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待孫萬鈞結束通話後,他宛如一條鬥敗的喪家之犬般,麵容落寂,聲音低沉道:“他們就在春城下麵一個名叫‘窪村’的村莊裏。”


    音落,我剛要拿起手機通知胡聰去救人,胡聰的電話就先我一步打來。


    “文哥!叔叔阿姨還有嫂子他們全被人綁架了!我”


    “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們就在春城的窪村。”


    未等胡聰焦急的說完,我就聲音平靜的打斷道。


    “好,我這派人去!”


    “嗯。”


    放下手機後,我看向麵如死灰的孫萬鈞:“還有啥遺言嗎?”


    “沈從文,我不信你能事事考慮的這般周到。”


    “你想問啥直說。”


    “是誰告訴你小茜沒死?”孫萬鈞攥著拳頭,麵露憎恨道。


    “你猜還猜不到嗎?”


    “是趙茂宸?”孫萬鈞說話的聲音宛如被磨盤碾出來一般,沙啞滲人。


    “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走不好嗎?”我淡淡說道。


    “嗬嗬,哈哈哈!真是可笑啊,枉我孫萬鈞拿他當親兄弟,可他......哈哈哈!”


    孫萬鈞說著說著,忽然狀若瘋癲般的大笑起來。


    “人為財死,他這麽做也是情有可原,況且他除了這件事,別的啥都沒說,也算對的起你這個兄弟了。”


    聽著我略顯單薄的安慰話語,孫萬鈞依舊在笑,可那滾燙滴落的淚水卻在訴說著他此刻的不甘、落寞與無奈。


    見狀--


    我微微一歎後,衝警衛擺手道:“帶下去吧。”


    “是!”


    ......


    半個小時後。


    “文哥,叔叔阿姨還有嫂子他們全都救出來了。”


    “沒受傷吧?”我關心問道。


    “沒,但嫂子有點受驚了,估計得養一段時間才能好。”胡聰迴道。


    “好,那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後,劉群衝我問道:“文哥,孫萬茜咋整?”


    “你覺得應該咋整?”我點上根煙,一邊抽著,一邊笑問道。


    “文哥,孫家這幫人的骨頭都挺硬,真放過孫萬茜這個嫡係,我怕對咱不利。”


    “是啊文哥,孫家坐擁南wb數十年,萬一這個孫萬茜圖謀不軌,隱患屬實太大。”


    “文哥,我也建議直接s了孫萬茜。”


    待眾人的話音一一落下後,我深吸口煙後,點頭說道:“行,那就s了吧。”


    見我答應的如此痛快,劉群等人呆愣道:“真同意了?”


    “你們不都希望我同意嗎?”我失笑道。


    “往次你都不同意,這次咋突然好說話了呢?”王冕嘟囔道。


    “要是在國內,可能我真就放了孫萬茜了,但這是在人吃人的mb,這兒的人心太惡也太複雜,所以該s就s吧,不然隻會後患無窮。”


    “好,文哥,那孫萬鈞呢?”劉群繼續問道。


    “他孫家s了這麽多無辜的百姓,直接做了他太便宜他了,這樣,把孫萬鈞送到白敬麒那,讓他們幾個湊個伴。”


    “哈哈!妥!”


    王冕的笑聲落下後,屋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沒人為了能拿下最終的勝利而呐喊歡唿。


    相反,我們應該每個人此時的內心都被一種茫然和遺憾填滿。


    不是我們還想打仗,而是為了拿下這場最終的勝利,我們付出的代價太沉重了。


    我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兄弟戰s在了沙場之上,我隻看到了這群山之下葬了是累累白骨,無數亡魂。


    此時此刻,仿佛應了那句詩:


    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一刻,我用無數兄弟的命鑄就了自己的英明。


    這一刻,我終於成為了mb的王。


    自豪嗎?


    不。


    沒有自豪。


    隻有自責。


    如果可以,我寧願沒有這些由鮮血鉤織的迴憶。


    但人生在世,能由自己選的路又有幾條呢?


    既然無法逃避,那我就隻能承載著那些亡魂的使命,繼續走下去。


    為了他們,為了百姓,也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


    ......


    簡單部署完軍營各種收尾工作後,我沒有當即大擺慶功宴,而是領著劉群這幫老兄弟來到了黃毛他們的墓前。


    酒過三巡,我們喝的酩酊大醉,橫躺豎外的靠在黃毛他們的墓碑上,笑容燦爛的流淚道:


    “毛子哥!咱現在可老牛逼了!真的!再碰上白敬麒那個王八蛋!咱一天收拾他八遍,曹!”


    “黃毛,孫龍,你們踏馬的是真沒福,好日子都沒過上就踏馬尥了,真瘠薄完蛋!”


    “毛子,小龍,等哥將mb的事務處理完,就帶你們迴家,在下麵要是缺啥少啥,就給哥拖個夢,別看你哥我現在窮的叮當響,但也不差你們花的這三瓜兩棗,知道不?”


    “......”


    ......


    次日,我剛一睜眼,就見魏清顏正側躺在我麵前,笑臉盈盈的注視著我。


    一瞬間,我汗毛炸立,連忙將被子蓋在身上,緊張到磕巴:“不......不是!我咋在你床上呢?”


    “昨天警衛給我打電話說你喝多了,所以我就把你帶迴來了。”魏清顏淡淡說道。


    “帶迴來?那你咋沒給我送莊園去呢?”


    “我倒是想送你去莊園,可你昨天喝的五迷三道不說,還一個勁的抹眼淚,我這要把你送迴莊園讓士兵們看到,那你還活不活了?”魏清顏沒好氣道。


    “我抹眼淚了?”我老臉一紅道。


    “不信?我這有視頻,要不要給你看看?”魏清顏打趣道。


    “呃......還是別了吧。”我縮了縮脖,一臉窘迫道。


    “行了,趕緊起床洗洗漱吧,中午慶功宴就開始了,你這個當司令的晚到不合適。”


    “好。”


    半個小時後,去往海天酒店的路上,魏清顏將一份文件遞到我麵前:“這是一會兒的演講稿,你簡單過一下,別到時候打磕巴。”


    接過文件後,我簡單看了兩眼後,無語說道:“這也寫的太......隆重了吧?”


    “你現在是mb的當家人,一舉一動都關乎著mb的臉麵,不是兒戲。”魏清顏哭笑不得道。


    “這......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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