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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魏書意說出來,蘇如夢也就毀了。柳雲湘一緊張,下意識抓緊了嚴暮的手。


    嚴暮轉頭看了她一眼,繼而將她往懷裏攬了攬。


    “有些事,我們外人是幫不上忙的。”


    上官胥大抵也猜出來了,或許是出於火氣,他仍在追問,讓魏書意供出蘇如夢。


    然魏書意隻是看著蘇如夢,眼神由兇狠,不甘,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我殺他,因他在言語上辱罵我,一時氣憤,才下了殺手。”他嘲諷道。


    上官胥眯眼,“你什麽時候變得這般衝動了?”


    “我也是人,非是天生的太監,也有為情所害……不,也有犯蠢的時候。”


    說完這句,他笑了一笑,將指向蘇如夢胸口的劍收了起來,扔到一邊。


    “殺了秦晟安,我仍不解氣,衝動之下便又來到三皇子府,想著一並殺了三皇妃,可惜……可惜殺不成了。”


    “你!”上官胥一甩袖子,“我怎的教導出你這麽一個蠢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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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保不住了,上官胥氣得轉身離開。


    秦飛時惋惜的長歎一聲,對於廢子,他也沒什麽好說的,隨著上官胥一起離開了。


    嚴暮點頭,“魏書意,你還算幹了一件人事。行了,隨我迴刑部吧。”


    大黑帶人上前押住魏書意,他沒有反抗,最後看了一眼蘇如夢,而後垂下眼眸。


    “願三皇妃往後餘生順遂喜樂。”


    魏書意被帶走了,柳雲湘鬆了口氣,上前查看蘇如夢手掌上的傷。


    “蘇姐姐,你給自己報仇了。”


    蘇如夢笑了一笑,“是啊,可若能迴到許久以前,我還未曾認識魏書意的時候,那該多好。”


    魏書意被押入刑部,但當晚他就服毒自殺了。至於毒是怎麽來的,卻沒有查出來,為此嚴暮還被皇上訓斥了一頓。


    兇手伏誅,這案子經刑部結案,三殿下屍體被送迴三皇子府。接著是喪禮,喪禮過後,需將三皇子靈柩送到祖陵。


    皇上瞅著眼前僅剩這兩個兒子,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讓嚴暮護靈,走這一趟。


    祖陵在東北,快馬加鞭也得一個月的行程。


    柳雲湘一邊幫他收拾行李,將剛從下麵鋪子下來的貂絨大氅裝進去,一邊交代他多帶些人手。


    “秦飛時手段太陰損,你得多提防他。”


    嚴暮拉過柳雲湘,摟到懷裏,不舍得親了親她,“我把江遠調迴來了,你有事就吩咐他去做。眼下天寒地凍的,還是少出門,在家安安生生等我迴來。”


    柳雲湘哼了一聲,“我哪有不安生?”


    嚴暮頂著柳雲湘的額頭,“等我迴來,我們繼續努力。”


    想到努力什麽,柳雲湘紅著臉錘了嚴暮一下。


    “我在家沒事,但你在外麵一定一定要小心。”


    “嗯,我這條命雖然賤,但你要的話,我就好好留著。”


    “我要我要!”


    嚴暮一笑,低頭吻住柳雲湘。


    一番纏綿後,薛長風大嗓門在外麵喊起來:“老七,這天兒看著要下雪了,咱們早點啟程吧!”


    柳雲湘推開嚴暮,喘了一喘,“他跟你一起?”


    嚴暮無奈的點頭,“他非說我路上一定會孤單,所以做為好兄弟,他得陪我一起去。”


    “有薛公子同你一起,我一下子安心不少。”


    這薛長風雖然咋咋唿唿的,也沒什麽心機城府,可他武功高,講義氣,真心拿嚴暮當朋友。


    薛長風又在催了,嚴暮背起行李,不讓柳雲湘送,他大步離開了。


    柳雲湘隻透過窗子,望著他出了院門。


    擔心還是擔心的,但嚴暮什麽坎兒沒有趟過,眼下這一趟,根本算不得什麽。


    嚴暮走後不多久,江遠就迴府了。見他一身風塵仆仆,顯然是快馬加鞭趕迴來的。


    “你這是從哪兒迴來的?”柳雲湘問。


    江遠這幾年一直都在外麵給嚴暮辦事,許久不見他了。


    江遠迴道:“迴稟王妃,屬下是從鎮北迴來的。前一個月,西越發生政變,西越君主被親弟弟逼宮,逃到了西北邊界,殿下命屬下將人救迴了鎮北。”


    柳雲湘了然的點頭,他們同西越有貿易來往,這事她也是有耳聞的,據說逼宮的這位是君主同父異母親弟弟,因信任他,將西越軍權都交給了他,結果他反了,不費吹灰之力將君主趕下了皇位。


    再多,她就不知道了,原這位君主逃了出來,還被追殺,最後被嚴暮的人救下。


    大榮北有北金,西有西越,南有南晉,處於中原之地,也為四方虎視眈眈。


    如今南晉崛起,對北方三國構成了威脅,北金、西越和大榮意欲結盟。三國聯姻為結盟做基石,來年開春大辦喜事,已是定局,各方都在緊鑼密鼓籌備著。


    想到那長寧,柳雲湘不由又沉了口氣。


    她給冷雨霰去了信,這許久,他還沒迴信。


    事關國之大局,他未必肯幫她。


    三皇子被殺後,皇後悲痛萬分,一病不起。柳雲湘和白靜瑜身為兒媳,需日日進宮請安。


    先前幾日,皇後誰也不見,她們在外殿侯上一兩個時辰,然後就被打發出宮了。今日難得的,皇後肯見她們了。


    此時已經進了冬月,連著下了好幾場大雪了。


    外殿冷,柳雲湘和白靜瑜進了暖閣,撲麵而來的熱氣,立時緩解了手腳的冰冷。


    皇後倚著暖塌,喪子之痛讓她神色非常憔悴,消瘦了許多,但精神還算好。


    柳雲湘和白靜瑜上前行禮,皇後睨了她們一眼,繼而抬了抬手。


    二人退到一側,因皇後沒開口賜座,她倆隻能端手站著。


    “三兒最是懂事,最是聰慧,最是孝順,不想竟慘死於一閹人之手,本宮飽受挖心之痛。”說著皇後錘了錘胸口,“那閹人服毒自殺,虧他死的快,不然本宮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柳雲湘和白靜瑜聽著,適時寬解一句。


    “對了,老三媳婦呢,本宮病了這些日子,她一次都沒有來過,莫不是因傷心太過尋短見了?”


    柳雲湘默,她那兒子什麽德行,天天打媳婦,她能不知道,為這種人尋短見,她自己說出這話不覺得可笑?


    “三嫂病倒了,還起不來身呢。”白靜瑜迴道。


    “她倒是會裝!”


    “太醫院幾位太醫都去過了,也說是悲痛過度。”


    有太醫院太醫下定論,自然假不了。


    “難得她對老三還有幾分真情。”


    皇後聽到蘇如夢為她兒子傷心到一病不起,心裏這口氣就順暢多了。


    “對了。”皇後看向柳雲湘,“長寧郡主去哪兒了,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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