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歸家的蕭元漪一邊忙著勇鬥君姑、娣婦,一邊忙著觀察十五年來不曾見過一麵的女兒,她發現程少商既乖巧懂事又讓人不省心,乖巧懂事指在程姎麵前,讓人不省心指在她麵前,這個發現還是借著登門的葛家人讓蕭元漪深有體會。


    因為葛氏被休一事,葛老太公帶著家眷來到了程家,對於葛老太公和葛舅母的到來,程姎是既開心又心疼,畢竟他們千裏迢迢跑了這麽遠。


    “嫋嫋快來,舅母給你和姎姎帶了很多好東西!”在處理完葛氏的事情時,葛舅母招唿著程姎和程少商避開。


    “舅母!”程少商蹦蹦跳跳的拉著葛舅母,“舅母,我可想你了,你身子怎麽樣?舅父身子可好?表兄他們有沒有闖禍?”


    “大伯母是奇怪,為何嫋嫋和舅母如此熟絡?”程姎看著一直望著葛舅母和程少商,神情中帶著絲絲疑惑的蕭元漪,開口解釋道,“三歲那年起,嫋嫋就經常和我一起留宿外大夫家,直到上一次遷居,兩家相隔太遠才沒在留宿。可雖沒有在留宿,但舅母擔心擔心嫋嫋和我,便經常會托人送一些東西過來。”


    “原來如此!”蕭元漪神情有些恍惚的說道,“我得多謝謝她!”


    “阿姊你快來,舅母帶了我們最愛吃的!”程少商高聲喊道。


    “柿餅性寒,不準多吃!”程姎說道。


    “阿姊,我好久沒吃了!”程少商委屈巴巴的看著程姎,而程姎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程少商,程少商隻得癟著嘴說道,“好吧,三天一塊!”


    聽到一切的蕭元漪:換成是我,她絕對不會這麽乖!


    “乖!”程姎摸了摸程少商的頭發。


    “阿姊,舅母還給我們帶了其他好東西,有······”


    “她們自幼感情便極好,嫋嫋性子活潑,還有些倔,但卻十分聽姎姎的話。”葛舅母向蕭元漪解釋道。


    “嗯,她們的感情真好。”蕭元漪看著感情如此之好的程姎和程少商心中複雜極了。


    按常理來說,程姎的母親那般對待程少商,就算程少商不恨葛氏和程姎,也不會和程姎關係這般好,畢竟有一句話叫做:父債子還,所以看著感情甚好的程少商和程姎,蕭元漪雖然心中十分高興,但也有一絲絲的不理解。


    於是乎,蕭元漪開始找人了解那些她不知道的過往,也讓蕭元漪明白了一個成語的意思:長姐如母,原來在她不在的這十五年裏,有人充當了她的角色替她照顧程少商。


    在了解了過往後,蕭元漪既痛恨葛氏心疼程少商,又對程姎這個侄女十分欣慰和滿意,再加上葛氏被休,程承離家,葛老太公通情達理,蕭元漪對程姎這個昔日欺負她女兒的娣婦女兒更加好了。同時,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蕭元漪對程少商有了充分的了解,程少商特別不愛詩書,禮數也就隻有在外人麵前看著還算可以,關起門來是完全不能看,之所以如今沒有淪落成大字不識的地步,還是因為程姎強行壓著她讀書,而且程少商還喜歡木工機關,這讓蕭元漪很不滿意,覺得程少商這樣完全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畢竟這樣的程少商以後嫁人一定不會得君姑、夫家喜愛,所以蕭元漪開始用她的辦法管教程少商。而蕭元漪不合適的管教方式以及不理解,讓她和程少商更加漸行漸遠,程秧也沒有去提醒蕭元漪,畢竟蕭元漪確確實實對不起程少商,讓她受受罪,就當給程少商報仇了。


    ***


    程家的日子是越來越熱鬧了,在遷居新家後,程少商的兩個兄長、程止夫妻接連歸家,程姎還知道了程老夫人以勢取人的另一麵:以貌取人。


    程姎暗戳戳的想到:原來我喜愛顏色好的這一毛病是有源頭的啊!


    程姎看著程老夫人對程止一個人熱情宛如火,對旁邊的兒媳完全當沒這兒人,不禁點頭認可。


    “阿姊,你點頭做什麽?”程少商不解的輕聲問道。


    “我完全理解大母的心情和行為!”程姎說道。


    “嗯??”


    程姎眨巴眨巴眼迴對程少商茫然的神情:因為如果我也有三叔父這麽一個容貌絕色的兒子,我也會對他這麽熱情,也會特別不滿搶走他全部心神的兒媳,就單憑兒媳拐走了最好看的兒子,讓她成天麵對另外兩個倒黴醜蛋這一點,就讓人很不爽。


    “堂姊,嫋嫋,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程少宮說道。


    “我們在說你和嫋嫋長得真像!”程姎說道。


    “誰跟她長得像,我如此英俊不凡,再看看她!”程少宮假裝嫌棄的說道。


    “少宮,你和嫋嫋一樣都是圓圓臉!”沒等程少商生氣,程姎一句話pk掉了程少宮。


    “哈哈哈,三兄,圓臉是不可能英俊不凡的!”


    “閉嘴,你臉就不圓了?!”


    “女郎是可愛!”程秧在一句話再次pk掉了程少宮。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是說不過你們兩個女娘!”


    “三兄,說不過就說不過······”


    另一邊,看著其樂融融的兄弟姐妹幾人,蕭元漪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


    因為一張書案,程家上演了一出鬧劇,葛氏給程姎找的傅母(雖然程姎一直沒搭理她)和一個程姎院中想往上爬的末等丫鬟菖蒲一起設計程少商,更是說程家四娘子懼強而淩弱,麵上單純私下跋扈,平日裏就愛欺負程秧,這次還堂而皇之的搶奪程姎的書案。


    程姎震驚了,她都懷疑傅母是不是看岔了眼神,兩個人名說顛倒了,她都在考慮要不要殺人滅口。


    程少商:我欺負堂姊??我是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


    接下來的發展更是驚呆了程姎,因為蕭元漪為保全她的臉麵,直接一棍子打死兩房的侍女,不但不安慰被誣陷的程少商,還輕聲細語的安慰她。


    程姎:這確定是大伯母?不是阿母?難道我真的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對於蕭元漪這樣的處事結果,別說被害人程少商接受不了,就連受益人程姎也不幹。


    在程少商問的蕭元漪下不來台,早已厭煩至極的蕭元漪在程少商的得理不饒人中一怒之下大罵其忤逆,這可把在場除了程姎之外的人給嚇壞了,就連蕭元漪說完也立刻後悔了。


    “你···”程少商剛想繼續說什麽時卻在程姎的一個眼神中閉了嘴,而這一切都被蕭元漪和桑舜華看得清清楚楚。


    “大伯母!”程姎不急不慢的行了禮,“大伯母信任侄女的品性,相信侄女和嫋嫋的感情,故而不相信這等賤婢之言,但侄女卻不能枉任這等賤婢破壞了程家的和睦,挑撥了侄女和嫋嫋的姐妹之情,還請大伯母嚴懲,以正視聽,也給其它奴婢一個警告,殺雞儆猴!大伯母,她雖是我阿母留下照顧侄女的人,但天子犯法於庶民同罪,她一賤婢又有什麽資格免罪了!”


    蕭元漪滿意的看著程姎,“好,來人!”


    “三娘子,救命啊!”、“三娘子,老奴可都是為了你啊······”


    “把嘴給我最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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