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外麵,那注射了惡魔之力的職業者依然在微微顫抖。


    並不是氣溫太低,而是他在壓抑著身體內的某種衝動。


    研究院外麵是有一片寬闊的區域,用來測試一些實驗用的馴獸的實戰能力。


    此時,顧傾寒等人就來到了這裏,並且對這個職業者說道:


    “來吧,放開了打。”


    “我……我跟誰打?”


    職業者問了一句,身體的顫抖卻是輕微了很多。


    他依然在顫抖,但這一次,卻是有一種隱隱約約的興奮之意。


    楚天拍了拍旁邊另一個職業者,他的職業也是偏向於防禦。


    這名職業者丟下了手中的裝備,對著輕微顫抖的士兵說道:


    “放開了打,我皮厚。”


    兩人站定後,顧傾寒等人都是朝著旁邊走去,給兩人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戰鬥很快開始,準確地說,是注射了惡魔之力的職業者飛一樣地衝了上去。


    濃重的夜色下,借著不算明亮的光芒,顧傾寒隻看到一道黑影掠過。


    隨後,那邊做出防禦姿態的職業者就被撲倒在了地上。


    楚天立刻往前靠去,卻聽到那挨打的職業者喊道:


    “沒事,他沒有攻擊要害,我能堅持!”


    楚天點點頭,旋即讓周圍的人趕緊把燈打開。


    燈光亮起的時候,也不過剛剛過去十來秒。


    可此時,那注射了惡魔之力的職業者已經將對手壓在了身下,不斷地用拳頭揮擊著。


    不過看得出來,他並沒有朝著要害部位攻擊,更像是在發泄著自己的精力。


    楚天緊緊地盯著場中的戰鬥,稍有失控的跡象他就會出手。


    可是,幾分鍾過去,挨揍的職業者雖然像是一隻沙包一樣被丟來丟去,卻並沒有出現太重的傷勢。


    不過等主動出擊的職業者停手之時,這位挨揍的士兵已經渾身淤青地躺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


    楚天趕緊過去把他扶了起來,上下打量了半天。


    這位職業者吐出了一口血痰,捂著胸口咧嘴道:


    “沒事,迴去讓治療型職業者放個技能就好了。


    不過這家夥也太恐怖了,我之前和他對練過,他甚至都沒辦法把我打退。


    可剛才,我感覺他就像是一輛卡車,直接把我撞飛了。”


    這個比喻把楚天都逗笑了,隨後看向了那喘著粗氣的職業者。


    此時,這人身上的黑紅色霧氣已經消散了不少,身上凸起的血管也沒有那麽明顯了。


    他甩了甩頭,看起來似乎有些站不穩。


    “你怎麽樣?現在什麽感覺?”


    楚天走了過去,關切地問道。


    這位職業者看了楚天一眼,眼睛中血絲十分明顯,不過明顯已經不再是全黑色了。


    他又劇烈地喘了幾口氣,說道:


    “累,特別特別累,頭也有點暈。


    這讓我想起了剛參軍的時候,第一次負重跑十公裏的感覺。”


    程功這個時候也湊了上來,又問了一些問題,隨後有些興奮地說道:


    “看來真的成功了,副作用雖然還有,卻已經在可控範圍內了。


    雖然持續時間很短,不過可能跟劑量有關係。


    如果想要加大劑量,需要一個漫長的加量過程。


    不過我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之後隻要在這個基礎上改進就可以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這也是顧傾寒看到他臉上第一次出現這個表情。


    此時顧傾寒心中也有些感慨,雖然看那職業者的樣子還是十分難受,可這些人才研究了多久?


    他看著程功不斷地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麽,忽然開口問道:


    “研究到現在來說,出力最多的應該是你吧?


    那個蘇黃對這東西的熟悉程度遠不如你,而且也沒有你這麽上心。”


    程功的手輕微地停頓了一下,隨後立刻恢複了正常,說道:


    “沒有,在這段時間,每個人都付出了很多努力……”


    “除了那個蘇黃是嗎?”


    顧傾寒接連的發問,讓程功有些不知所措。


    幾秒鍾後,程功才放下了手中的筆說道:


    “蘇黃教授其實也有他的苦衷,他以前地位是那麽崇高,可遊戲開始後,一切都變了。


    要不是上京基地的職業者把我們救下來,我們現在可能已經死在哪個沒人知道的角落裏了。


    他現在這樣,可能就是太害怕再次被拋棄吧。”


    顧傾寒看著這個有些邋遢的研究員,若有所指地說道:


    “這份功勞,少一個人分,剩下人得到的就會多很多,你確定嗎?”


    程功抬頭看向顧傾寒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請您原諒他這一次的錯誤,相信他會改正的。”


    顧傾寒看著他,沉默了幾秒鍾後才緩緩開口:


    “好,我答應你。


    但是僅此一次,是看在你這個天才的麵子。”


    程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明明他比顧傾寒的年紀還要大,卻是有一種被長輩誇獎的感覺。


    他想了想,對顧傾寒說道:


    “其實能進行到今天這一步,不光是我。


    我的師兄弟姐妹們都參與了進來,是一點一點將這個想法完善然後實踐的。


    然後我還想拜托您一件事……”


    “說。”顧傾寒直接說道。


    程功絕對是一個天才,沒有人比顧傾寒更明白這一點。


    以凡人之智,馭使神明之力!


    這樣的人,顧傾寒不介意滿足他一個條件。


    程功似乎沒想到顧傾寒會問都不問直接答應,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其實我是想問,能不能再分我們一些惡魔之力。


    之前的那些惡魔之力已經沒剩多少了,之後的研究肯定需要很多。


    當然要是很浪費您的精力就算了,我們也能稍微提取出一點,就是沒有您提供的這麽精純……”


    他的語氣十分虔誠,甚至聲音也越來越小。


    顧傾寒愣了一下,他也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種根本不算要求的要求。


    不過他很快點了點頭,惡魔之力對自己現在沒什麽用處,就連顧傾源暫時也隻能精煉無法利用。


    他迴頭看向楚天,眉頭挑了挑:


    “你們之前應該對付過惡魔契約者,還有那些降臨過的惡魔吧。


    別告訴我,你們把屍體都扔了。”


    楚天白了顧傾寒一眼,丟出去了一枚儲物戒指說道:


    “都在裏麵,現在都送你了。


    你還沒幫我們開寶箱,今晚你睡不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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