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群氣憤的坐在我身旁,點上根煙猛嘬幾口,十分鬱悶道:


    “別提了,讓人家掃地出門了!”


    “嫌你窮?”


    “嗯!”


    “那姑娘咋說的?”


    “她沒說啥,我倆咋的都中。


    主要是他爹,這老頭子張口就要兩萬財禮!


    文哥!哪有這價啊?這是嫁姑娘還是賣姑娘啊?”


    劉群氣的拿煙的手都直哆嗦,怒不可遏道。


    這迴沒等我開口,幫我辦理業務的大姐衝劉群打趣道:


    “呦,劉總,兩萬塊錢對你來說還叫個事兒啊?你少踩幾腳油門都有了。”


    “王姐,你就別拿我開涮了。”


    “哈哈哈!”


    我也被劉群憋屈的模樣逗的忍俊不已:


    “劉哥,跟你過日子的是人家姑娘,又不是她家人,她人好就行唄!”


    “話是這麽說,可那糟老頭子說的也太難聽了!就差罵我祖宗十八代了!


    還非要拆散我倆,這不純純的棒打鴛鴦嗎?!”


    劉群越說越來氣。


    “那你想咋整?是放棄啊,還是繼續追求沈麗,打動她家人的心呢?”


    劉群又猛吸口煙,將煙頭狠狠的踩在地上,相當有誌氣的說道:


    “不!我要帶著沈麗私奔!她要跟我走,我就娶她,她要不跟我走,我就放棄!”


    “啊?這...不至於吧?”


    我有點淩亂。


    “至於!”


    劉群目光逐漸變的堅定,噌的一下站起身,緊攥著拳頭,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


    “文哥,等我!”


    音落,他就在大廳中無數人敬仰的目光中瀟灑離去。


    我無言以對,隻能在內心默默送他兩個字:


    牛逼!


    真不虧是我兄弟啊。


    這尼瑪哪有一個正常的?


    跟人家姑娘才認識不到一周,就想帶著人家私奔,這誰能撇家舍業的跟你奔啊?


    唉,單純!


    很快,劉群就迴來了,正如我所說的那樣,單純。


    不過不是他單純,而是我踏馬單純了!


    這小子真領一個姑娘迴來了!


    而且這姑娘長的十分的水靈,一雙大眼睛布靈布靈的,給人一種很幹淨純潔的感覺。


    不過從她較為老舊的白色長款棉服上看,她家應該不算很有錢。


    但這不是問題,隻要認準劉群這個人,錢我們兄弟有的是!


    見好兄弟找到真愛,我是打心眼裏替他高興。


    我站起身,來到二人麵前,衝沈麗笑道:


    “你好,嫂子,我是劉哥的兄弟,沈從文。”


    “你好。”


    沈麗有些內向,低著頭,怯生生的迴道。


    “文哥,我牛逼不?”


    劉群大笑道。


    “牛逼!嘎嘎牛逼!”


    說完,我衝沈麗笑道:


    “來,嫂子,今天我送你個禮物。”


    “禮物?”


    沈麗微微抬頭,眸中的水霧還未幹澀。


    “對。”


    我來到窗口前,隨手從文件中抽出三個轉讓合同,衝沈麗擺手道:


    “來,簽上字,摁完手印,這就是你的了。”


    在沈麗的印象中,劉群就是個窮小子。


    她被我的舉動搞的有點迷糊,不解的看著劉群。


    劉群拉著她的手,來到我身旁,笑道:


    “簽吧,這是文哥的心意,他可是大款,不用客氣!”


    見沈麗還在猶豫,窗口的大姐大笑道:


    “丫頭!這迴你可有福嘍!


    不過這都是你應得的,大姐像你這麽年輕的時候,可沒你勇敢!


    快簽吧,簽完這輩子你啥都不用幹了,等著收租就行了,哈哈!”


    音落,都沒用我和劉群解釋,一旁的櫃員就指著門口停著的奧迪,笑道:


    “你看,門口的奧迪就是你老公的!”


    沈麗的震驚就好像一個落魄公主下嫁給一個窮小子。


    她本以為倆人從此要同甘共苦,可沒想到剛邁出家門,迎接她的卻是一座城堡。


    而那個傻小子搖身一變,竟成了白馬王子。


    劉群滿臉幸福的摸了摸沈麗的頭,替她在合同上簽完字,然後剛要拿起沈麗的小手摁手印。


    可就在這時,房產局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我側目一看,就見一個青年拎著砍刀,領著一幫拿著家夥式的打手,闖進屋內。


    大廳眾人被這一幕嚇的連忙躲在角落,不敢言語。


    那青年環顧四周,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劉群身上,怒道:


    “就這個b把我姐拐走了!給我削!”


    音落,青年揚起砍刀就衝劉群殺來。


    可他跑到一半,突然發現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咦?


    他內心泛起疑惑,一個急刹車,轉身看向打手們:


    “你們咋不上呢?”


    為首穿著貂,戴著大金鏈子,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指著我,嘴角瘋狂抽搐道:


    “沈漣,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不是東哥,你說啥呢,我咋聽不懂呢?”


    沈漣懵逼道。


    “你踏馬不說就一個窮小子嗎?”


    郎春東瞪著沈漣,氣的牙根直癢癢。


    “是啊!”


    “我可qnmd吧!”


    郎春東怒罵一句,直接將沈漣扒楞到一邊,小跑到我麵前,咧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停道歉道:


    “文哥,劉哥,對不住,真是對不住!


    我真不知道是您倆,我要真知道,我就是去自殺,我也不敢來找您二位的麻煩啊!”


    郎春東之前算是孫山旗下的二代,孫山走後,他自己出來單混了。


    我瞥了眼他越發碩大的體格子,淡笑道:


    “行啊,看來最近混的不錯?”


    他幹笑兩聲,連忙迴道:


    “文哥,這不還是托您老的福嘛,沒有你賞我口飯吃,我郎春東是個啥。”


    “行了,公共場合,你趕緊領他們出去,影響不好。”


    “得嘞!”


    郎春東剛要走,突然停下腳步,指著沈漣,衝劉群問道:


    “劉哥,冒昧的問一句,沈漣是你小舅子?”


    “嗯。”


    劉群不鹹不淡的迴了句。


    “妥嘞!”


    沈漣就是個半大孩子,根本看不出個啥眉眼高低,見郎春東要走,他焦急道:


    “東哥,你可不能走啊!”


    “漣哥,以後您就叫我小郎吧,東哥我真是不敢當。”


    “啊?!”


    郎春東羨慕的拍了拍沈漣的肩膀,有些心酸道:


    “漣哥,誰能想到你竟然能發達呢,這瘠薄世道,曹,沒地方說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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