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讓士兵們不喝水吧?


    對了,你現在喝的茶水是不是也有血吸蟲啊。”


    李浪無語地白了他一眼,這茶水要是有血吸蟲,我特麽還敢喝嘛?


    關鍵是其他人也是和許褚一樣的想法,這就讓李浪更加無語了。


    “以後將喝的水燒熱,裏麵的血吸蟲便會被高溫殺死。


    現在...你們知道該怎麽做了麽?”


    這要是還不知道,李浪就該砍人了。


    “明白了,這下我老許都知道該怎麽做了。


    讓隨軍的將士以後喝水,一定要降水燒開再喝。”


    許褚撓了撓頭,嘿嘿笑道:


    “難怪先生先生不擔心你喝的水有問題,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曹孟德臉上凝重的表情,終於是緩和了幾分,這樣看來,這個問題倒是不難解決。


    很快,他便向身旁的一位士官吩咐道:


    “通知全軍,今日之內,給我開出一百口井出來,以後一律從井裏取水,並且飲用的水,一定要煮開以後才能喝。”


    李浪暗自點了點頭,曹孟德這雷厲風行的做法倒是很讓他敬服。


    作為上位者,就應當如此,不要拖遝,以最快的速度去解決問題。


    “控製水源是第一位,其他的事,也要著手開始做。”


    李浪繼續說道。


    血吸蟲病能夠在軍中大麵積地感染,水源是一個重要的原因,但是衛生方麵也是不能夠忽視的重要因素。


    “血吸蟲病在短時間內出現大麵積的擴散,其實還有很大一部分,是軍中衛生髒亂的原因。”


    李浪接下來的一番話,這其實就已經涉及到現代的醫學了。


    不過李浪可不管他們聽沒聽懂,反正照做就行了。“說到衛生,首先要做的,便是在周圍選擇合適的地方挖出坑道,設立統一的茅房和排水的溝渠。”


    李浪雖然早上在底層士兵那邊帶的時間不多,但是也目睹了一些十分真實的情況。


    再出打仗,在衛生方麵其實不應過於強求。


    但是如今出現大麵積的染病,衛生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果然,其他人聽著李浪的這番話也是麵麵相覷,他們確實不太理解李浪為何要這樣做。


    但是曹孟德的一個眼神,卻堵住了所有人的質疑。


    “最好能夠從荊州運一些生石灰過來,在軍帳的內外都灑上,如此一來,能夠做到一定的消毒。”


    “此外,在駐紮地的不遠處,另外開辟出一個區域,隻要有任何生病的,立刻送進去。


    這個區域可以分為重病區和輕病區,一定要將這部分人隔離好。


    這要將這些做好,不出半個月,這病也就消失了。”


    李浪算是將現代防.控的思路轉移到了當下曹軍所麵臨的情況,在做的曹軍將士聽不懂、不理解,那是正常的。


    若是他們理解了,李浪都要懷疑是不是還有人也穿越了。


    “按照先生先生說的去做,今天之內,就要將先生先生的要求全部做好。


    但凡有人違抗軍令,提頭來見我。”


    曹孟德這次下達了死命令,你們隻管做,不要質疑,我隻看成效。


    軍營之中也就是這點好,使命必達,不問緣由。


    所以,李浪根本不用擔心會有人做的不夠好的情況。


    “至於今天那些已經嚴重感.染的士兵,我迴頭會給幾個藥方,讓他們先穩住病情,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若是軍中因為這場病而出現傷亡,其他人肯定會人心惶惶。


    屆時軍心不穩,是會出大問題的。”


    整整半天時間,李浪便將如何控製血吸蟲病的方法和思路,全都呈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一章一法,環環相扣。


    在場的人,眼中無不適驚歎連連。


    “先生的才能,真是讓我等...刮目相看啊。”


    曹孟德這是由衷的感慨道。


    今天早上才出現的突然情況,李浪不僅給出了細致入微的解決方案,而且此方案還要顧及軍心。


    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曹孟德這一次甚至都產生了一種錯覺:這真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麽?


    怎麽看都像是神仙下凡啊。


    夏侯惇內心震撼之餘,也是笑道:


    “曹子孝那五十軍棍領的不冤啊。要我說,他就得再領五十軍棍,質疑先生先生,他活該。”


    曹仁此刻剛好打完那五十軍棍,朕一瘸一拐地走入軍帳內。


    此刻恰巧聽到了夏侯惇的這番言語,立馬求饒道:


    “先生先生,某知錯了啊。要是再領五十軍棍,這場赤壁大戰,我可真就隻能躺在打了。”


    李浪也是笑了,開玩笑道:


    “怎麽?那黃公覆都這麽大歲數了,一百五十軍棍砸在他身上它都能夠承受得住。


    眼下區區一百軍棍,便黃公覆還少了五十呢?子孝將軍這麽怕了?


    莫不是比那黃鈣老兒還不如?”


    其他人被李浪的這番話給逗笑了,沒想到平日裏深謀遠慮的軍師,竟然還有如此幽默的一麵。


    之後,便是眾人緊鑼密鼓地解決血吸蟲病這個突發的狀況。


    僅僅不到半日的功夫,李浪所布置的一切,便實施完成。


    這個效率,就連李浪本來,也是被驚到了,他也不得不感歎,曹營確實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有如此高的執行力,何愁東吳不破?


    ......


    時間來到了晚上。


    東吳那邊,周瑜和黃鈣、闞澤,依然在醞釀著那場巨大的陰謀。


    在白天又受了一百軍棍的黃鈣,此刻麵前慘白,整個身體都在不停地顫抖著。


    而一旁的周瑜,看到這一幕之後,眼淚也是不停地往下掉。


    “黃老將軍為東吳做此犧牲,我周瑜心中有愧啊。”


    黃鈣麵色痛苦,以虛弱的聲音迴應道:


    “公瑾勿要多慮,我黃鈣活了這麽大歲數,也是活夠了,隻要能夠讓曹賊相信此次詐降,我黃鈣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兩人交談之時,闞澤從軍帳外走了進來。


    “公覆、大都督,木筏我已經備好了。


    事不宜遲,公覆,我們動身吧。”


    是的,這一次,黃鈣要親身前往曹營。


    你曹孟德不是質疑我的傷是假的麽?


    我就親自過來給你看看。


    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麽話說。赤壁江畔。


    秋夜的風格外蕭瑟,吹得人背脊發涼。


    臨行前,周瑜對黃鈣和闞澤做出了最後的交代,隨後便是一臉悲哀地說道:


    “黃老將軍,你這又是何苦親自跑一趟。


    今日蔡中、蔡和二人將你抬迴去的時候,已經被嚇破了膽,料想這兩人必定將你受傷的消息通報給了曹孟德。


    你不妨躺在軍帳之中好好養傷,靜候佳音?”


    黃鈣則是迴絕道:


    “為防止再出現紕漏,此次我務必要親自前去。


    公瑾請放心,一百五十軍棍雖然難捱,老朽終究還是挺過來。”


    說罷,便頭也不迴地挪上了闞澤駕駛的小木筏,跨江遠去。


    周瑜站在岸邊偷偷地抹著眼淚,用三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


    “此次詐降無論成功與否,一定要平安歸來呀。”


    這番話,至於是真情還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若是此次詐降失敗的話,黃鈣和闞澤還想全身而退?


    還想活著迴來?


    小木筏搭載著闞澤和黃鈣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


    “軍師,這次你就讓我表現一下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曹仁在一旁苦苦哀求著李浪,眼看著夜已經漸漸黑了,估摸著這個時候黃鈣和闞澤已經渡江了吧。


    看到曹仁這個猛.男竟然如此卑躬屈膝地哀求自己,李浪的心裏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反胃。


    “你的水平有夏侯將軍這麽高?”


    “那必然啊。”


    麵對李浪的問題,曹仁眼睛也不眨地迴答道。


    “放你娘的屁。”


    夏侯惇一聽這話就不服氣了。


    “曹子孝,你特娘滴說啥呢?”


    “唉?夏侯元讓,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我娘可是主公的嬸嬸,你再說個我娘試試?”


    李浪:“.......”


    這兩人都是曹孟德的親信中的親信,身份地位擺在這,誰上前去摻和都不買賬。


    “夏侯妙才將軍,子廉將軍,今晚看你倆的表演。”


    李浪直接將機會交給了夏侯淵和曹洪。


    那兩貨不是再爭麽?


    你們繼續,誰也不攔著。


    果然,聽到李浪直接演戲的機會安排給了夏侯淵和曹洪之後,夏侯惇和曹仁直接傻眼了。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好你個夏侯妙才、曹子廉,你倆不厚道。


    夏侯惇和曹仁滿臉的憤恨。


    而這時,一位士兵終於是將黃鈣、闞澤渡江的消息傳了過來。


    “啟稟丞相。


    闞澤和黃鈣渡江前來拜見,說是有事相商。”


    果然來了。


    軍帳之中,幾人相視一笑。


    曹孟德連忙道:


    “將兩人帶進來。”


    危機,闞澤便帶著黃鈣走了進來。


    準備來說,黃鈣剛挨了班子,手腳不利索,所以是被闞澤背進來的。


    當然了,兩人也有演的成分。


    畢竟,以這樣的姿態展現在曹孟德的麵前,明顯看上去要傷得重一點。


    哼。


    曹賊。不怕你不信。


    兩人心下想道。


    不過,兩人趕緊曹營,還沒來得及開口,夏侯淵這邊已經開始演了。


    隻見他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對身旁的曹洪說道:


    “嘿。子廉,你還別說,這老皮膚裝的還挺像。”


    夏侯淵說這些沒有絲毫的避諱,闞澤和黃鈣聽得一清二楚。


    闞澤:“......”


    黃鈣:“......”


    這特娘滴也太氣人了。


    我怎麽就裝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裝了?


    你憑什麽說我裝?


    兩人都被氣得不行,不料曹洪又來了一句戳心窩子的話。


    “妙才兄此言差矣,我倒是覺得這兩人裝得有些做作了,反倒是有些失真了。


    看來他倆的演技不到家啊......”


    黃鈣:“......”


    闞澤:“......”


    兩人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就連李浪聽到這兩人的吐槽,眼皮也是猛地一跳。


    夏侯淵和曹洪過分了啊。


    真不怕黃公覆被你倆給玩死?


    李浪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他自己。雖然此刻身在曹營,但是黃鈣不想再忍了,出聲怒道:


    “二位有話直說,何必用如此齷齪的手段誹謗他人。”


    “喲。原來還能夠說話。”


    夏侯淵和曹洪的臉上頓時驚訝連連。


    “口齒這麽利索,我敢打賭,這老家夥的傷絕對是裝的。


    子廉,敢不敢和我賭五百金?”


    夏侯淵信誓旦旦地對曹洪說道。


    “賭個雞毛。這傷一看就是裝的,還讓我和你賭,這種穩賠的局,你當我傻?”


    曹洪一副看穿了夏侯淵奸計的表情。


    闞澤:“......”


    黃鈣:“......”


    李浪:“......”


    黃鈣和闞澤,此刻都氣炸了。


    我聽特娘滴不說話,你說我裝傷,現在說話,你也說我裝傷。


    你到底要老夫怎樣。


    李浪則是滿頭的黑線,這兩位玩的過火的啊。


    在這麽玩下去,黃公覆真就得嗝屁了。


    早知道,就讓不夏侯淵和曹洪上來演了,這兩貨現在玩得這麽嗨,李浪都不好怎麽收場。


    關鍵是,坐在主位上的曹孟德,竟然也是一副樂嗬嗬的表情。


    曹老板看的很過癮嘛。


    李浪很是無語地想著,而這時黃鈣估計已經不想在忍受這種指桑罵槐的言論了。


    原本就脾氣火爆的他,不顧渾身的傷痛,直接從闞澤的背上跳了下來,張口便罵道:


    “夏侯妙才,曹子廉你倆也算是曹營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你倆卻說的什麽混賬話。


    到底是誰裝傷了。給我把話說清楚。”


    黃鈣此刻氣得臉紅脖子粗,他對著夏侯淵和曹洪連聲質問,大有一種你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勞資就跟你同歸於盡的感覺。


    不料,曹洪和夏侯淵又開始了前麵的套路。


    兩人壓根就沒有搭理黃鈣的質問,反而是瞪大了眼睛,趕緊指著黃鈣向其他人說道:


    “看見沒。你們看見沒。


    這老家夥都還能平穩地站在地上,還說他不是裝傷?”


    曹洪的反應更是激烈:


    “這要不是裝傷,我曹洪兩個字倒過來寫。”


    “啊。我劈了你。”


    黃鈣大叫一聲,就要跑過去掐住夏侯淵和曹洪的脖子。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今日若是不將二人給劈了,都對不起自己先生挨的那一百五十軍棍。


    “噗。”


    沒走幾步,一口老血便從黃鈣的口中噴湧而出。


    而後,他便踉蹌倒地,身體開始不停地抽搐。


    “麻蛋。不會真給玩死了吧?”


    李浪立馬站起身,朝著黃鈣飛奔而去。


    夏侯淵和曹洪一看這情況不對,腦瓜子也是嗡嗡的。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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