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省城高速路口還有二十分鍾左右路程時,趙吏撥通了殷諾發給他的號碼。


    片刻,話筒中傳來一低沉聲:“趙吏?”


    “對。”


    “直接來紫金會所。”


    “我不敢進城區,怕被人截了,你們來接我吧。”趙吏此時徹底變成驚弓之鳥,一邊謹小慎微的說著話,一邊賊溜溜的順著車窗東張西望。


    對麵先是輕蔑一笑,而後不鹹不淡的說道:“行,等我吧,你車牌號多少?”


    “z。”


    “行。”


    掛斷電話,趙吏又點上根煙猛吸著,試圖緩解內心如山般的壓力和恐懼。


    ......


    安縣,興隆老字號海鮮館內。


    劉群我們一行人圍坐在餐桌四周,兄弟久別重逢,那種喜悅激動自然毋庸多言。


    “哈哈!文哥!想我們沒有?”李白咧嘴大笑道。


    “想了。”我發自內心的笑了笑,然後打量了幾眼他們身上的西服,哭笑不得道:“不是,這大熱天的,你們一個個捂著個西服幹啥?咋的?這還沒到八月份,咱那邊都冷成這樣了?”


    眾人聞言同時將鄙夷的目光投向李白,李白老臉一紅,嘴硬嘟囔道:“我看香港電影人家都這麽穿的,哪曾想這邊不興這套。”


    音落,眾人動作統一的撇了撇嘴,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誒,我倒覺著這行頭挺拉風的,多帥啊!”


    經鐵拳這麽一說,李白頓時眼睛一亮,像是找到知己一般,興衝衝的問道:“文哥,這位兄弟是?”


    “哈哈,一激動忘介紹了,這是鐵拳,這是劉誌廣,是我新交的好哥們。”我笑著介紹道。


    “哈哈!這小子對我胃口!兄弟!以後有事吱聲,你看你白哥我行不行事就完了!”李白大大咧咧的衝鐵拳說道。


    “妥了白哥!來!我敬你一個!”鐵拳說完,直接站起身,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臥槽?是個幹將!瞧我的!”李白也不甘示弱,仰頭就陪了一杯。


    劉誌廣見狀也端起酒杯,衝李白笑道:“白哥,那我也敬你一杯。”


    “哈哈!妥!”


    李白他仨喝完,我們又集體喝了一圈。


    待酒杯放下,我衝劉群笑問道:“家那邊都挺好的?”


    “挺好的,就是有點閑的慌。”劉群笑嗬嗬道。


    我點點頭,繼續笑問道:“打算在這待幾天,我好規劃規劃,領你們去哪玩玩。”


    “啥待幾天啊,文哥,我們來了就沒打算再走了!”王冕傻樂道。


    “啊?不走了?”我有點懵逼。


    “你都混的這麽牛逼了,我們還走啥了,家那邊有那幫三代們管著就行,不用我們操心。”


    音落,未等我開口,劉群就笑問道:“文哥,我挺好奇個事兒。”


    “啥事兒?”


    “那個趙吏不過就是個縣w書j的秘書,我咋感覺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我指了指棚頂,笑迴道:“這兒的縣w書j是京城來的。”


    “京城來的,怪不得一個秘書都敢耀武揚威,那文哥,這事兒咋解決的?”


    “許闊幫忙擺平的,至於那個趙吏已經成了棄子,跑了,我沒抓著。”


    “曹!這b真是有點賽臉,找著他我非給他皮扒了!”王冕怒氣衝衝道。


    “他倒好整,早晚能抓住,到時我給你們出出氣,不過你們留在安縣這事,我不太讚同,這兒的局勢目前有點亂,等我處理好,你們再來,中不?”


    說完,我一一掃過眾人的麵容,可他們就像沒聽見一般,紛紛避開我的目光,大聲嚷嚷道:


    “喝酒喝酒!”


    “來鐵拳、誌廣!這段時間多謝你倆幫忙照顧文哥,我幹了你倆隨意!”


    “來!幹!”


    我被他們這無賴的行徑逗的忍俊不已,不過見他們喝的挺嗨皮,我也就沒再提及這個掃興的話題,大喝特喝了起來。


    ......


    另一頭,當趙吏開車來到省城高速路口時,一輛吉普車正打著雙閃停靠在路邊。


    趙吏摁了兩聲車笛後,吉普車就下來三個麵容冷峻的中年男子,徑直來到趙吏車前。


    為首的男子敲了敲車窗,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你就是趙吏?”


    趙吏在政界工作多年,又長居納蘭清風身邊,最擅長察言觀色。


    見三人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一陣陣不安瞬間從趙吏的心頭騰起,愈演愈烈!


    這一刻,他敢篤定殷諾絕對沒憋著好屁,甚至極大可能是奔著他的命來的!


    這個念頭一出,趙吏不動聲色的將右手伸進兜裏,然後連摁兩下發送鍵,將事先編輯好的短息發了出去。


    然後,他裝作困惑的模樣,衝三人不解道:“趙吏?不好意思,你們認錯人了,我尿急,想下車尿個尿。”


    “不是趙吏?我看看你車牌。”


    一個男子嘀咕完,剛要來到車前觀察一番,為首的男子就怒罵道:“你踏馬傻逼啊?他就是趙吏!”


    音落,為首男子直接從腰間掏出一把q,然後猛然對準趙吏,低喝道:“少踏馬廢話!趕緊下車!”


    見行騙失敗,趙吏眯著眼掃過三人的麵容,不善問道:“殷諾啥意思?我踏馬好心好意的找他合作!他就這麽對我?”


    “我們哥仨就是拿錢辦事,至於你們那些破爛事,我們沒興趣知道,懂嗎?”


    “我要給殷諾打個電話。”


    趙吏說完,剛要拿起手機,為首男子就咬牙嗬斥道:“草泥馬!讓你幹啥就幹啥!下車!再不下車!我踏馬崩s你!”


    有納蘭清風罩著的趙吏確實可以為所欲為,可失去庇護的他不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書生。


    別說眼前這三個亡命徒,就是隨便一個地痞榴芒都能收拾他卑服的。


    所以當麵對那黑洞洞的q口時,他沒敢拿人性去賭,而是十分老實的打開車門,來到男子身前,麵無表情道:“跟你們走可以,但你們要敢動我一根毫毛,我保證殷諾拿不到一點納蘭”


    “啪!”


    未等趙吏說完,男子揚起巴掌就扇了過去:“再踏馬瞎bb!腿給你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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