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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雲湘這話說得重了,可沈雲舟繼續糾纏下去,曲墨染隻會更厭惡他,到時他和奕兒的父子關係也會僵住。


    何必呢!


    其他人都散了,嚴暮陪著沈雲舟喝酒,一喝喝到半夜。


    柳雲湘已經睡下了,正睡得香甜,感覺嘴唇疼了一下,迷迷糊糊睜開眼,便見嚴暮醉眼迷離的看著她笑。


    “你……唔……”


    話還沒說出口便被嚴暮堵住了,一番繾綣,柳雲湘額頭沁著薄汗。她一邊喘氣一邊錘了嚴暮胸口一下,卻惹得他叼住了她的手指。


    “你屬狗?”


    嚴暮低頭啄吻柳雲湘鼻子,待到滿足,才躺了迴去,長舒一口氣。


    “沈雲舟哭了。”


    “嗯。”


    沈雲舟有他的苦,他們做為旁人能理解,但不能強求曲墨染做出犧牲吧,她又何其無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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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也哭過。”


    “因為我?”


    “嚴府那場大火,我等著你來救我的時候便一直在哭。”


    柳雲湘最怕嚴暮提那場大火了,是她虧欠他的,也是她留給他最深的一道傷。她轉身抱住嚴暮,又想說對不起,但被他用手捂住了。


    “剛才我便在想,真的是你拋下了我?是你對不住我?”


    “……”


    “我又何曾給予了你足夠的安全感,又何曾始終信你。”


    柳雲湘抱緊嚴暮的腰,頭埋在他懷裏。


    以前的事,她其實不想提,但在嚴暮心底,這條傷疤始終存在。而不可否認的是,在所有人都背棄他,想燒死他的那一夜,她也丟下了他,在他本就鮮血淋漓的心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如換做是她,她也未必能原諒。


    “曲墨染沒有等沈雲舟,但你等我了。”嚴暮說著長唿一口氣,“假若當時你選擇了陸長安,大抵我嫉妒到發狂,或幹脆殺了自己。”


    柳雲湘想到了在北金為質的嚴暮,他時候他不止一次殺過自己,反倒是那瘋病救了他,讓他暫時忘了被她丟下的痛苦。


    “我不愛別人,隻愛你,從始至終,從上一世到這一世。”柳雲湘道。


    “你總說上一世。”


    “因為上一世……你欠了我,我也欠了你。”


    “這一世呢?”


    “你是來還賬的,我也是。我們彼此都有遺憾,所以這一世必須圓滿。”


    年節這幾日,柳雲湘和嚴暮沒有外出,在家裏陪著三個孩子。


    很快到了初十,一早柳雲湘醒來,見嚴暮還躺在身邊,便推了他一把。


    “你不去上朝?”


    嚴暮轉身摟住她,“不上。”


    柳雲湘心思轉了轉,到也不多問,繼續窩在她懷裏睡覺。等到日上三竿,三寶嗷嗷的大哭,二人才醒來。


    因在家裏,便簡單梳洗了一下。


    柳雲湘去東屋,三寶已經不哭了,奶娘正在喂奶。


    “剛睡得香香的,有小廝來喚謹煙姑娘,將他吵醒了。”奶娘道。


    柳雲湘等兒子吃飽了,抱著他在屋裏玩。


    這時謹煙迴來,她身後跟著兩個小廝,兩個小廝抬著一個很大的木箱子,轉頭放到了東邊的耳房。


    柳雲湘跟著去看,正見謹煙將木箱打開,裏麵各種新奇的小玩意。


    “喲,這南州的木雕,北州的狐狸毛靴子,東州的黑珍珠,西州的玉石,知道的他是馬幫東南西北的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賣雜貨呢。”柳雲湘打趣道。


    謹煙一下紅了臉,羞怯道:“他總讓人送這些新奇的玩意。”


    “人可在京中?”


    “迴老家了,過兩日迴。”


    “迴老家?”


    謹煙臉又一紅,“他去迴老家請父母了,說是年後便來咱府上提親。”


    柳雲湘上前摟住謹煙,“這些年,姑娘讓你受苦了。”


    “姑娘說的什麽話,奴婢跟著姑娘是享福了。”


    “傻丫頭。”


    柳雲湘揉揉謹煙的頭,上一世她陪她孤苦了一輩子,這一世她留住了嚴暮,而謹煙也找到了她的良人。


    “等過兩日,讓他先來府上,我給你看看人品。至於婚事,早些定下來,我也就安心了。”


    謹煙紅著臉應了,而後出門叫硯兒和行意,兩個小家夥可太喜歡這些小玩意了。


    “別搶,這些都是你們的。”謹煙哄著他倆。


    “不行,這些是祝哥給你的,我們最多隻能拿一件。”說著行意還心虛的吐了吐舌頭。


    “多拿一些也沒關係。”謹煙道。


    硯兒搖頭,“不是這個理兒,這些是祝哥給你的心意,你當好好收著才是。”


    謹煙撲哧笑了,“你們兩個小鬼頭。”


    等到午後,上官胥和吳敏來了,二人臉色都不太好。


    “今日是年後第一次上朝,殿下猜怎麽著,竟有一半大臣沒來。先前有告老還鄉的,又有稱病在家的,便是上朝這些,一個個緘口不言,生怕惹禍。”


    “皇上大怒,責令明日所有大臣都必須上朝,隻要沒病死埋土裏,爬也要爬上去。”


    說完二人一起看向嚴暮。


    嚴暮哼了一聲,“他現在知道急了?”


    “當堂好幾位自請外放出京的,皇上能不急麽,再走幾個,朝堂上就沒人了。”上官胥道。


    “那殿下,明日你上朝嗎?”


    嚴暮垂眸,正想說再撂一日,這時小廝過來稟報,說是宮裏送來了一副擔架。


    “還說殿下您有病在身,不能勞累,明日自有禁衛軍來府上將你抬到朝堂上。”


    嚴暮嗬了一聲,“這法子倒是挺機智。”


    “估摸其他稱病在家的大臣也都收到了這麽一副擔架。”上官胥道。


    “那明日大家不得不上朝了。”


    翌日,嚴暮上朝,發現官員們都來了,有那麽一個兩個還真是生病了,臉色十分不好,一直咳嗽不停。


    隻是時辰到了,皇上卻一直沒有出現。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沒人出頭去問,隻低頭等著。


    嚴暮也等著,再荒唐的事,他也遇到過,不過是上朝遲到,倒不稀奇。


    如此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皇上終於來了,卻還拉著夢貴人。


    那夢貴人竟戴著鳳冠,而且倚在皇上懷裏,一直咯咯的笑個不停。


    “皇上,妾身戴這鳳冠可好看?”


    “好看。”


    “那皇上賞給妾身可好?”


    “好。”


    這是朝堂上,二人竟這般姿態,大臣們一個個臉都黑了。


    “皇上,朝堂是商議國事的地方,後宮妃嬪……”


    那吳敏站了出來,隻是話還沒說完,夢貴人瞪了他一眼。接著她笑著跑上長龍階,竟一屁股坐到了龍椅上。


    “這椅子坐著好舒服,妾身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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