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天降這麽大的好事!

    不管原因,這群西方記者自己掐架是非常讓人喜聞樂見的。葉主管迅速讓人匯報當時的現場情況,甚至托人找了身製服,混入了附近的派出所直接去拿第一手資料。

    旁人可能不知道,這個葉主管在之前是混警察圈的,本科時曾經去fbi進修,英國讀研期間還一度混跡進了蘇格蘭場,當了好幾年實習警察。問詢下套誘供定罪,預審四連一氣嗬成,地檢署一看到是她簡直樂開花。

    所以現在,葉主管如魚得水,就像是被放進了稻田裏的泥鰍一樣,與環境融為一體,甚至還家裝成了對外辦借調過來的人。

    次奧,絕了。

    茅山騙子在旁邊,看著葉主管拿著小本本流利開始翻譯,幫助辦案人員做筆錄,開心得就像一隻用尾巴拍著冰麵的海豹。這個喜上眉梢的狀態在平時工作中可不會有,茅山騙子雙手抱胸,笑笑,在旁邊等著。

    過了不到一小時,葉栗幾乎把所有的筆錄都幫忙錄完了。等她出來的時候,直接問茅山騙子要這次的錄像。

    茅山騙子把手機遞過去,葉栗就靠在牆邊看了一會兒,最後捕捉到了一個人。

    “辜韶容怎麽混進來了。”茅山騙子看著領導目光的落腳點,一看,嚇了一跳:“她不是在上海呆著嗎?”

    辜韶容,葉主管欽點的在孔克南家附近蹲點的片警,職責是監視孔克南父親的行動和他所接觸的人員——這是對孔克南父親的一種保護性監視,也算是給孔克南的福利,讓他不至於擔心在上海的父親。

    而按照規定,沒有上級部門的允許,辜韶容是不可以擅自離開崗位的。

    “她是來給她媽媽掃墓的,”葉主管說:“昨天是她媽媽生日,她媽媽的忌日和她自己過生日,她也會去掃墓。”

    茅山騙子恍然,有些詫異又不詫異於葉栗知道這個。如果是別人的話,那麽這個就過於細致,但如果是葉栗……

    正常操作。

    知道了忽然出現的來人是誰,葉栗也就知道了為什麽兩方記者會打起來。

    說起來也是很好笑的,因為他們本身的目的是為了共同為難這次的發言人——針對孔克南的身份,《星球日報》和《花街日報》分別打算從“囚禁”和“洗腦青少年”兩方麵進行發問,並在分配好了內容後散開了。不過沒過多久,《花街日報》的記者就跑來與對方對峙,聲稱自己的提問提綱被《星球日報》的人剽竊走了。

    然而這個問題還沒來得及解釋清楚,有一個《星球日報》記者認為對方才是血口噴人,因為剛剛有人翻看了自己的東西。兩方僵持不下,都認為對方想要偷走自己的提問,好在發布會上有一個亮眼的表現,吵著吵著,也不知道誰先動了手。

    然後就打起來了。

    葉栗不想分辨誰先動手,因為在看到辜韶容的時候,她肯定了那個雙方都認為是對方細作的家夥就是辜韶容——這家夥脖子上掛著一個實習證,各種打探,看起來就跟參觀旅遊景點一樣,眼神中充滿了新奇和喜悅。

    摁了摁額頭,葉栗迴到辦公室,叫了茅山騙子過來。

    “你把她弄過來。”葉栗說:“我找她有事。”

    “傑森,我有事想找你……幫個忙。”

    接到老蝙蝠的電話,紅頭罩很是意外——在上次他拒絕提供孔克南的情報之後,韋恩一副要跟他斷絕關係的模樣。本身這也不算壞事,紅頭罩就在基地裏休養生息,順便宅著跟星星聊微信,結果老蝙蝠自己竟然打了電話來。

    還是來求助的。

    傑森在看《孫子兵法》,聽到這個,一下子坐了起來。他矜持地頓了頓,才問韋恩有什麽大事。

    “……我就是想問。”韋恩有點掙紮:“你……”

    韋恩深吸一口氣。

    “你有看直播的賬號嗎?”

    韋恩沒想到,這輩子他開口求傑森辦點事,竟然是為了孔克南。

    傑森停了一會兒,問了下韋恩要做什麽,空白了幾十秒之後將賬號密碼給了韋恩。韋恩保證隻看這一次直播,並且絕對不會發彈幕,最後才登陸上了傑森的賬號。

    蝙蝠洞內喜氣洋洋,韋恩沒看到什麽海外ip登陸之類的警告,充滿戰鬥精神地點開了發布會的直播。

    然而……

    【根據相關法律法規政策,該直播隻對中國大陸地區開放。】

    “啊!!!”

    自由落體掉在了葉栗辦公桌前,辜韶容從上方的空洞啪嘰一下摔得結結實實。葉栗被嚇了一跳,有些嫌棄,也沒把她拉起來。

    “有事兒?”辜韶容自己轉了個圈,側臥著,手撐著臉:“我不覺得有事兒,因為真的有事兒你早就知道而且不需要我出手了。”

    辜韶容非常古靈精怪,像是知道為什麽自己來,但並不care被叫到這裏的原因:“如果可以,讓唐麒也這麽送我迴家唄?我迴程的高鐵票還沒買——這麽方便,我就不想再花這個錢了。”

    “你就窮成這樣?”葉主管看著有點憂愁:“別的不說,你怎麽混進記者會的?”

    辜韶容一攤手:“我不知道,我就上了個廁所,中間遇到了一個外國女人問路,我就把她帶過去了——然後唿啦啦來了一群人,挨個發證,順便就把我也帶進去了——我也很奇怪,你說我一個上海片兒警,怎麽就到了孔克南的記者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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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理由講完了:“我能迴去了嗎?”

    “可以,不過再迴答我一個問題。”葉栗拿出了辜韶容的報告:“你上次跟我說,盧瑟公司的人接觸了孔克南的父親,但隻有一次,說是去送端午節禮物的,之後就沒來過了。”

    “嗯,對。”辜韶容說:“盧瑟公司的人是沒來過了。”

    葉栗明白了:“迴去吧。”

    事情和葉栗想得差不多,那就是盧瑟作為參與了中國超人製作過程的人,對於這個高完成度的作品,一直沒有放下過,就如同他沒放下過超人一樣。

    這種持續跟在人家屁股後麵跑的舉動真是gay裏gay氣,但落在葉栗眼中,盧瑟的討人厭指數幾何級地上升。她的手指扣著桌麵,非常規律,若是閉上眼睛,還以為有人在敲木魚。這種規律的扣動一直持續著,直到茅山騙子敲了門。

    “頭兒,是蝙蝠俠。”茅山騙子說:“蝙蝠俠想問,如果他想觀看記者會的直播的話,能不能給他一個權限?”

    “……?”

    葉栗托腮:“他那邊不是有很多黑科技嗎,難道還沒攻破直播平台?”

    “他說他可以,但是出於對您和平台的尊敬,不願意傷害彼此之間的……呃……感情?”茅山騙子不知道怎麽翻譯好:“總不能說革命情誼吧?”

    葉栗揮揮手:“讓他把賬號報一下,讓後台單獨給他開權限。”

    茅山騙子:“收到。”

    幾分鍾後,茅山騙子又跑了過來來:“不過頭兒,蝙蝠俠的賬號認證是小紅桶的,不是他本人的誒。”

    “小紅桶?”葉栗蹙眉:“為什麽不叫小紅棗?”

    茅山騙子:“這重要嗎。”

    這當然重要,因為葉栗在心裏一直他叫小紅腦袋。

    撇開這些,在蝙蝠俠盡力遮掩自己的身份後,葉栗也充分配合一下這位秘密身份的英雄。她又靠迴去,打開電視,調到內線,看正在進行的記者會。

    黑色短發的女性看著很可愛,又很喜慶,額前的劉海讓她有一點平易近人的味道。劉萌有點嬰兒肥,看著是最好接近不過的了。

    涉及到青少年,需要這種可愛小姐姐的形象對外宣布,塑造出一種“我們在很有母愛地關注照顧著他”的理念——如果換成石崗軍宅房指導員,那大家看一眼都覺得孔克南一定每天在挨打。

    外表就是會給人一種這樣的錯覺的,利用好的話,達到的效果事半功倍。

    劉萌在最開始的發言非常隨和,就好像一個真的大姐姐一樣。她的隨和和green還不太一樣,或許是因為沒有真的上過戰場,劉萌還是比較天真,而且帶有一種主動湧出的溫柔。

    就好比一把軍刀,這邊是開過刃但一直放著的,但另一邊……已經多次飲過了血。

    葉栗認定自己的選擇是很正確的了,在答記者問的時候,國內媒體也都問題非常地規矩。等到了路透社的時候,問題已經變得有些尖銳了,比如……

    “請問您認為將中國超人控製在固定區域內是否涉嫌侵·犯他的人身自由?”

    對方問:“他是一個全世界矚目的超級英雄,將他拘束在不明確的地區,除了彰顯威權以外,還想傳達其他什麽聲音嗎?”

    來了。

    葉栗盯著劉萌,看她打算怎麽迴這個問題。

    劉萌則一點沒讓葉栗失望。

    這個問題有些咄咄逼人,鏡頭前的劉萌乍一看,好像被問得有些委屈,還微微噘起了嘴——這不是一個專業的表情,不過這不會是最終的結局。

    好不容易看到了直播的蝙蝠俠靠在椅子上,心裏這麽想。

    超人在他身後,坐在空中,還在喝啤酒——那是阿福自己釀的,聞起來味道不錯。

    憑什麽他能喝酒。

    蝙蝠俠這麽想著,那邊劉萌開始了說話。

    “關於這麽多問題,我想一句話就足夠解釋了。”劉萌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我們這麽做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

    一句橫掃了飯圈多年的金句出現了。

    “——他還是個孩子啊!”

    ※※※※※※※※※※※※※※※※※※※※

    超人:——噗!

    蝙蝠:【嫌棄地躲開

    =

    姬友:我要看加更

    我:不要了明天再說

    姬友:【發來紅包

    我:我現在就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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