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崗,時常有虎豹出沒。


    大王子率領百餘護衛,在陳載國的陪同下來獵殺雄虎。


    但此刻,近千披甲將士將大王子等人團團圍住。


    二王子拍馬前行幾步,得意洋洋道:“皮納佐拉,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想不到今日我也來這裏吧?”


    “帕薩索羅,你這是何意?”


    雖被圍困,大王子卻毫不驚慌,他鎮定道,“我來為父王獵殺藥引,你圍住我幹啥?別淘氣,趕快讓開!”


    嗬嗬!


    你心裏慌得一比,卻在強自鎮定。


    大哥,你今天就是把扁的說成圓的,也逃不過我的手心。


    “神他娘淘氣,皮納佐拉,你別裝糊塗了······我現在宣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王子臉色一變,怒斥道:“虧你還是王子,竟然幹出手足相殘的惡事!帕薩索羅,你是萌托羅國的罪人,青史中會留下你恥辱的一筆······你這反賊!”


    “哈哈哈······”


    二王子仰頭大笑道,“青史曆來由勝利者書寫,待我坐上王位,誰敢違背王的意誌?我說你是反賊,誰敢說是忠良。皮納佐拉,往日你總壓我一頭,今日讓你明白一個道理,囂張是要付出代價的······”


    大概杜姆聽過反派死於話多的說法,他見大王子臨危不亂,他身旁的陳載國從容不迫,身後的一百多護衛更是方寸不亂,不由心犯嘀咕,忙對得意忘形的女婿道:“帕薩索羅,夜長夢多,趕快動手!”


    得意被打斷雖感到不爽,但殺了王位的潛在爭奪者才是正事,二王子拔出長刀,惡狠狠高吼:“勇士們,殺了他們,天下便是我們的!”


    “殺······”


    喊殺聲如海嘯翻騰,剛衝起來的士兵感到莫名的恐懼,不由抬頭張望。


    因為高昂的喊殺聲蓋住他們的聲音。


    這時兩側突然出來兩支隊伍,舉著大王子的旗幟殺過來。


    “帕薩索羅,我們中計了,快撤!”


    怪不得他們不慌不忙,原來是個陷阱。


    杜姆急了,忙提醒。


    二王子毫不畏懼,他高聲喊道:“眾將士別怕,我還有一支奇兵,完全可以碾壓他們。嶽丈,你率一軍迎擊左側敵軍,滕帕,你率一軍迎擊右側敵軍,我親率一軍擊殺皮納佐拉,殺······”


    見到伏兵殺出,二王子的隊伍本來氣餒,聽到有奇兵後士氣大振,叫囂著迎上去。


    二王子則率軍攻擊大王子。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誰都懂。


    “迎上去,殺了他!”


    大王子一聲令下,身後的護衛喊叫著迎上去,而他身後又冒出三百多護衛,緊緊守護在周圍。


    雙方都不遺餘力拚殺,一時間膠著在一起。


    看著鑽入陷阱的兄弟,大王子滿臉得意,對身邊的陳載國道:“多謝陳相出此妙計,待我坐上王位,定為陳相升官加爵······”


    我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給我升官加爵?


    禪位嗎?


    好吧!


    我接受!


    陳載國不露聲色道:“大王子客氣了,這是下官該做的!”


    談笑間二王子的隊伍露出敗相,眼見兵士抵擋不住,二王子大聲吼道:“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陳載國一揮手,大王子身邊護衛突然揮刀。


    骨碌碌。


    大王子的腦袋翻了好幾個滾,他才從馬上掉落。


    這一變故始料不及,大王子部曲瞬間不知道該幹啥,等反應過來後,頓時四散。


    “追!一個都不能跑了!”


    二王子的隊伍一陣歡唿,立刻追殺。


    突然四周又冒出好多人馬,他們不管是那個王子的人,反正見人就殺。


    這是誰的人?


    二王子滿臉恐懼,木偶般呆在那裏,不知所措。


    陳載國滿不在乎,似乎所有的廝殺都與他無關。


    也就是刹那間,這場戰鬥就落下帷幕。


    所有人都消滅幹淨,隻剩下圍在核心中的二王子和陳載國等人。


    “帕薩索羅弑殺大王子,意圖謀反,殺無赦!”


    陳載國一聲令下,隊伍瞬間將二王子等人埋葬。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萌托羅國的兩個王子到死才明白,他倆都被陳載國玩於股掌之間。


    隨後陳載國拎著兩位王子的腦袋進入皇宮,再殺國王托劄疾。


    從此萌托羅國改姓陳。


    ······


    深夜,萬籟俱寂。


    孟府後院潛入十餘黑衣人,領頭的正是憨哥。


    康康岸和他的交易是潛入孟府殺人。


    殺誰由憨哥選擇。


    殺孟青雲一人足矣。


    若是殺孟青雲其他親人,就得兩人。


    若是殺仆從,必須得五人。


    這筆交易好生奇怪,但也讓憨哥確定一件事。


    這筆交易是宗家一手操縱的。


    沒有單一目標的刺殺,就是純粹的報複和惡意的嫁禍。


    為了保險起見,他製作了一枚東方府護衛的腰牌,準備事成之後留在現場。


    把衙門的視線吸引到東方府,黑夜亡魂更安全。


    不過憨哥想好的並不是簡單殺幾個人,賺那幾個雇傭錢。


    孟青雲錢太多,孟府處處是黃金,隻要控製住孟府內的人,他們絕對能賺大。


    但孟府卻是龍潭虎穴,十八人打敗一百人的創舉早響遍京師,若是那幾個特種兵在,他們沒有多大把握。


    好在這幾天風平浪靜,宗羿和孟青雲和解,好些特種兵都迴自己家了。


    孟府的防禦能力大減。


    黑夜亡魂盡選好手,又提前好幾天來京城,踩好點後,決定就在今夜襲擊。


    ······


    看著將要落下的夕陽,李青峰似乎看到一張笑臉。


    這成為這些日子他沉默寡言的原因。


    尤其安大雄娶了徐三妞後,他的寂寥更盛。


    李青峰百無聊賴,決定去找鍾斌、劉備、駱高達等人喝酒澆愁。


    找到幾個戰友後,幾人在酒館一陣胡吃海喝,不知不覺酒喝到興頭上。


    李青峰老是心不在焉,誰都清楚他心中想安倩倩,卻不點破。


    此刻點破就如同給他傷口撒鹽。


    駱高達有點上頭,他忍不住道:“李青峰,你真他娘的敗興,你風流一生,卻被一個輝國娘們所困。男兒何患無妻,你瞧瞧人家安大哥,娶了三妞,不照樣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麽······”


    李青峰沒有說話,端起酒杯仰頭喝悶酒。


    鍾斌擔心二人起衝突,忙打哈哈道:“你們不說我還忘了,在雄州時,安大哥就是咱們的頭,今天喝酒怎麽忘了他?安大哥酒量頂呱呱,又是個歡樂人······”


    鍾斌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目的是把場上氣氛岔到其他地方。


    果然劉備就接話道:“新婚燕爾,你就是叫,他也舍不得拋下嬌妻出來,春宵一刻值千金······”


    駱高達打斷劉備的話道:“你個娃羔子,連個女人都沒有碰過,你知道個啥?再說了,安大哥可是響當當的漢子,怎會為一個女人舍棄兄弟。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駱高達打著酒嗝開始講大道理,談論的話題刹那間轉向。


    “······安大哥是我見過酒量最高的漢子,我們被剝奪軍籍,逐出雄州的那一天,兄弟十一人舉杯共飲,他連續喝了三壇酒······”


    雄州,是鍾斌等人永遠的痛。


    提起雄州,一股悲憤便湧上心頭。


    那段恥辱的曆史又在他們腦中盤旋。


    鍾斌等人思緒又迴到雄州,金戈鐵馬的場景再次出現。


    劉備是後麵加入隊伍的,他們不了解安大雄等十一人的交情。


    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十一人,說是刎頸之交,一點都不為過。


    劉備突然冒出一句:“霖州城有酒神,大雄酒量再高,也隻能望其項背!”


    霖州城的酒神便是鐵梅。


    隨孟青雲初入霖州城,她便喝倒好幾個人,酒神的名頭便從那天傳響。


    鐵梅的酒量誰都佩服,但駱高達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


    他在迴憶。


    他在與往事幹杯。


    “反正安大哥酒量比你好!”


    駱高達咕嘟了一句,滿腦子都在唱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劉備真不懂,但他年輕氣盛。


    隨口就道:“酒量有多好,比過才知道!”


    駱高達正要懟一句,李青峰突然道:“咱們打包些熟食,拎幾壇酒去和安大哥喝一點,兄弟們不長一起聚,就陌生了。”


    或許是提起雄州往事,李青峰暫時把安倩倩拋之腦後,叫來夥計打包些熟食和酒。


    劉備也感到自己的話有些衝,便主動去把賬結了,然後歡天喜地去孟府找安大雄喝酒。


    安大雄如願以償娶到徐三妞。


    孟青雲風風光光給他辦了一場婚禮,本來把他新房安排在前屋,安大雄堅決不答應,他主動提出去後院偏房。


    這也隻是暫住之地,等仗打完,他會買一處住所,搬出孟府。


    當然他永遠都是孟青雲的護衛。


    孟青雲正在逗兒子,就聽一群醉鬼大聲嚷嚷,嘴裏卻說著輕點聲,別吵著大人了。


    喝大酒都一個德性,說話聲突兀的大,自己卻覺不得。


    孟青雲出門道:“你們又在哪裏灌了幾壇貓尿?”


    “大人!”


    大夥施禮,然後七嘴八舌說話。


    “都到客廳去,把大雄、陳傑、阿旺等人都叫來,讓三妞添幾個菜,咱們好好喝幾杯······把你們的洗腳水扔了,來咱家還能少了你們的杜康佳釀······”


    “哦······”


    大夥比聽到加薪還興奮,哇哇直叫,那聲音連旺財聽到都要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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