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未有一刻這麽想s一個人!


    但我知道,如今隻能示敵以弱,不然拿這些兄弟的命,去跟那些亡命徒換,不值。


    再等等,等到拍賣那天,我必親手幹s這個雜碎!


    將心中滔天的怒火壓下,我拿起手機,打給江天。


    接通後,他歉意說道:“文哥,吳勉跟我說了,對不住,要沒誌遠這事,不能白白犧牲一個兄弟。”


    “阿杜的仇我會報,我是想跟你說個事。”


    “啥事你說。”


    “我不知道對麵是誰,所以我就暫時跟他求和了,等拍賣那天我再收拾他,你那頭別整露餡了。”我叮囑道。


    “我明白。”


    “行,那就這樣。”


    “嗯。”


    撂下電話,我又打給臧老大。


    接通。


    “文哥,啥指示?”


    “白山縣你人脈咋樣?”


    “白山沒說的,文哥,啥事你吩咐!”


    “等賀軍資產拍賣提上日程,你到時候把競拍人的名單給我。”


    “還有嗎?”


    “就這一件事。”


    “那沒問題!”


    “行。”


    說完,我剛要掛斷電話,臧老大的聲音便再次響起:“文哥,兄弟我想求你件事。”


    “啥事?”


    “這不今天我和孫叔跟對麵攤牌了嗎,我尋思等真撕吧起來的時候,文哥你領兄弟們過來幫我倆助助陣。”


    我眉頭一皺,頗為不解道:“你倆加一起還整不過對麵?”


    “對麵叫薛平,他倒是不咋地,但他有個大哥據說在省城挺狠,叫張霖,我怕我倆撕吧不過他。”臧老大如實說道。


    “張霖?”我微微一愣。


    “對,文哥,難不成你聽過他?”臧老大驚訝道。


    “嗯,這人確實在省城有一號,聽說挺牛逼。”


    “那文哥,你看這事?”


    “臧哥,我這人不喜歡繞彎子,啥話我就直說了。”我幹脆道。


    “行,文哥你說。”


    “孫叔咱仨如今就算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倆需要我省城的關係,我需要你倆白山的人脈。”


    “嗯,文哥你接著說。”


    “你倆遇到事了,我於情於理該幫一把,但我剛沒一個兄弟,這種打打殺殺的事,誰都說不好誰行誰不行,我確實可以幫你,但我這些兄弟沒道理白幫你賣命,你說呢?”


    “文哥,哪個兄弟沒了,啥時候的事啊?”他問道。


    “就今天上午。”


    “啥時候操辦,我和孫叔過去一趟。”


    “等操辦到時候我給你信兒。”


    “好,文哥,節哀。”


    “嗯。”


    “行文哥,那我跟孫叔商量商量,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買賣。”


    “好。”


    結束通話沒多久,臧老大的電話就又來了。


    接通。


    “商量好了?”


    “文哥,孫叔的意思是一成幹股,加一百萬現金,不然再多我倆就沒啥賺頭了,你看行嗎?”臧老大苦笑道。


    “臧哥,省城的人脈我幫你解決了,張霖我再幫你倆收拾了,這買賣我就相當於送你倆嘴邊讓你倆吃了,有這個功夫,你說我借點錢,自己拿下白山的地產,不比這個強?”


    “確實。”他訕訕笑道。


    “這樣吧,不管咋說,你和孫叔也挺給我麵子,等你跟對麵整起來,我領人過去,崩一個人,兩成,崩兩個人,四成,以此類推,我這些兄弟跟我混一迴,我不能讓他們吃虧。”


    “文哥,這要崩五個,我不直接破產了。”他無奈道。


    “你混了一輩子,見過崩五個的時候嗎?”我反問道。


    “那倒沒有過。”


    “最多四成,就看你倆有沒有這個魄力了。”


    “行文哥,那我倆再研究研究,真要頂不住,到時候就按你說的來。”臧老大沉默片刻,還是沒下的了決心。


    “嗯,那就這樣。”


    撂下電話,我靠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


    要擱以前,為了義氣,我肯定不會拿條件來要挾別人。


    但這次阿杜的s令我的心態和想法都改變許多。


    其實之前鄭叔沒的時候,我有些變化,但改變的不徹底。


    說到底,鄭叔本就時日無多,我內心不知不覺間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


    可阿杜不同,他是在人生中最好的年紀走了。


    而且是突然消失,沒有一點征兆。


    沒人能體會我對他的歉意和那種深深的負罪感。


    你說人混江湖圖點啥,不就圖個用命換錢,過上好日子。


    至於義氣,感情,這些東西肯定存在。


    但這絕對不是我不負責任的借口。


    身為大哥,我該承擔起對他們生命負責的義務。


    同時,我也是時候該長大了。


    半年前的我和今天的我完全不同。


    隨著兄弟越來越多,資產越來越多,我已經過了可以任性的階段。


    就像這次,我難道不可以避免這種悲劇嗎?


    我當然可以。


    但我就是不服,我相信我這些兄弟們也不服。


    可麵對殘酷的現實,光憑意氣用事就可以嗎?


    不可以。


    我最穩妥的方式就應該像現在這樣,在沒有萬全準備下,先示敵以弱,徐徐圖之。


    這樣一來,既避免悲劇的發生,又可以謀而後動,搶占先機。


    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我能做的,隻是謹記教訓,亡羊補牢。


    正當我沉浸在自責和懊悔之間時,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


    我側目看去,就見李白等人領著一群小兄弟,每人手中攥著一把家夥式,殺氣騰騰的衝我喊道:


    “文哥!走!替阿杜報仇!”


    “今天我非整死這幫省城的王八犢子!”


    “替大哥報仇!”


    我看著他們破馬張飛的模樣,平靜問道:“報仇,找誰報仇?”


    眾人被我問的啞口無言,隻有李白和王冕這幾個楞種還梗著脖子,大聲嚷嚷道:


    “不知道是誰咱就一股腦全給他們宰了!”


    “對!隻要有嫌疑的!都瘠薄幹s!”


    “阿杜的仇咱不能不報!”


    我點點頭,冷笑道:“我相信你們都能幹s,那幹完之後呢?你們是跑路,還是去自首啊?


    你們跟我混一次,就想灰溜溜的鬧個通j犯的名頭?


    那要這麽說,你們不用跟我混,你們拿個刀去大街上,看誰不爽就捅了誰就完了唄?


    那多自在,多痛快啊,對不?”


    見他們縮著脖悶聲不語,我抄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在他們麵前,恨鐵不成鋼的怒吼道:“我踏馬問你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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