “子丹將軍請過來!”不待曹丕反應過來,司馬懿就把曹真叫了過來。


    “子丹將軍,太子殿下已經決定趁虛而入,攻占楚地!但大王沒有詔命,太子殿下雖然能夠立功,但卻屬於私自動兵。若是楊修等人膽敢在後方表奏詆毀太子殿下,還望將軍迴成都之時,第一時間帶兵衝入楊府,雞犬不留!”司馬懿露出狠辣的神色,就連曹真都被嚇一跳,沒想到司馬懿有這麽狠的一麵。


    “殺人我在行,但殺一個楊修何至於是?若是為了子桓的太子位,我連直接殺了曹子建的膽子都有!”曹真冷哼一聲,很有霸氣。


    曹丕這才反應過來,但就在他要訓斥司馬懿和曹真的時候,司馬懿就立刻搶話道:“殿下,您需要子丹將軍這樣的霸氣!李儒先生都說了您不如楊飛,要您向楊飛學習!亂世,要有狠辣手段,不然您無法超越大王,又怎能讓大王放心?子丹將軍,替殿下傳令,出兵南郡!”


    司馬懿眯起眼睛,他要替曹丕再次做出決定,將這個太子位坐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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