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穆潔有點不信,“這鬼好像也沒什麽惡意,不也幫了我們好幾次?”


    “雖然但是,它現在幫你,難保以後不會害你,畢竟是鬼,時間久了就會神誌不清。不過你放心,如果真有一天你被鬼害死了,我會為你報仇的。”


    穆潔:.............


    “那算了,我還是更願意活著。”


    到了警局,穆潔被帶到一個單獨的審訊室。


    她有些緊張。


    雖然之前為了起訴葉鈞,也去過警局,但那時候是作為受害者在接待室取證的。


    這還是第一次來審訊室。


    不過她是坐在桌子後麵被問話,並沒有戴手銬之類的。


    “別緊張,我們就是例行詢問一下。”


    一個四十多歲,沒有穿警服的中年男人遞給她一瓶水:“喝吧。說說你的情況。”


    穆潔笑了笑,又覺得笑得好像有點不合時宜:“是從我撞壞骨灰盒開始嗎?”


    另一個在電腦上敲打記錄的年輕警察說:“對,從你們接觸開始。”


    於是穆潔老老實實開始陳述。


    中間那個中年警察會打斷她問一些問題。


    “你為什麽會突然跑?”


    “我剛來,沒遇到過這種事,那個女的一直扯著嗓子喊,還要找我們領導,我有些害怕。”


    “嗯......繼續。”


    “我就沒看路繼續跑......然後撞到了劉師傅........那個車翻了......劉師傅想跑.......”


    “你跟這個劉師傅很熟嗎?”中年警察又打斷她。


    “不太熟,但是跟著組長去那邊打掃過火化車間,那幾個師傅也就是認個臉......”


    “你為什麽會幫著阻止這個劉師傅?”


    穆潔愣了一下,疑惑地問警察:“因為......那個家屬說這是她姐姐呀。而我剛剛摔壞她姐姐的骨灰,所以腦子裏沒有多想......”


    電腦上打字的警察突然問:“你本科學曆,食品檢驗專業,為什麽去殯儀館當保潔?你之前的公司是xxx食品檢驗有限公司吧?為什麽不幹了?”


    穆潔有些遲疑,看了看中年警察:“和這個案子有關嗎?”


    中年警察聲音緩和:“問你的任何問題都和案子有關,希望你如實迴答。”


    穆潔咽了口唾液。


    她不太想迴憶之前的事。


    “你們在網上應該可以搜到我。我被前男友網暴,,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自殺沒有死成,出了院就把他告了。所以之前的公司肯定不能去了......至於為什麽去殯儀館,我同學說那裏工作待遇不錯,不需要和人接觸,而且比較自由。我家裏人怕我再自殺,所以就讓我去那兒工作了,省得胡思亂想又自殺。”


    兩個警察一聽,互相對視一眼。


    “咳咳,那你繼續陳述後麵的事情吧。”


    中年警察示意了一下敲鍵盤的警察,出去打了個電話。


    “喂,常佳,跟你打聽個事......”


    迴來後中年警察見穆潔說完了,正在筆錄上簽字,跟同事小聲說了幾句。


    另一個警察聽了之後,看了看穆潔,點點頭。


    中年警察接過穆潔遞過來的筆錄略略看了一下:“你爸媽已經在外麵大廳等著你了,你可以迴家了。”


    “啊?我爸媽來了嗎?那警察同誌,我不會有什麽事吧?”


    中年警察微笑道:“可能這個案子開庭以後,會需要你做證人,你願意配合嗎?”


    “那沒問題的。”穆潔也笑。


    “嗯,負責這個案子的辯護律師你應該也認識,常佳常律師,之前也為你當過原告律師。”


    “啊,常律師,我認識的。她這次是做辯護律師啊?”


    “對,她們也接一些法律援助的案子。你們那個殯儀館現在也停業了,我看你可以迴去收拾一下,迴家等消息。”


    “好,謝謝您。”


    “不客氣。”


    等穆潔離開,記錄的警察問:“你今天怎麽這麽多話,不像你的風格啊老鄧。”


    鄧世川點了根煙:“這姑娘啊,喝了一整瓶百草枯都沒死,在太平間的冰櫃裏活了過來。她那個前男友也不是東西,不但找人網暴她,還造她黃謠,這個案子當時都成為了網暴經典案例了,那男的判得很重。”


    “百草枯都不死,這也太牛了吧!”


    做警察的也經常會碰到自殺案件,百草枯是基本一喝一個死。


    至今還沒聽說過喝百草枯能活著從醫院出來的。


    “也是個可憐孩子。這要是我的女兒,非把那小子打成尿失禁不可。”


    可惜他沒有老婆,更不可能有女兒。


    那邊穆潔走出審訊室,到了大廳。


    穆母二人正焦急地朝這邊張望,見到女兒出來,兩人快步迎了上去。


    穆母緊緊抓住女兒的手,看她有沒有受傷:“小寶你沒事吧?!可嚇死我了,這一天天的,不是醫院就是警察局!”


    “殯儀館出事了,估計這工作要涼了。”穆潔有些可惜。


    穆父安慰她:“工資那麽低,活還那麽重,不行咱迴去歇歇,再找個更輕鬆的。”


    說話間幾人就出了大廳,來到車前。


    穆潔看到駕駛座上的人,喊了句:“老舅!”


    駕駛座的車窗全放了下去,老舅崔愛民胳膊正倚在車窗框上抽煙。


    見他們來了,急忙扔了煙:“小寶餓了吧?快上車,都這個時候了,也別迴家做晚飯了,走,老舅帶你下館子去!”


    上次穆潔出院,崔愛民正好出差,沒辦法去接穆潔,一直覺得對不住她。


    這次來姐姐家串門,正好聽到姐姐接了個電話,說穆潔進了警局,連忙安慰兩人,直接開車帶他們來接孩子。


    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鍾,夕陽西下。


    之前下了場短促的雷陣雨,遠遠的,天邊竟然能看到雙彩虹。


    雨後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穆潔打開後排車窗,斜靠在椅背上,感受外麵清爽的微風。


    穆母在旁邊握著她的手問:“警察怎麽說的,到底是怎麽迴事?”


    雖然電話裏說了原因,但是因為警察在,穆潔也沒說太多。


    於是她把事情說了個大概,隱藏了自己故意引著那女人跑火化車間的細節。


    “我的天呐,這是要把屍體運到哪兒去?”


    “不知道,警察說過段時間開庭的話,可能需要我當證人,我就答應了。”


    現在想來,警察那麽說,難道這還是個連環案子?


    穆潔心裏嘀咕,或許.......之前的監控視頻能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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