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雷啃了一口雞翅,又是喝了口老酒,那批鐵礦石的位置,他也不太清楚。


    土龍寨的宋鵬接手了,不知藏在哪個地方。


    他唯一能確定的是宋鵬還沒有將那批鐵礦石運出去。


    江淮一帶的碼頭都有人把守,想要依靠水運將鐵礦石運出去,並非易事,走旱路的話,官道也有人把守,走小道不現實,貨物太多了。


    再者,南方怕是沒人敢接手那麽多來路不明的鐵礦石,這可是要抄家的事,也就動亂的北方可能有人敢接手。


    趙雷苦笑了一聲,“我也不清楚呀,宋鵬那廝答應給的好處,還沒給我們。”


    陸陽的臉色逐漸不好了,以為趙雷至少知道一點事情,可卻一問三不知的樣子。


    他有所懷疑,看向趙靜。


    “我爹沒騙你,真的不清楚。”趙靜急忙解釋道:


    “宋鵬哪會讓我們知道那批鐵礦石的位置,我們清風崗和土龍寨的關係一向不好。”


    “不好?那你們還幫土龍寨的人搶劫我那批貨?”陸陽當即不悅了。


    “賢侄,你有所不知呀,土龍寨勢大,如今寨子裏有四百多人,擱在以前,頂多比我們清風崗多五六十人,我們清風崗還有一戰之力,現在不一樣了。”


    趙雷一臉的苦澀。


    他們清風崗的人要更為厲害一些,就算土龍寨比他們人多,也占不到太多便宜。


    可現在多三百多人。


    外加其他幾個寨子的支持。


    他們哪是土龍寨的對手。


    “我們是被逼的,那宋鵬將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拉我們下水。另外,起初也不知是劫掠官家押送的東西,等官兵出現在落雁穀,我們才意識過來。”


    趙雷歎了口氣,偷瞄了眼陸陽,顯然是怕這小子忽地對他出手。


    反正,他是怕了。


    陸陽緊皺著眉頭,陷入沉思,再去糾結這種事,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他隻想掃平徽山一帶的山賊窩,拿迴那批鐵礦石。看書喇


    “嗬嗬,他怎麽知道押解礦石的官兵在當日要路過落雁穀?”陸陽看向趙雷,吃了一個大蝦。


    “宋鵬好像投靠了一個貴公子,那人在淮陽城中有錢有權,能夠讓宋鵬那家夥免受牢獄之災。”


    趙雷認真地說道:“甚至可以在官場謀一個差事。”


    “哦?”


    陸陽是不信的,就算黑白兩道勾結,山賊想要洗白上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土龍寨的宋鵬多半被人忽悠了。


    “你知道那個貴公子是誰嘛?”


    縱使陸陽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也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哪知道呀。”趙雷搖了搖頭,說道:“這就要看你在城中得罪了哪個貴公子了,這明顯是針對你。”


    陸陽撇嘴。


    等他壯大勢力,一定要宰掉城裏頭的那群王八蛋。


    “你們什麽都不知道。”陸陽一臉的沮喪,緊接著說道:“我們接下來談合作的事情。


    寨子裏有的人說不定已經在謀劃殺你的事情了,拿著你的頭顱當投名狀。”


    “我死,你也會跟著死。”趙雷咧嘴一笑,寨子裏的兄弟也不是都可靠。


    總有人會背信棄義。


    “賢侄,你可有什麽好辦法?”趙雷湊過去問道。


    “那些想殺你的人,我可改變不了他們的主意,可我卻能讓了他們的命。”


    陸陽勾起嘴角,緩緩地說道:


    “你去幫我一件事,於今晚舉辦宴席,將這些東西放在魚肚子裏。”


    他將一張張準備好的布條塞給趙雷,低聲說出自己的打算。


    趙雷拆開布條,上邊寫著一句話。


    “土龍亡,清風盛。”


    他默默地聽著陸陽的話,逐漸明白過來,陸陽是要借鬼神威服眾人,寨子裏的大部分人和他們父女二人一樣,皆是大字不識,很信鬼神之說。


    陸陽要製造輿論。


    “等處理完內患,我再告訴你們怎麽殺死宋鵬,吞並清風寨。”陸陽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在城裏有錢,可卻沒人。


    這群山賊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他在城裏做幹淨事,私底下可以當這些山賊的教父,讓這些山賊去清除一些競爭對手。


    徽山有近五千的山賊,近百個寨子分布在徽山各處。


    等他吞並最有勢力土龍寨,再去合並其他山寨,隨後再將勢力蔓延到金陵一帶。


    他管理這些山賊後,也能讓周邊區域太平一些。


    這是在做好事。


    陸陽有些亢奮,讓趙雷父女二人趕緊去安排一些事情,他望著淮陽城中的方向,抿了下嘴。


    ...


    與此同時。


    白紙散了一地。


    許家大宅門口掛著兩盞白燈籠。


    庭院正中擺著厚重的棺槨。


    不少人正在吃陸陽的席。


    飯好吃,不少人私底下吃得歡聲笑語。


    唯有趴在庭院正中的許瑤在慟哭,綠蟻的眼眶也是泛紅,姑爺怎麽就死掉了。


    許家大公遭受打擊,臥床不起,他沒想到陸陽比他還要短命,如今一大堆事情沒人主持大局,他想死也不敢死,許家的其他人沒那個能力去處理生意上的事情。


    “唉..”


    他長歎口氣,看向外邊。


    站在外邊的許平一臉唏噓,陸陽死了,他隻興奮了一會兒,隨後發現他這個便宜姐夫死了以後,淮陽城中的其他商人就冒出頭來了,搶他們許家的生意。


    陸陽在世時,淮陽城中的人見到他就要尊稱一聲許公子,現在不一樣了,有的人甚至不多看他一眼。


    “爹,這小子死了,我怎麽有點難過。”許平對站在邊上的老爹說道。


    “嗬,我也難過。”他爹咂嘴,說道:


    “我們父子二人坐吃等死的好日子結束了,陸陽那小子在,我們許家能沾點光,我們不僅能拿到更多錢,外人還會巴結我們兩個。”


    許平有些傷感起來。


    他不是為陸陽的死而傷感,而是為無法繼續躺平而難過。


    “你沒聽說過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老子平日就對你說了,別去得罪陸陽,你太公在,我們就能繼續坐享其成。”他爹撇嘴,沒好氣地說道:


    “你小子沒長腦子,跑去跟他作對,還勾結外人。”


    “爹,你可別亂說,我雖然和他作對,但沒有勾結外人,我可是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他終究是我們許家的贅婿。”許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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