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事情甩下的李愔又開始了他腐敗的生活,這差點讓李愔消沉下去,畢竟人的是想偷懶的。

    這天,由於軍隊到了休假的日子,王府裏也是來了一位老朋友。

    “永子,要不咱們別在軍隊裏混了?我這邊事事都缺人,你出來也能幫我一把。”李愔一臉關切的說道。

    麵前的李永與在長安時差別極大,以前長的白白淨淨,看上去想個小正太,但自從進了軍營幾個月,整個人卻變得又黑又瘦,看上去簡直就像是烏奴的孿生兄弟。他這個樣子要是被河間王夫婦看到,李孝恭什麽反應李愔猜不出,但河間王妃肯定心疼的要死,然後再到楊妃哪裏告他一狀,然後李愔就會被李愔暴打一頓,這個時代父母打孩子可是天經地義的事。

    “不行,我要是現在退出來,那我前幾個月的苦不是白受了嗎?”李永一邊往嘴裏塞肘子,一邊含含糊糊的恨聲道,“再說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當初既然把話說出來了,就不能讓人小瞧了我,特別是席君買那個混蛋!”

    “咦!我記得你剛進去的時候可是哭爹喊娘的!”李愔直接笑著打斷了李永的話,當初把李永安排進了親衛,之後他聽到李愔要招兵,牛氣衝衝跑來找李愔說他也要參加,本來不願的李愔也沒耗過他,就把他也安排進了軍隊,不過李愔也沒給他開後門,進去就是從小兵做起。

    李永又抓起一個豬蹄邊啃邊道:“那幾次是老子沒睡醒行不行,六郎可莫要要傳出去,不然老子給你沒完!”

    聽到李永的威脅,李愔也是笑出豬聲來。

    李永當時聽說要從小兵做起時,也是表現的的確很有骨氣。但有時候骨氣並不一定能當飯吃,他雖然也出身於武將之家,從小也跟著父親騎馬射箭,但從本質上來說,卻還隻是一個長安城中的紈絝大少,根本沒受什麽什麽苦,而李愔的軍隊訓練也是十分艱苦,剛開始幾天,就再也受不了了,找個機會跑來向李愔求救。

    李愔一看李永淚涕橫流的可憐樣,於是就想讓李永脫了軍籍。但正所謂一下軍門深似海,席君買告訴李愔,進到軍中除了戰死或退役。就從來沒有中途退出這一說,若是李永硬要退出的話,那他就是逃兵,按律當斬!

    軍法無情,就算是李愔也沒辦法,最後李永隻能雙眼含淚,乖乖的繼續訓練。

    可以說前兩個月內。李永這小子就沒消停過,要不是頭頂上有軍法這柄利刃懸著,他早就堅持不下去了。不過兩個月一過,李永對於軍中生活終於適應下來,之後就一直沒再跑來找李愔訴苦。期間李愔也偷偷的去看過他。發現這小子光著膀子正和一幫軍漢在演武場上操練,雖然皮膚曬的發紅,臉上又是泥又是土的,被汗水衝出一條條溝壑,和其它人一樣在地上摸爬滾打,但卻沒有叫一聲苦。

    “我記得軍營的夥食不錯啊,不說頓頓有肉,但每天三慘必須都會有肉的啊,怎麽你現在像個餓死鬼似的,好像八輩子都沒吃過飯一樣?”李愔看著已經狼吞虎咽將近一刻鍾,而且絲毫沒有停下來跡象的李永,一臉疑惑的問道。李永今天他一到李愔府上,立刻叫李愔準備酒菜,今天他要吃過癮再迴去。

    “別提了,按規定,我們這些普通兵士每天都有一斤斤羊肉的供給,另外還有蔬菜和主食,算起來應該是不錯了,可是你們不知道,做飯的那幫夥頭根本就不好好做,肉和菜切碎了往鍋裏一扔,隻要煮熟了就行,吃起來簡直跟狗食差不多。”李永一邊啃著根骨頭棒子,一邊一臉悲憤的說道。

    “不說了,提起那東西都倒胃口,你別打擾我,我再吃一會!”李永喝了兩口果汁壓一壓,說完又埋頭苦幹起來。

    李愔看他吃的專心,於是也就不再管他。而是跑去書房見剛來王府的王通了。

    “怎麽樣?造船廠的工匠有想法了麽?還有航線的事有眉頭了麽?”李愔看著王通說道。

    李愔讓人造出這福船,以後的遠洋暫且不提,現在他最想改變的就是海運的近海航行,現在海船都是沿著海岸錢走,船隻的航線受限極大。有些地方明明可以從大洋中走直線穿過,節省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可是卻受製於海船的性能,根本不可行。

    比如從李愔的登州到新羅,明明可以穿過黃海達到,但現在卻要從登州過渤海灣到高句麗,然後再沿著海岸到達新羅,這麽走不但路程遠了幾倍,花費的時間就不說了,最可氣的是,還要在高句麗等沿岸港交稅,使得海運的成本急速上升,而且還給對方貢獻了大量的金錢,這是李愔最不想看到的。

    “殿下放心,人早就找到了,畢竟你可是說過,隻要試航成功,而且能找到一條直達新羅、百濟和倭國的新航線,不但把兩艘船都送給對方,而且以後他們想造船都打八折,這個條件可是吸引了不少人啊!”王通笑道。

    這商業上的事,李愔對王通還是比較放心的。這家夥也是個人材,對於工商之事,卻十分的精通,因此李愔人盡其用,政事方麵李愔準備再找人來處理,而王通這個長史則相當於後世的工商部長,專管工商稅收等事,隻是這家夥人品有問題,時不時的以權謀私是不是自己也分一瓢羹,幸好他很有分寸,從來不會耽誤李愔交待的正事,他也能辦的十分漂亮,因此李愔對他的私心並不在意,甚至在他看來,人有私心才好,否則事事都做的像個聖人一般,那李愔才真的不敢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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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些是什麽人,現在在登州嗎?”李愔想再多了解一些。

    “那些是什麽人我也不清楚,不過剛從南方運了批絲綢來,另外看那幾個領頭的,好像不是什麽善茬,不過管他呢,反正我們隻是找人試船,而且事先要交押金,也不怕他們跑了。”燕北的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李愔也能猜到,估計對方很可能是海盜,不過現在大唐的海商和海盜之間根本沒什麽明顯的界線,而且若真是職業海盜,那李愔就更放心了,因為這些亡命徒膽子奇大,別人不敢去的地方他們敢去,而開拓新航線也正需要他們這種人去完成。

    “嗯,我想見一見他們,你看什麽時候合適?”李愔想了想問道。

    “這個好辦,你要是有空,我今天下午就讓他們來。”王通說道,不過是幾個海商或者說是海盜,他做為一州的長史,可不是以前的普普通通的商賈了,幾個海盜還真沒看在眼裏。

    “好,就今天下午吧!”李愔反正天天都有空,他這個偷懶王爺除了偶而忙碌幾天,然後把握住大方向就行了,其它事情自然都由下屬們去做,要是事事都親曆親為的話,那絕對是傻逼中的戰鬥機。

    李永狂吃海塞了好半天,最後好不容易才心滿意足的停下來,然後讓將沒吃完的菜打包,說是要帶迴去給軍營的兄弟們,讓他們也嚐嚐齊王府大廚的手藝。畢竟這一大桌子菜,他吃的連三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扔了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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