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我遇刺的消息傳遍整個縣城。


    道上人見我遲遲沒有動靜,一時間流言四起。


    許多人都說我被人嚇破了膽,連還擊都不敢。


    甚至還有一些小混混都敢來場子裏找茬鬧事,想踩著我的名頭‘出人頭地’。


    徐大偉和孫老疙瘩那就更不用多說。


    這倆人一個在木廠頻頻找事,另一個三天兩頭的去我剛開業的遊戲廳找找存在感,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徐老五也沒閑著,前兩天,他的一個小弟帶人去皇家ktv找茬,把包房給砸了。


    對此,李白、王冕這些激進派一個個肺都要氣炸了,非嚷嚷著要收拾收拾這幾個雜碎,但都被我及時製止。


    真要同時跟這三波人打起來,那倒遂了‘雇主’的願了。


    倒是海強遲遲沒有音信,別說來找我說和,他連個鬼影都沒有。


    事到如今,我內心已有了大概。


    又是一天傍晚。


    我正躺在床上小憩時,病房的門嘭地一下被人撞開。


    “文哥!我踏馬受不了了!這個孫老旮遝就快騎我頭頂上拉屎了!”李白怒氣衝衝的來到病床前,咬牙切齒道。


    “文哥!我也不行了!徐大偉的人天天欺負咱家的工人,這一周下來,都沒有工人敢來咱們車隊幹活了!”胡聰一向好脾氣,但此時也氣的不行。


    “你那咋樣?”我看向沉默不語但臉色陰沉的劉群,笑問道。


    “不好,徐老五就不說了,最近就連一些各個街道的小盲流子都敢跟我倆呲牙了。”劉群攥著拳頭,表情憤慨道。


    我見連劉群都被氣成這個德性,看來不能再等了。


    “錢強咋樣了?”我看向張劍問道。


    “感覺應該差不多了。”張劍笑迴道。


    “那就開始吧,這次咱直接來個殺一儆百,一勞永逸。”


    “好。”


    張劍走後,我拿起手機撥給了吳勉,電話剛一接通,我就笑道:“吳哥,聽說你剛上任,兄弟我送你份大禮。”


    “大禮?”吳勉一愣,繼而問道:“兄弟,啥大禮?”


    “前段時間有個殺手想殺我沒殺成,但看他那樣,肚子裏應該是有不少‘墨水’。”我隱晦說道。


    “哦?”吳勉是個聰明人,僅思考片刻,就反應了過來:“那兄弟是你想讓我幫你把這些‘墨水’都擠出來,然後倒掉?”


    “哈哈,吳哥,接墨水這種糙活我都幫你幹完了,現在就差你來倒了。”


    “哈哈哈!兄弟,那要這麽說,你可真幫了我個大忙啊!”吳勉大笑道。


    “咱兄弟還說啥了,咋樣吳哥,最近新調去林棟那口兒還適應嗎?”我笑問道。


    “唉,湊合事吧,要沒兄弟你這份大禮,我可就有點難嘍!”吳勉感慨道:“我這初來乍到,還是破格提升,沒點硬貨別人總背地裏講究啊。”


    “哈哈,吳哥你放心,有我在這,難不著。”


    “中,那兄弟,咱啥時候‘匯合’呢?”吳勉心急的問道。


    “一會兒我給你去電話。”


    “好嘞!”


    撂下電話,劉群驚訝道:“文哥,吳勉換地方了?”


    “嗯,就這幾天的事兒。”


    “那文哥你一直沒讓我們動就是在等吳勉?”李白好奇道。


    “這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張劍。”


    “張劍?”


    “嗯。”


    接下來我們邊嗑著瓜子閑聊著,邊等待著張劍的佳音。


    漸漸,夜色低垂,直到漆黑的蒼穹徹底吞噬最後一絲殘暈,張劍的電話終於來了。


    “文哥,他吐了。”


    “是誰?”


    雖然我內心早有定論,但真到要解開謎底的這一瞬間,還是難免有些激動。


    “徐鳳山。”


    音落,我笑的無比開懷。


    我早就知道這個老東西不可能輕易咽下這口惡氣。


    他之前提起海強,還有最近刻意鬧事,統統都是他的偽裝。


    為的就是不聲不響的將我做掉,來個禍水東引!


    其實就算錢強沒吐,打死都認定就是海強指使的,我也決定將此事嫁禍到徐老五的頭上。


    至於我為啥這麽做,兩點原因:


    一:我找不到海強,更別提報仇。


    二:如今各方勢力湧動,打永遠都打不完,最好的辦法就是殺雞儆猴。


    左右都得揮動屠刀,那我何不選一隻最肥的雞立威?


    這樣一來,其餘的小雞仔自然就不戰而退,我們兄弟也能徹底在縣城崛起!


    將殺手緝拿歸案,我本以為搞垮徐老五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事實證明,我還是太過天真。


    或者說,我還是小覷了這個世界的肮髒。


    徐老五非但沒有鋃鐺入獄,反而第二天大搖大擺的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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