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被武卒嚇得不輕,握菜刀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可依舊硬氣地說道:


    “你們要見我們掌櫃,最好客氣一點。”


    蘇秉淵的雙眼一眯,盯著皮膚黝黑的王富貴,厭惡起來。


    一個狗奴才敢這樣對他說話。


    同陸陽一樣的脾氣。


    他很不爽。


    狗奴才終究是沒被打怕。


    蘇秉淵給武卒一個眼神。


    哐當!


    武卒揮刀,要不是王富貴敏捷,必定要結結實實地挨上一刀。


    邊上的桌子粉碎開來。


    酒樓的客人被嚇了一大跳。


    王富貴喘著粗氣。


    四周鴉雀無聲。


    “不知死活。”蘇秉淵冷笑一聲,淡淡地喝著酒,“再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家掌櫃滾出來見我。”


    王富貴打量蘇秉淵。


    行頭不錯。


    大富大貴之輩。


    他也有點眼力勁,隻是不喜對方的態度,陸陽對他有恩,不能丟陸陽的臉。


    他握刀前行時,陸陽趕了迴來。


    “喲,蘇公子對我徒弟發那麽大的火幹什麽?”陸陽看向蘇秉淵,緩步走了過去,臉上掛著笑容。


    所有人都向陸陽看去。


    “師父...”


    王富貴最為激動。


    陸陽看了一眼王富貴,武卒那一巴掌非常狠,直接打腫了王富貴的臉蛋。


    他這個徒弟除了沒什麽文化,其他都不錯,肯幹活,對他也是非常尊重。


    身為師父,他也不能眼看著徒弟被人欺負,當著眾人的麵,他走到武卒的麵前,瞬間收斂笑意,猝不及防地抬起手。


    啪!


    一巴掌落下。


    狂勁的力道差點將武卒拍暈,腦袋嗡嗡作響。


    在座的客人也是極為錯愕。


    剛才的陸陽還滿麵笑容,沒有一點怒氣,誰知道走到武卒麵前後,打人會如此幹脆!


    活脫脫的一個老六!


    王富貴不禁淚目。


    陸陽竟然願意為他這種人找迴場子。


    反應過來的武卒握刀向前,仗著蘇秉淵的撐腰,壓根兒不掩飾內心的憤怒。


    他要將陸陽劈了。


    “漢升...”陸陽絲毫不慌。


    黃漢升大步向前,陌刀在手的他壓根兒沒將武卒放在眼裏,他看見這廝要對陸陽無禮,直接衝上去。


    武卒不敢和壯碩的黃漢升正麵交鋒,他看得出來,黃漢升殺過人,那雙犀利的眼睛不會騙人。


    “你活膩了嘛?”


    黃漢升拎起武卒,猛地甩開,持刀看向其他武卒,厲聲道:


    “我看誰敢在酒樓裏放肆。”


    武卒們麵麵相覷。


    其他人的目光落在黃漢升的身上,不由感歎,黃漢升這人萬夫不當之勇。


    這種人在沙場上當立軍工。


    陸陽慢慢的坐下,喝了口酒,說道:


    “蘇公子,你管不了手底下的人,那我隻好代勞了。


    我這徒弟臉上的傷,我必須討迴來。”


    蘇秉淵的臉色難看,陸陽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的人動手,分明是一點麵子也不給。


    他什麽身份?


    陸陽又是什麽身份?


    他猛地起身,俯視著陸陽,跟在他左右的武卒也是齊齊拔刀。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酒樓裏的客人有些害怕,他們眼見陸陽還能淡定的喝酒,不禁心生佩服。


    陸陽緩緩地說道:“蘇公子,這是金陵城。哪怕在淮陽城,你也要守規矩。


    我就是一介草民,你殺了我,對整個蘇家的聲譽可是不好。


    嗬嗬,你舅舅更是一代大儒,朝中權臣,你在鬧市殺人,就不怕給他惹上麻煩?”看書溂


    蘇秉淵的臉色一沉。


    他舅舅在朝中的確有仇敵,在鬧事殺人,無疑會讓死敵捏住把柄,以此彈劾。


    蘇秉淵的雙手猛地按住桌子,死死地盯著陸陽,咬牙切齒地問道:


    “陸陽,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陸陽也不是完全不怕。


    他縮在袖口裏的左手握著槍。


    蘇秉淵沒機會在鬧事殺人。


    陸陽擔憂的是一旦動手,就隻能逃到城外,必定會牽累許家,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動手。


    他放下酒杯,“蘇公子要是想動手,那就動手吧。”


    黃漢升持刀而立,目光之中爆發出殺意。


    酒樓裏的眾人瞠目結舌,尋常百姓敢向官宦子弟叫板,絲毫不膽怯。


    他們屏住唿吸,盯著陸陽和蘇秉淵。


    在眾人的注視下,蘇秉淵有點進退兩難,他要是在鬧事殺人,有可能影響仕途。


    郭緒那老東西很看重陸陽,他聽說陸陽的鍛鋼之術得到了當今陛下的褒獎。


    現在斬殺陸陽已經遲了。


    蘇秉淵沉思會兒後,不怒反笑,湊到陸陽的耳邊,戲謔地說道:


    “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我知道你和那女人有關係,左眼之仇,我一定會報。”


    陸陽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蘇秉淵。


    “那女人也來了金陵,等我逮到她,一定讓她生不如死。”


    蘇秉淵觀察著陸陽的眼神。


    “蘇公子,你別血口噴人,我和那夥賊人沒有關係,祝你早日大仇得報。”


    陸陽抿嘴一笑。


    淮陽城中,蘇秉淵動用那麽多人手就抓不到趙靜,在金陵城裏,更難。


    他不急。


    蘇秉淵見陸陽如此沉得住氣,怒意再次湧上心頭,恨不得拔刀殺人。


    陸陽單手握槍。


    黃漢升緊張地貼在陸陽的身後。


    在劍拔弩張之時,蘇秉淵重新坐下,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本公子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得罪了謝家,城中的官員又豈會願意出城剿匪?”


    陸陽撇嘴。


    謝家的人真是記仇。


    他凝視著蘇秉淵,倒是有點佩服這家夥,大局觀非常不錯,隱忍不發。


    “剿匪是一件好事。”陸陽說道。


    “好事?那你還去當賊。”蘇秉淵當著眾人的麵,朗聲質問。


    眾人紛紛看向陸陽。


    他們可是聽說陸陽在淮陽城中賑濟災民,乃是一個大好人。


    “蘇公子,無憑無據,你可別亂說。”


    陸陽嘲弄地笑著道:


    “我有那麽多產業,日進鬥金,又何必去當賊?這不是自找麻煩嘛?”


    蘇秉淵逼視著陸陽的雙眼。


    酒樓的客人紛紛點頭讚成,陸陽都快富可敵國了,的確不需要當賊。


    “蘇公子此行要是為了找茬,那我隻好趕你出去了。”陸陽對黃漢升說道:


    “漢升,送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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