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我嘴角挑起冷笑。


    就海生這種貨色還能在省城混出名聲。


    我真不知該說他命好,還是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文哥,誰的電話?”劉群問道。


    “他大哥的。”我朝老肥瞥了眼。


    “我聽剛才的意思,咋的,他還要來咱這跟咱幹一下子?”


    “我跟他約好了,晚上七點,泉眼水庫。”


    “行,我混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跟省城的這幫刀槍炮過招,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三頭六臂,敢踏馬這麽囂張!”劉群憤恨道。


    “省城多個雞毛?我早就聽說這幫省城的瞧不起咱們縣城的!瑪德!今天就給他們開開皮!”吳天怒道。


    “行,你們就瘠薄吹,等我大哥把刀架在你們脖子上,你們就明白了!”老肥見海生要來,愈發的肆無忌憚。


    “帶他換個屋,腿給我敲了,順便教教他以後咋說人話。”


    “你們踏馬敢?!我看誰敢動我!”


    老肥見我要來真格的,徹底慌了神,像個臨死反撲的野豬,瘋狂嚎叫著。


    可在柱子和虎子麵前,他的反抗根本徒勞無功,當場被架了出去。


    老肥一沒,包房內消停了不少。


    劉群遞給我根煙,自己又點上一根,猛吸幾口,麵容凝重道:“文哥,這夥人應該有兩下子,晚上我把縣城能叫來的都叫來,咱好好跟他們幹一下子!”


    “這個先不著急,等李白他們完事,你把跟咱混的兄弟們都叫來,我說點事兒。”我笑道。


    “中。”


    十分鍾後,偌大的包房內人滿為患。


    我拍了拍手,待眾人安靜下來,開口笑道:“劉群跟大夥說以後工資漲到三千這事了嗎?”


    “說了!”眾人情緒高昂道。


    “嗬嗬,那就好。”我目光環視一圈,接著說道:“三千,隻是基礎工資,你們跟我混一場,咱們就是兄弟,大夥誰要是家裏有事著急用錢,就去找劉群,明白嗎?”


    “明白!”


    “你們可聽清楚啊,我說的是家裏有急事,你們可別去洗浴消費也找劉群報銷。”我打趣道。


    “哈哈!文哥,那不能!”


    我點點頭,看向正叼著煙卷、一臉豪橫的王冕,笑道:“你過來。”


    “我?”王冕朝四周瞅了瞅,一頭霧水道。


    “對,就是你。”


    “咋了文哥?”王冕來到我麵前,不解道。


    “馬上你就知道了。”


    我遞給劉群一個眼神,他從包中掏出一遝錢,遞給了王冕。


    王冕拿著一萬塊錢,暈乎乎的問道:“文哥,你這是啥意思?”


    我站起身,看向眾人,擲地有聲道:“剛才我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誰衝鋒陷陣時打的猛!打的狠!額外有賞!”


    見眾人的情緒被我打動起來,我繼續說道:“今天你們許多人都去了省城,相信你們也看到了王冕的表現,你們記住,咱們團隊不養閑人,更沒有先來後到的區分,永遠都是:有能者居上,明白嗎?”


    “明白!”


    “好!”說完,我拍了拍王冕的肩膀,笑道:“你小子今天可給我上了一課。”


    王冕聞言難得的沒有翹尾巴,他盯著手中的巨款,一陣恍惚道:“文哥,這錢是不是有點多了?”


    “兄弟們,這錢多嗎?”我看向眾人笑問道。


    “多。”眾人複雜道。


    “哈哈!隻要咱兄弟勁往一處使,這錢隻會越來越多!”說完,我衝眾人擺了擺手,笑道:“去吧,這兩天你們都挺累,今天在這可勁玩,全掛劉群的賬上!”


    音落,眾人並未表現出興奮,反而都衝我問道:“文哥,晚上不說還有事嗎?我們喝多了能行嗎?”


    “今天這事不用你們去,我能搞定。”


    當我說完,眾人臉一垮,紛紛請纓道:“啊?文哥,你就讓我們去唄!”


    “是啊文哥,你不能光給王冕機會,不給我們啊!”


    “文哥!你就讓我去!你看我今天幹不幹這幫省城的b養子就完了!”


    “不是不給你們機會,是今天這事根本不用你們出手,放心吧,以後肯定少不了你們幫忙,去吧,玩去吧!”我笑道。


    “那好吧。”


    待眾人走後,劉群衝我費解道:“文哥,不讓他們去,就咱幾個能行嗎?萬一對麵真有幾個楞種,咱怕是得吃虧。”


    “唉,怕啥的,上次文哥和鄭叔倆人就把徐老五幹立整了,咱這迴哥八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都能收拾他卑服的!”李白翹著二郎腿,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表情。


    “嗬嗬,你們都不用去,我自己去就行。”我淡笑道。


    “啥?又你自己去?不是文哥,你也不是沒兄弟,幹啥總玩獨狼這一套啊?”李白相當不解。


    “晚上你就知道了。”我神秘一笑。


    傍晚六點,泉眼水庫。


    我站在橋邊,望著粼粼水麵連接著燦燦夕陽,低聲呢喃道:“真是秋水共長天一色啊。”


    “文哥,你還有心情吟詩呢,你說你就帶我倆來,咱能行嗎?”


    王冕彪歸彪,但終究還是小孩,見過的世麵太少,難免有些怯場。


    “我說王冕,剛剛不是你非要嚷嚷著來的嗎?咋的?對麵人還沒到呢,你就慫了?”李白鄙夷道。


    “不是白哥,你說我這砍刀掄冒煙了,也沒啥鳥用啊。”王冕無語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來,摸摸哥的後腰。”


    “白哥,我不好這口。”


    “擦,都瘠薄哥們,你摸就完了!”


    王冕迫於李白的淫威,極不情願的摸了上去,稍一觸碰,他就一聲怪叫:“臥槽!這是...?!”


    “小樣,這迴還怕嗎?”


    “嘿嘿,不怕了。”


    伴隨著倆人的笑聲,夜色漸漸低垂,橋頭兩側也泛起淡淡的白霧,將樹林旁的幾座孤墳籠罩,淒涼且滲人。


    如此詭異的氣氛再加上大敵當前,就連一向話多的李白也變的沉默起來。


    突然,幾道轟鳴音將這裏的寧靜打破,刺眼的車燈將橋身照的亮如白晝。


    李白眼睛一眯,沉聲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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