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之所以支持徐鳳山,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房地產這塊蛋糕,但你要是能在這個行業將徐鳳山取代,那徐鳳山的死活對他們來講自然無關痛癢。”吳勉解釋道。


    “吳哥,先別說我想不想幹這行,就算真想幹,我也沒這個本錢啊。”我苦笑道。


    “本錢?不需要你出本錢,你隻需要替傀儡保駕護航就可以了。”


    吳勉說完,我有些詫異的問道:“吳哥,我不太明白一件事。”


    “你說。”


    “生意這玩意給誰都是做,蛋糕咋分都是分,還扶植啥傀儡呢?”我說出內心的疑惑。


    “唉,話是這麽說,可問題是,咱本地的小鬼有本地的好處,他們能耐小,胃口就小,吃點就飽了。人家外邊來的‘過江龍’實力大,胃口就大,你想把人家踢走吧,人家還買完門票上桌了,就難整。”吳勉解釋道。


    “那上桌就該談判,至於咋談,那就把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唄?”


    “對。”吳勉說完,語氣一頓,善意的提醒道:“但從文,咱倆認識一場,我不能坑你,目前城東那兩塊地,各方搶的是頭破血流,光省城來的地產商就兩家,其中還有一個外省過來的,據說這個範總在他們本地相當硬,徐老五這幾個月沒少在這三人手下吃癟,你要量力而行。”


    見我沉聲未語,他又補充道:“當然,高風險就意味著高迴報,上麵這次對徐老五沒能擺平這三家很是惱火,但迫於無人可用,就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假如,我是說假如,你要真能解決這事,你完全可以跟上麵談條件。”


    “條件?啥條件?”我好奇道。


    “讓你自己成為這個傀儡,從而徹底脫身如今這個‘泥潭’!”吳勉語出驚人道:“隻要徐老五一沒,錢對你來講絕不是問題,你完全可以趁著房地產這波浪潮,魚躍龍門,徹底騰飛!”


    說真的,他話音剛落,我還真有一種想當場應下的衝動。


    但衝動是衝動,現實是現實。


    徐老五確實不複當年之勇,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他能在人吃人的道上屹立數十年而不倒,沒點看家本領肯定站不住腳。


    更何況這次的刺殺足以證明他還是那個令江湖聞風喪膽的徐鳳山!


    可就連他這個地頭蛇,麵對這三條過江龍都無可奈何。


    那這三夥人的實力自然毋用多言!


    但如今一個足以翻身成人的機會就擺在眼前,選還是不選令我陷入糾結。


    選。


    有機會成功,但這個過程定會極為艱辛,甚至可能喪命!


    不選。


    如此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又可以將徐老五置於死地,真要放棄,我還不甘心!


    正當我陷入極致的掙紮之中無法自拔時,吳勉的聲音再次響起:“從文,這事急也不急,距離土地拍賣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你想,但你要真想幹,必須要留出充足的時間搞定這三夥人。”


    “明白。”我壓下心頭的那股衝動,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吳哥,那我要不接這活,徐老五?”


    吳勉這次沉默很久,當他再次開口時,他語氣極為嚴肅和低沉:“從文,我啥背景你也知道,我就問你一句話,這個徐鳳山是不是必須沒?”


    “對!”


    “那我就懂了,咱哥倆認識一迴,你第一次求我辦事,這事我不給你辦利索了,我吳勉白在縣城混一迴,你等我電話!”


    “妥!”


    撂下電話,正當我心思複雜的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時,鄭廣軍突然打來了電話。


    剛一接通,他無奈又急切的聲音便響起:“文哥,你是打算退出江湖了嗎?”


    “咋說呢?”我笑問道。


    “哎呀,文哥啊,徐大偉天天領人去趙總他們幾個的場子鬧事啊,趙總他們都快急哭了!”


    “哦?徐大偉都敢帶人去鬧事了?”


    “可不嘛!就連我這場子都天天有小癟三來各種找茬,可劉哥就跟沒看著一樣,非說是你讓他不管的!”


    “沒錯,是我說的。”


    “啊?文哥,兄弟我是哪得罪你了嗎,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他聲音帶著哭腔喊道。


    “放心鄭總,再等兩天,他們要是還不消停,我會讓他們後悔的。”我沉聲道。


    “行,文哥,那我就再忍兩天。”


    說完,我剛放下電話,李白就渾身帶著血點,領著吳天和王冕來到了病床前。


    “文哥,我把孫老旮遝的人砍了!”李白麵無表情道。


    “他又去遊戲廳鬧事了?”我麵色一沉。


    “上周他還隻是找點小茬,今天來把咱客人都給砍了,更是揚言誰再敢來咱的遊戲廳,他見一個剁一個!”吳天說話間,胳膊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我聞言目中寒光乍現,本來我還想著等搞垮徐老五,這些小癟三自然就心生畏懼,不敢放肆。


    可現在看來,我好像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想罷,我直接看向李白,聲音冷冽道:“通知劉群,晚上六點,集合弟兄們,把徐大偉和孫老旮遝的場子都給我砸了!”


    李白幾人聞言興奮的不行,連忙應道:“文哥!就等你這句話呢!”


    “記住,砸完場子,務必把這倆人給我‘請’到這來,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了他倆豹子膽,敢跟咱兄弟作對!”我目露寒光道。


    “妥!文哥!今天你就看我整不整死這倆b養子!”


    晚上八點,當黑夜徹底席卷天地,病房的門開了。


    “文哥,人帶到了。”


    劉群音落,虎子直接將兩個被打的像個血葫蘆似的人扔在地上。


    見劉群幾人或多或少都帶著傷,我關心問道:“兄弟們都沒事吧?”


    “沒事,就抓這貨時,他一個小弟挺楞,把黃毛的胳膊鑽了個孔,問題不大。”劉群踹了腳孫老疙瘩,說道。


    “對麵呢?有沒的嗎?”


    “那沒有,不過白哥見黃毛被崩,他一激動,‘不小心’崩了仨,但都不是要害。”劉群十分委婉的說道。


    見李白縮著小脖,一副犯了錯的小孩模樣,我又好笑又無奈道:“行,那你們去包紮吧,這交給我和張劍就中。”


    “好。”


    劉群等人走後,我來到孫老旮遝麵前,一把薅起他的頭發,麵無表情的問道:“要說徐大偉紮刺倒也情有可原,那我想不通你為啥非得上趕著作死呢?咋的?你是覺的你行了,還是覺的我不行了?”


    他橫著眼瞪著我,但卻沒敢出聲。


    “行了,我賴的再跟你倆廢話。”說完,我站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紙巾邊擦著手,邊問道:“說說吧,來我廠子鬧事,把我兄弟打了這兩件事該咋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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