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二人聞聲看去,迎麵走來的許瑤一身寬袖衫,在袖口上繡著精美的花紋,極為輕薄,貴氣之中還透露著飄逸。


    “二位覺得飯菜不可口?”


    許瑤走到趙靜的麵前。


    趙靜快速打量一番許瑤,立刻反應過來,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站在她麵前的女人就是許瑤。


    她聽陸陽談及過許瑤。


    謫仙居是許家的產業。


    她搖頭,說道:


    “飯菜很可口,我隻是聽說謫仙居的陸公子才華橫溢,慕名而來,想要看一下。”


    “慕名而來?”


    許瑤笑著說道:“姑娘,我相公不在謫仙居,他去作坊了,你可以在酒樓裏等一會兒。”


    “哦...”


    趙靜不動聲色地點頭,盯著轉身的許瑤,有些自慚形穢。


    許瑤比她更有女人味。


    她氣鼓鼓地站起身,衝著還在吃的曹龍吼道:“走啦,你是豬嘛?就知道吃!”


    “...”


    曹龍一臉懵,趕緊追趕上去,不識趣的說道:“剛才那人應該就是大當家在城中的媳婦吧,真好看呀...”


    “閉嘴。”


    趙靜嘟噥道。


    曹龍歎了口氣。


    ....


    數個時辰後。


    陸陽走出作坊,身後跟著十幾個年輕人,這些人是趙九鴉挑選出來的後生,煉鐵是一把好手,但讀書不在行,僅是識字而已。


    他們將陸陽送到門口,麵麵相覷,為首的秦尤忍不住問道:“東家,你真要送我們入私塾?”


    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陸陽,很是期待。


    讀書,可是出人頭地的好機會。


    再者,他們聽說讀書還有工錢拿。


    此等好事,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


    陸陽點了點頭。


    辦私塾這件事已經拖延一陣子了,他早已讓張有才等人租下了城中的明學樓。


    “過幾日,你們就可以讀書了。”


    當著眾人的麵,陸陽點了點頭,話鋒又是一轉,說道:“不過,你們讀的可不是四書五經。”


    “那我們該讀什麽?”


    秦尤等人很是不解。


    讀書自然是為了考取功名,要是連四書五經都不讀,那他們讀什麽書。


    陸陽擺手,“過幾日,你們就知道了。”


    陸陽辦私塾是為了傳播一些工科知識,可不是為了讓這些人去考取功名。


    秦尤等人麵麵相覷,學著讀書人的樣子,朝陸陽拱手道別。


    陸陽沒理會這些人,打算去清齋小閣裏聽會兒曲,白玉衡吹拉彈唱可是一絕。


    一個人從其身後,猛地抱住他。


    “相公...”


    細微的喊聲傳入陸陽的耳內。


    “趙靜...”


    陸陽一驚,偏頭看向身後。


    他瞅見曹龍也來了,不由詫異道:“你們兩個怎麽來淮陽城了?”


    曹龍偷瞟了一眼趙靜,低聲道:


    “公子,夫人想你了...”


    陸陽迴過神來,揉了幾下趙靜的腦袋,對黃漢升說道:“漢升,你帶曹龍在城裏四處消遣一下。”


    “消遣?”


    黃漢升蹙眉想了下。


    勾欄聽曲?


    他對曹龍擠眉弄眼一番。


    曹龍也明白過來。


    這一趟,他沒白來,立刻跟著黃漢升去勾欄聽曲了。


    陸陽見二人走遠,馬上摟住趙靜的細腰,逗弄道:


    “你這是羊入虎口。”


    “哼,我咬死你!”趙靜瞪了一眼陸陽,說道:“我這次來淮陽城,主要是為了采購一些油糧,才不是為了見你。”


    “油糧?”


    陸陽苦笑。


    糧食好買。


    油就難了。


    近些時日,不少人買了鍋以後,開始做飯,油的需求暴漲,連口味最差的麻油都奇缺。


    城中百姓想要買一點油,難以上青天。


    這是陸陽想要看到的商機。


    他提前儲存了一批榨油的糧食,還編纂出一本關於改進榨油的書籍。


    過幾日,秦尤等人的第一課就是科學榨油,將油料殘油率控製在1%以下,提高了榨油效率。


    他要讓每一個百姓都吃得起油。


    “這種事何須你親自跑一趟,我讓漢升給你送去。”陸陽揉著趙靜的腦袋,問道:


    “你吃飯沒?我帶你去槐巷街。”


    趙靜摸了一下肚子,剛吃完飯的她又有點餓了,她跟著陸陽來到槐巷街。


    車水馬龍。


    食客們看到陸陽後,喧嘩起來:


    “陸公子,我賣了你的鍋,依舊吃不起飯呀。”


    “沒錯,油也太貴了,我連燈都點不起了。”


    “可不是,煙雨樓的劉掌櫃等人趁機囤油,這是要將我們逼死呀!陸公子,你沒有囤油吧。”


    眾人唉聲歎氣。


    他們實在吃不起油,炒菜不加點油,索然無味。


    “煙雨樓掌櫃?”


    陸陽聞言,不禁勾起嘴角。


    劉掌櫃囤油,當然是想借機將油價提升,大賺一筆。


    近些日子,謫仙居搶了不少生意,煙雨樓的經營本就大不如前。


    這批油貨要是砸爛在對方的手裏,那個老東西必定氣死,沒法拿出錢去運轉酒樓的生意。


    陸陽看到了報複劉掌櫃的機會。


    他早就想要給那老東西一個教訓了。


    如今,機會來了。


    麵對著眾人的目光,陸陽苦笑道:


    “陸某自然沒有囤油,不瞞各位,我這槐巷街的攤子和酒樓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


    我也無油可用。”看書喇


    眾人交換著眼神,狐疑地問道:“陸公子,連你都無油可用?嗬嗬,你這次可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聽說劉掌櫃等人儲藏了大量的油,你可以找他買一點。”


    陸陽故意露出為難之色。


    眾人迅速反應過來。


    他們記得陸陽和劉掌櫃有仇。


    同行是冤家。


    更何況煙雨樓在謫仙居的對麵。


    這一次,陸陽要虧死了,劉掌櫃那人必定要獅子口大張嘴,狠狠地敲骨吸髓一番。


    陸陽當著眾人的麵,長歎一口氣,一副束手無策的無奈樣子。


    不少人眼見陸陽這副樣子,不由有些信了,平日裏無所不能的陸陽真的缺油。


    消息傳到劉掌櫃的耳中,他長舒口氣,露出大喜之色,平日裏被陸陽壓一頭,現在總算能夠揚眉吐氣了。


    片刻後,他又是冷靜下來,“按照那廝的性子,豈會不提前儲存一點油,他那麽機靈...”


    “掌櫃,也許他囤油了,隻是生意太好,每日用油太多才缺油...”


    小廝小聲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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