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柔柔的話讓綠蟻稍微穩住了心神。


    她捂著紅腫的臉頰,眼淚奪眶而出,就差撲入陸陽的懷裏了。


    陸陽也沒想到綠蟻這丫頭那麽勇敢,竟然站在他的前麵,不禁有些觸動。


    “哪來的丫頭,快滾開。”陳歡又是抬起手,準備給綠蟻一巴掌,讓這丫頭知道自個兒的地位。


    陸陽一把抓住陳歡的手腕,加重力道,逼視著對方的雙眼。


    綠蟻可是他的暖床丫頭,陳歡也敢打!


    陳歡一怔,隨即勃然大怒,一雙柳葉眉如出鞘的鋒刃,眼神犀利,“大膽,鬆手!”


    陸陽似笑非笑地鬆開手,在陳歡的巴掌即將落在綠蟻的臉上時,他將綠蟻拽入自己的懷裏。


    “你敢躲...”


    話還未說完...


    陸陽就是抬起手。


    啪——!


    響亮的聲音響徹開來。


    陳歡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張著嘴唿吸數下,火辣辣的刺痛感讓她迴過神來。


    她一臉的不可置信。


    蘇府夫人。


    她那個沉浸仙道的窩囊廢老公就算沒本事,也是次三品重臣,在淮陽城裏頗有地位,沒有人敢動她一根毫毛。


    更何況,她的長兄是一代大儒,門生遍布大梁,在廟堂裏唿風喚雨。看書溂


    誰敢動她?


    連郭家都要給她一個麵子。


    更何況是商賈之家!


    陸陽就是一個贅婿,竟然動手打她!


    湊熱鬧的眾人也是一愣,屏住唿吸,有些反應不過來。


    幾乎沒有人想到陸陽會出手。


    如今的年輕人都那麽大膽嘛!


    在陸陽懷裏的綠蟻已經嚇壞了,害怕得罪陳歡,心中也很是感動。


    陸陽為了她,出手打了陳歡。


    她想要跪下來為陸陽方才的那一巴掌道歉。


    陸陽一把拉住綠蟻。


    陳歡發起瘋來,尖聲道:“許家贅婿,好大的膽子!我定將你大卸八塊。”


    啪!


    隨著清脆的聲音落下,又是一巴掌。


    陸陽有點強迫症。


    陳歡的左臉都腫了,右臉沒理由不腫。


    兩巴掌落下。


    剛剛好。


    他這個強迫症患者舒服了。


    四周,鴉雀無聲。


    陸陽不僅出手打人,還扇了陳歡兩巴掌。


    這份膽量,放在淮陽城也是獨一份。


    他們佩服。


    “你打我娘親!”提刀而立的蘇秉淵厲聲嘶吼,僅剩的右眼早已漲紅。


    他衝上前去,揮出數刀。


    劈砍之間,刀刀致命。


    陸陽要保護身邊的綠蟻,躲閃之間慢了一步,左臂被刀割傷。


    血液飆濺出來。


    陸陽痛得咧嘴,倒吸數口涼氣。


    他娘的!


    蘇秉淵失去理智了。


    他縮在袖口裏的手緊握著左輪。


    綠蟻緊張起來,看著受傷的手臂,心痛地說道:“姑爺,你的手...”


    “沒事,你躲遠點。”


    陸陽推開綠蟻,眼神轉瞬犀利,閃過一絲殺機。


    蘇秉淵的眼皮一跳,意識到危險,動作有所停頓,也就是這個間隙,陸陽拉開距離。


    “公子...”


    黃漢升急忙帶人撤迴到陸陽的身邊。


    蘇家的人迅速圍攏過來。


    “給我殺了他!”陳歡厲聲吩咐道。


    陸陽緩緩地抬起縮在袖口裏的手。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張有才及時搬迴救兵。


    “住手!”


    趕來的郭葦杭急忙大喊,快速跳下馬車。


    一同而來的章玄安更是提劍而行,掃視著蘇家的人,沉聲說道:“我看誰敢對我兄弟動手!”


    一群武卒將蘇家的人包圍。


    陳歡轉身看向提劍而行的章玄安,臉色陰沉,質問道:“章玄安,你什麽意思?


    讓你的人放下武器!


    你就算不把蘇家放在眼裏,那我長兄陳大儒,你也不放在眼裏嘛?”


    她說話間,爆發出盛氣淩人的氣勢,“就算是你爹章霄見到我,也要客客氣氣的,你這個黃毛小兒,也太不知規矩了!”


    “我爹不敢得罪你,我敢得罪。”


    章玄安灑脫一笑,看著陸陽說道:“我在城中也就一個知己,你們殺了他?我就沒知己了。


    嗬嗬,有我在,你們殺不了他。”


    陸陽笑了,由衷地說道:


    “章玄安,老子有你這個朋友,不虧。”


    “你當然不虧,老子虧呀!”


    章玄安苦笑。


    蘇家,他也不想得罪。


    撕破臉皮,對兩家都不是好事。


    章玄安看向蘇秉淵,見這貨的左眼瞎掉了,又很是欣喜,對方也有今日,他淡淡的說道:


    “蘇兄,你就算想報仇,也該去找那群山匪。


    你帶人圍住許家幹嘛?”


    蘇秉淵的眼神蔭翳,“你們兩個勾結山賊。”


    “信口雌黃!”章玄安抬手,外圍的武卒拉開了弓箭,“別逼我出手。”


    蘇家的人立刻麵麵相覷,露出懼色。


    他們絕不是武卒的對手。


    陳歡和那名中年男子也是非常錯愕,章玄安為了一個贅婿,就對他們動手,太愚蠢了!


    “你想對我們動手?”


    陳歡不可置信地說道。


    “顯而易見。”


    章玄安不可置否地點頭,說道:“你們也聽說過我這個人,一個紈絝公子,啥事都幹。


    我爹不敢殺的人,我敢殺。”


    嗓音裏充斥著威脅的氣息。


    蘇家的人一時間不敢亂動。


    陸陽趁機處理手臂的傷口。


    血液汩汩流出。


    傷口很深。


    他齜牙咧嘴地壓住傷口,方才好險,就差一點,他就拔槍殺人了,一旦開槍,他就隻能去城外當山大王。


    章玄安見陸陽被割傷,更加不悅。


    陳歡咬緊牙關,章玄安這混賬的確是一個紈絝子弟,什麽事都幹,她不敢去賭。


    郭葦杭趁機站出來,說道:


    “陳夫人,令郎是陸公子一行人救迴城裏,你帶人來興師問罪,未免太過分了?


    帶著你的人離開吧。


    明日,我將組織人手,配合你入山剿匪!”


    “城中有山賊的內應,如何剿匪?”陳歡瞥了眼陸陽,說道:“我兒子的傷勢,正是有人走漏風聲引來的殺身之禍。”


    “關我屁事。”


    陸陽沒好氣地說道:“令郎魯莽,追擊山賊中了埋伏,要不是我出手相助,他早死了。”


    “你放屁。”


    蘇秉淵急了,要不是陸陽在後方亂吼,亂了軍心,他也不會被山賊射傷。


    這一切都怪陸陽。


    他要殺了此人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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