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裏麵的密信很短,但其中內容卻無比驚人。


    徐庶讀完密信以後,自己直接將它放在香爐內焚燒成灰。


    自己偏頭看向送信的斥候,徐庶其實眼睛微眯。


    畢竟這是他在曹營中唯一信任的人,其實也是追隨徐庶時間最久的人。


    自己擺了擺手示意斥候下去。


    徐庶直至親眼看到密信成灰以後才放下心來。


    自從給諸葛先生寄信以後,其實徐庶便一直在暗中偷偷探訪。


    甚至於就連丞相近來的動向他都密切關注。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他的不屑努力之下終於是得到了幾個名字。


    畢竟這些名字都是近段時間來軍營中表現有些異樣的人。


    可是經過一番探查以後,最後徐庶卻是發現這些人要麽是普通的百姓,要麽就是寒門的人。


    其中可是沒有一個士族子弟,要說一個不是士族子弟的人能夠接連兩次智勝諸葛,其實徐庶是打死也不信。


    他看著被燒成了灰的諸葛密信,自己長歎說道:“諸葛兄,茫茫人海這叫我如何尋找?”


    自己從營帳中走出,其實士兵們休息的時間也恰好結束。


    一名運糧兵跟輜重營的好友分別,他開口說道:“那個我得會去督糧署了,要不然李長官又該長篇大論的訓誡了。”


    說者無心聽著卻有意,最後他眉頭輕皺。


    李浪?。


    這不會是我想多了?


    徐庶與諸葛亮師出同門,其實自然也是李浪的師弟。


    當年在水鏡山莊的時候,諸葛亮、龐統這兩個名字最為響亮,而第二響亮的名字就是李浪。


    隻不過和諸葛、龐統不同,李浪名字響亮是因為他實在太過差勁。


    畢竟水鏡山莊裏走出去的門人弟子不計其數,能夠得到朽木這個帶有侮辱性稱號的人也就隻有李浪一個了。


    徐庶搖了搖頭,笑著想道:“不會這麽巧,我感覺定是同名而已。”


    還不等徐庶心中的想法落地,就聽到那名運糧官的好友說道:“你有何懼?李浪師承水鏡先生卻被喚作朽木,這等愚笨之人多好愚弄?”


    再往後的話徐庶便沒有再聽,因為師承水鏡先生被喚作朽木不正是他的大師兄李浪。


    真是沒有想到消失許久的大師兄竟然在曹營。


    當初師兄弟們一並結業入世,不少人都已小有所成,他們的大師兄也曾四處尋訪希望能夠得到明主的賞識。


    徐庶隻記得大師兄南下往江東而去,本以為大師兄李浪慧會在孫全的麾下謀事。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大師兄竟兜兜轉轉在曹營做了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砍頭告慰三軍的督糧官。


    師兄弟們各自境遇不同,徐庶先拜劉憊,後因母親被擄隻得另投曹丞相麾下,鳳雛龐統大賢龐德公的族人,聲名在外待價而沽。


    諸葛臥龍更是被皇叔玄得公三顧茅廬才請出山。


    周瑜也入了江東做了十萬水師的大都督。


    師兄弟們各個前景喜人,地位名聲舉足輕重。


    唯獨他們的大師兄李浪卻隻做了個小小的運糧官。


    徐庶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起在水鏡山莊時的記憶。


    水鏡先生滿臉無奈的看著李浪,隻知歎息許久不語。


    良久才是萬分無奈的封給李浪一個朽木的稱號。


    徐庶搖了搖頭,歎息道:“原來我那日看到的身影是大師兄李浪。”


    “我還以為會是什麽智壓諸葛的大才,可是原來終究是我想多了。”


    弄清楚神秘人的身份後徐庶不禁心中湧現出陣陣失望來。


    他轉身迴到營帳中,自己還是給諸葛亮寫了封信。


    徐庶將當日所見背影乃是大師兄李浪,以及大師兄在曹營中做督糧官的消息一並寫進了密信裏。


    將密信交與最為信任的斥候,往江東方向……


    自己想著前些日子竟然把在曹營之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其實誤以為是曹老板身邊出現的神秘人物。


    徐庶啞然失笑,說道:“我是沒曾想竟然是號稱朽木的大師兄。”


    “如此人怎麽會引起我等的高度關注?”


    “果然大師兄的實力也隻能做做這樣的小官能夠隨時為了大局犧牲的人物。”


    想到大師兄李浪在與自己一同求學的時候什麽問題都有著與眾不同,看起來很傻的想法,甚至連很少生氣的水鏡先生都對他大動肝火,屢次教導屢次都沒有什麽效果,最後滿臉憤怒的叫他朽木。


    這麽多年看來大師兄李浪依舊是一塊朽木罷了。


    想著想著徐庶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神情。


    自己仿佛一下子想明白了,看來曹營之中的這個神秘人物不一般隱藏的太深了。


    入曹營這麽久了還是沒能發現什麽異常。


    這時,徐庶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對了,得和孔名兄好好解釋一下這件事情,畢竟不能再讓孔名兄想七想八了。”


    於是徐庶快步走向了書房。


    書房之中。


    徐庶借著月光,伏案寫道:“庶於此見過孔名兄。”


    “這幾日庶也一直在打探當日夜裏在曹營之中看到的熟悉的身影究竟是誰。”


    “經過這幾日的打探庶終於明白了為何那天夜裏會覺得此人如此熟悉了。”


    “其實此人正是我們的大師兄李浪,就是那個曾經被師傅稱做朽木的人。”


    “大師兄李浪也確實沒有辜負師傅對其的期望。”


    “現在在曹營之中當起了負責運糧的小官。”


    “他現在的地位也算是十分卑微了,就算是我剛入曹營,他與庶的地位也將是雲泥之別。”


    “若是庶在曹老板麵前多說幾句李浪的壞話,李浪此人都有可能人頭落地了。”


    “庶書信與你是要讓你不要再繼續猜忌下去了,不過曹營之中應當還是有著一個神秘的人物的。”


    “正是此人在數次戰役之中擊敗了孔名兄,不過此人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其實庶如今還是沒有什麽頭目。”


    “隻知道曹老板在夜裏經常不見蹤影,聽說就連麾下的文臣武將也都不知曉其究竟去了什麽地方。”


    “可是每次當遇到抉擇的時候,曹老板自己總能提出詭異的奇謀,這些應該就是曹老板深夜拜訪尋來的計謀。”


    “孔名兄放心,庶在這邊會盡力為孔名兄找出此人的。”


    隨即放下了手中的筆,將其放入一信封之中。


    自己緩緩開口道:“來人。”


    少頃一親信推門而入,快步來到徐庶麵前,說道:“屬下在。”


    “將這個信封務必送到孔名兄的手上。”


    接下來的時候,徐庶一臉嚴肅的看著麵前的親信。


    親信小心翼翼的將信封揣在了懷中,眼神堅定的說道:“諾。”


    隨即,自己便轉身離開了,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徐庶漫步走出了書房對著天上的明月,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不知道何日才能出曹營。”


    下一刻徐庶的腦海之中竟不自覺的閃現出了大師兄李浪運糧的身影。


    徐庶苦笑道:“難道我這也算是和大師兄李浪為伍了嗎?”


    “不,我絕不能如此,徐庶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說著徐庶不由得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自己感受著手上傳來微麻的感覺,徐庶這才清醒了過來。


    ……


    江東一處府苑之中。


    諸葛孔名輕搖著羽扇,手執黑棋,專自己緩緩開口道:“老先生,這局恐怕你要輸了。”


    頭發花白的老者一臉敬佩道:“不愧是水鏡先生教導出來的學生,你當真是配得上這臥龍的稱號。”


    “這一局老朽認輸,沒想到老朽鑽研棋藝這麽多年最終還是下不過你。”


    “老先生,你客氣了,亮不過是僥幸贏了幾把罷了,畢竟能夠有您這樣的對手,亮已經覺得十分欣喜了。”


    “亮喜歡這棋局之中的千變萬化不正是對應了群雄逐鹿嗎?”


    “若是想要贏得天下,這棋盤便如同這天下,棋盤之上的棋子便如同麾下的甲士,而最終的目的不就是將對方的棋子全部吃掉最後獲得勝利嗎?”諸葛孔名笑著說道。


    “當真是高見,不過確實如此,在任何時候都不要低估對手,就像老朽這一局棋雖說前麵的時候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一步錯步步錯,最後還是落的了一個滿盤皆輸的局麵。”老者一臉感慨道。


    老者的話不由得使諸葛孔名迴想起了在新野一戰。


    自己確實是敗得徹徹底底,可是隻要還活著不就是有著機會。


    隻要自己努力去麵對,總會有著反敗為勝的機會。


    自己有信心能夠於天下之中將之前帶給自己恥辱之人踩在腳下。


    隨即,自己起身拱手道:“老先生所言當真是說到了亮的心坎上去了。”


    老者笑而不語。


    就在這時,一甲士來到了諸葛孔名的身旁,緩緩開口道:“徐庶來信。”


    “老朽想起家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那就先失陪了。”老者起身說道。


    諸葛孔名接過了信封,拱手道:“亮有事處理,就不親自送老先生您了。”


    隨即,自己看向了身側的親信,“你去送一送老先生。”


    “諾。”


    待老先生走後諸葛孔名迫不及待的打開了信封。


    看到信封裏的內容,諸葛孔名不由得啞然失笑。


    自己的嘴裏喃喃道:“沒想到這個熟悉的人竟然是大師兄李浪。”


    “師傅說的沒錯,當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現在竟然做起了運糧小官。”


    “當真是惹人發笑。虧我前幾日還與周公錦猜測到底是什麽高人。”


    “沒想到竟然是大師兄李浪。”


    一想到此諸葛孔名不由得覺得自己的臉色微微發紅。


    下一刻諸葛孔名已不在意這些,隻是笑道:“轉念想想就大師兄李浪的水平。”


    “估計也就隻能做一個運糧小官了,若是做了一個大官豈不是很快就帶領所在勢力滅亡了?”


    “曹老板,你現在有我的大師兄李浪在也算是你的福氣啊。”


    說著諸葛亮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江東水寨。


    大帳之內。


    此刻周瑜內製甲胄外披大氅,正襟危坐在案桌前。


    他卻滿腹疑惑,心神不寧。


    自從諸葛亮給他看過徐庶寄來的信件以後,其實他就對此念念不忘。


    同時他心中也覺得愈發像是老師龐德公,為此他是整日茶飯不思,甚至自己就連睡覺都輾轉反側。


    倘若真的是老師的話,恐怕自己等人就很難抵得過。


    畢竟自己所學的東西皆為龐德公所教,在加上老師對於自己等人的秉性可謂是了若指掌。


    一念至此,周瑜不由得長歎一聲。


    一旁的魯肅卻不明所以,遂詢問道。


    “公錦,你這是何故,為何唉聲歎氣不止?”


    周瑜聽聞這話亦微微一愣,隨即看向魯肅。


    其實也難怪魯肅會這般疑惑,畢竟當初魯肅可沒有看過徐庶寄來的信件。


    故此他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想到這裏後,周瑜不由得緩緩說道:“子敬,之前元直寄來了書信,那個信上說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魯肅聽聞這話頓時大吃一驚,隨即眉頭大皺。


    徐庶他是知道的,畢竟之前一起在水鏡山莊共同修行的好友。


    之前曹老板設計將徐庶騙到了曹營之中,故此現在的徐庶遂身在曹營,但是心卻在他們這邊。


    故此徐庶的話自然可信,不必再去思考真假性。


    徐庶所熟知的人據他所致無非就是之前同窗之人,除此之外就是劉憊等人了。


    劉憊所屬之人自然是不可能進入曹營的,那些同窗摯友如今都已在各大勢力嶄露頭角。


    這般看來的話還能是誰,隻見魯肅背負雙手,來迴踱步不停地在思索著。


    一旁的周瑜見狀,瞬間明悟魯肅的心思,畢竟當初的自己也是大徑相同。


    頓時周瑜不由得沉聲說道:“子敬,你難道忘了還有一個人嗎?”


    魯肅聽到這話,頓時停下了腳步,目光灼灼的看向周瑜。


    “公錦,此話怎講?”


    隻見周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亮光,遂說道。


    “咱們的老師龐德公啊。”


    魯肅聽聞這話,臉色瞬間大變,不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自己腦海中更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道偉岸的身影。


    老


    若真是老師的話,恐怕自己的等人就要絞盡腦汁費盡心思甚至可能都不敵得過


    魯肅一想到這些,不由得長歎一聲,隨即說道:“公錦,此言當真嗎?”


    隻見周瑜卻沒有說什麽,隻是輕微的搖了搖頭。


    顯然是他也不太確定,畢竟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一些猜測罷了。


    恰逢此時正巧諸葛亮信步走來,看著眼下的二人不由得詢問道:“公錦,喊我前來是有何要事嗎?”


    聽聞這話,周瑜目光灼灼的看向諸葛亮遂說道:“孔名,你來的正好。”


    “之前徐庶可有迴信,那曹營之中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諸葛亮看著周瑜焦急的神色,不由得淡然一笑,輕搖羽扇儼然一副泰然自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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