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深知寧家底蘊、寧浩可怕的老狗成了別人家的狗。


    那對方的門檻應該很高,所以才令他狗仗人勢,有恃無恐。


    想罷,我衝王秘書繼續問道:


    “還有嗎?”


    “有。”


    “多嗎?”


    王秘書深吸口氣,麵色沉重道:


    “多,而且很多,就連之前與寧總交好的寧家旁係都開始蠢蠢欲動。”


    “這都正常,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股價一跌,他們沒錢賺肯定不爽。”


    “確實。”


    我點上根煙,抽了口後,眯著眼說道:


    “你就告訴我炸刺炸的最邪乎的都有誰。”


    “寧書海,寧放,陳北。”


    “走,上樓。”


    片刻,王秘書領著我仨來到辦公室門前。


    還沒進門,我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隱隱間,好像還伴著蘭柔無助的啜泣聲。


    寧浩找我來就是讓我來當惡人的,所以我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而入。


    當屋內眾人看到鐵拳我仨時,一個身穿唐裝、吵的滿臉通紅的老頭衝我仨嗬斥道:


    “哪來的小癟三?滾出去!”


    我連搭理都沒搭理他,徑直來到蘭柔身旁,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順手拿起茶幾上的葡萄塞進嘴裏,邊嚼著,邊衝眾人笑道:


    “挺熱鬧啊,沒事,你們繼續。”


    見蘭柔沒有攆我,眾人忽然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味兒。


    方才那老頭沉默片刻,衝擦著眼淚的蘭柔不善問道:


    “小柔,他是誰?”


    蘭柔剛要開口,就被我攔下。


    我迎上老者的目光,笑問道:


    “王秘書,這位是?”


    “寧書海,寧總。”


    我笑意漸濃的點點頭,隨後擺了擺手:


    “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


    不知是沒拿我當個人物,還是逼宮心切,總之,寧書海冷哼一聲後,就再次將矛頭對準蘭柔,怒斥道:


    “小柔!你說你哥他是不是為了花低價買走我們的股份,才故意爆出這麽大的醜聞的?!”


    未等蘭柔開口,一旁的王秘書就麵色陰沉的反駁道:


    “寧董,您這就說遠了吧?寧總持有的股份可比你多。


    寧總光這次的損失就足以買走你們全部的股份,你說寧總有必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音落,坐在寧書海身旁,右手被紗布綁著的中年男子就陰陽怪氣道:


    “王瀟,你就是個秘書,現在是股東開會,有你插話的份嗎?”


    “寧哥說的對,王瀟,也就寧浩慣著你。


    像你這種不守規矩的貨色,擱我身邊我早把你開了!”


    王瀟身為寧浩的貼身秘書,大風大浪見的多,遇事不驚的道理他早就爛熟於心:


    “嗬嗬,這就不勞陳董您掛念了,我是寧總的秘書,開不開除你說的不算。”


    “你咋”


    “小陳!”


    寧書海將陳北攔下後,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淡淡道:


    “王秘書,咱還接著剛才的話題嘮,你說寧浩的損失比我們大。


    那你說萬一這是寧浩做的局,等我們把股權交出去,他再抬高股價,我們豈不是連哭都找不著地方?”


    就連久經商場的王瀟都被寧書海倚老賣老,強詞奪理的無賴架勢氣的嘴唇鐵青:


    “寧董,你覺著寧總有必要為了對付你們,把自己弄進局子裏嗎?”


    “嗬嗬,那誰說的準呢?你們說是不是?”


    “那對!整個安縣誰不知道寧浩最擅長玩這些下三濫的招數!”


    “不能啥好事都讓你們兄妹倆占了!今天這事不給我們一個交代!絕對不好使!”


    原本炸刺的隻有寧書海三人,可一談到利益,其餘人也開始紛紛附和道:


    “小柔,你確實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小柔,咱雖都是一家人,可買賣是買賣,情誼是情誼,不能混為一談。”


    “是啊小柔,你還是把公司的管理權交出來吧,不然我們不放心啊。”


    都說牆倒眾人推,隨著吵鬧聲愈演愈烈,就連原本謹小慎微的小股東們都開始跟著嚷嚷起來。


    人性的貪婪在這一刻一覽無餘。


    蘭柔被眾人氣的淚水愈發洶湧,呆坐在沙發上,無助絕望。


    不過我依舊沒有發聲,就靜靜的看著這幫衣冠禽獸在這惺惺作態。


    “寧董,你說了這麽多,不就不想將手裏的股權交出來嗎?”


    麵對王瀟的質問,寧書海微微一笑,不溫不火道:


    “王秘書,先不說我交或不交,就算我想交,寧浩也得能出來算啊?”


    “這個不用你管,隻要你同意,我肯定將協議書送到寧總麵前。”


    “嗬嗬,算了吧,將協議書交到你這個外人手裏,我不放心。”


    “寧董,看來你真是要反了,連”


    “誒,王秘書,這話就說遠了,我看寧董說的很在理啊。”


    音落,王瀟和蘭柔都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寧書海等人也是一頭霧水,不知我葫蘆裏賣的啥藥。


    我坐起身,環視眾人,淡笑道:


    “其實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股價跌了,寧浩身為家主,於情於理該給大家一個說法。”


    “嗬嗬,你小子還明白點事理。”


    見寧書海接茬,我將目光挪向他,繼續笑道:


    “其實寧董,我最能理解您的心情。”


    “咋說?”


    “如今股價受損,您要是現在轉讓股份,肯定虧個底掉,是我我也不樂意啊!”


    “你繼續說。”


    我沉吟片刻,目光真誠道:


    “其實我也覺著蘭總不適合管理公司,寧董,不如您來坐這個位置吧?”


    “我?”


    寧書海麵容閃過狂喜之色,不過片刻又恢複正常,假意推辭道:


    “這......不好吧?”


    陳北二人是跟寧書海一個鼻孔出氣的,聞言連忙勸道:


    “害,寧董,您都為寧家操勞一輩子了,有啥不好的?”


    “就是!除了小柔和寧浩,您手裏的股權最多,於情於理你都該坐上這個位置。”


    見寧書海的老臉都快笑成一朵菊花,我人畜無害道:


    “寧董,那您就坐坐?”


    寧書海假模假樣的朝四周瞅了瞅,然後臉皮極厚道:


    “哈哈,既然大家這麽支持我這個老家夥,那我可就”


    未等他說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我拎起茶幾上的茶壺照著他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嘭!”


    “啊!”


    正當他吃痛捂著腦袋時,我一個箭步越過茶幾躥到他麵前,薅起他的頭發,麵無表情道:


    “老東西!我是不是給你點b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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