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前線陣地的q聲在趨於式微。


    這也就意味著兵力在驟減,防線在潰敗,輸贏可能快見分曉了。


    但由於我下的是死命令,所以再難,那些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團長們也沒再迴來報苦喊冤。


    不過有一點是好的,那就是此時距離秦戰所說的兩個小時隻差了不到四十分鍾!


    也就是說,再堅持四十分鍾,我就贏了!


    但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擱在平常,四十分鍾可能隻是一節課,可在戰場,尤其是白熱化的戰場,四十分鍾則代表著無數條鮮活的生命!


    轉眼間,又是十分鍾過去。


    q聲愈發凋零。


    這次,不光趙弦迴來了,所以還生還的團長都一起來到我身旁,苦苦求勸道:“司令!炸d全用光了!咱們撤吧!”


    炸d一沒,就意味著火力覆蓋點將會驟減,顧忌一少,敵人就會趁勢發起衝鋒。


    隻要敵人爬到距離山頂高地不足二十米的地方,他們就能投擲炸d對高地工事進行毀滅性的打擊。


    到時我們自保都難,更別提阻止敵人前進的步伐。


    所以此時最理智的決定就是後撤,然後借助兩山之間的山路分段式狙擊敵人,延緩敵人前進的步伐。


    這樣一來,我們肯定能等到秦戰的支援,同時也能守住最後一個山頭。


    但問題是我現在不理智,甚至還十分的瘋狂!


    我此刻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誓死守住山頭!


    隻要能守住山頭,就算我死了,劉群他們也能將白李兩家踏平,從而替黃毛他們報仇,然後占據秀水與孫萬鈞分庭抗爭!


    所以,為了報答這群兄弟們對我的信任,對我的情誼,我必須得玩命!


    “給我把繩子解開!”


    趙弦幾人聞言頓時麵露狂喜之色,一邊幫我解著繩子,一邊激動說道:“司令!我這就命令各團陸續撤出陣地,掩護您撤退!”


    “撤退個屁!”


    我掙脫開繩子後,一把搶過趙弦手中的微c,一邊朝陣地快步跑去,一邊怒吼道:“都踏馬怕死是吧?老子陪你們一起死!給老子打!打死這幫李家的畜生!!!”


    “殺!”


    “殺!”


    “殺!”


    “亢!”


    “亢!”


    “亢!......”


    鋪天蓋地的喊殺聲混雜著震耳欲聾的彈雨聲迴蕩在天穹之下!


    不知打了多久,打光了多少彈夾,消滅了多少敵人。


    我隻知道我的雙目漸漸看不清遠處的景象,入目盡是血紅!


    耳邊的哀嚎聲、喊殺聲也逐漸凋零。


    “呃!”


    剛將一梭子彈夾打光,我肩膀處就傳來一陣刺骨的灼痛!


    還未容灼痛蔓延全身,又一枚子d鑲嵌在我的鎖骨下沿!


    “司令!”


    一直蹲守在我身旁的趙弦見我連中兩d,他舍棄機q一把將我撲倒在工事內,一邊捂著我的傷口,一邊聲音帶著哭腔喊道:“司令!咱們輸了!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全沒了!”


    “別......別踏馬”


    未等我說完,一枚手l散發著滾滾濃煙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旁!


    “司令!”


    “趙弦!”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趙弦竟一把撲到我身上,替我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


    “嘭!”


    一道炸響過後,工事坍塌,我倆被厚重的塵土掩埋。


    待我倆被殘存的戰士們挖出來時,趙弦已經奄奄一息。


    可即使這樣,他依舊死死地攥著我的手,虛弱至極道:“司......令......快......快走......”


    “趙弦!”


    “司......令......我踏馬......不行......了......”


    “趙弦!!!”


    一聲咆哮過後,我雙目赤紅,端起機q像瘋了一般衝著高地下的敵軍掃射著!


    不知掃射多久,也不知挨了多少q。


    總之,在徹底陷入昏迷前,我好像聽到了秦戰的聲音。


    ......


    不知昏迷了多久,當我再次醒來時,身旁站著很多人。


    王冕高迪這些兄弟,魏清顏父女,白樹之,軍隊的長官們,還有wb、gg地區的商人們。


    見我睜眼,王冕等人激動喊道:“文哥醒了!文哥醒了!”


    我艱難地衝眾人點頭致意後,虛弱問道:“趙弦他們......還活著嗎......”


    “趙弦......沒了,不光他沒了,留守在澤縣的營團級別以上的幹部也全都犧s了。”高迪低聲說道。


    聽到這個噩耗時,我的心猛然一顫,待強壓下內心的酸楚後,我緩緩問道:“澤縣守住了嗎?”


    “澤縣守住了,而且在白哥和秦哥的帶領下,咱們已經將李萬成逼退到秀水,目前隻差一步,咱就能替那些s去的兄弟們報仇了!”王冕殺意衝天道。


    “已經將李萬成逼退到秀水了?”我震驚道。


    “對。”


    “我昏迷了多少天?”


    “整整十天。”


    “十天?”


    “嗯。”


    “怪不得。”我微微頷首後,看向白樹之問道:“趙智慎已經撤兵了?”


    “撤兵了。”白樹之笑迴道。


    “那上頭沒怪罪你吧?”


    “怪肯定是怪,但我總不能因為他怪罪,就不幫兄弟的忙,不替我爸他倆報仇了吧?”白樹之笑說道。


    “白哥,謝了,要是沒有你,這次”


    “跟我客氣啥。”


    白樹之將我打斷後,衝一旁的商人們下了逐客令:“也不枉你們天天來,行了,這迴從文醒了,你們也看著了,心能放迴肚子裏了吧?”


    “沈司令醒了,那我們就放心了。”


    這些商人們說完,又紛紛從兜裏掏出銀行卡,放在了床頭櫃上,殷勤賠笑道:“沈司令,略備薄禮,不成敬意,還望您笑納。”


    “辛苦了各位。”我淡淡說了句。


    “辛苦啥,沈司令,這都我們應該做的。”


    “行,等我傷養好,到時咱再一醉方休。”


    “妥,沈司令,那您安心養傷,我們就先撤了。”


    “嗯。”


    待商人們走後,王冕抓起櫃上的銀行卡,撇了撇嘴說道:“這幫商人還真是人精哈!算上今天都送四五波禮錢了吧?”


    “送點禮不算啥,要知道以前的mb,每當有新的軍閥崛起,都會狠狠搜刮一波這些商人,咱這都算厚道的了。”魏清顏淡笑說道。


    “也對。”


    “老公,你昏迷的這幾天,有一個叫‘徐錦年’的人一直給你打電話,你看要不要迴他一下?”


    魏清顏說完,剛將手機遞到我麵前,一陣鈴聲就忽然響起。


    當看清屏幕的來電顯時,我嘴角挑起一抹冷笑,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迴趙智慎退兵了,我倒要看看他還敢跟我耍什麽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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