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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陸長安,謙謙君子,怎麽可能做主這種事!


    柳雲湘不等薛長風迴答,先笑了一聲:“看來你是真喝醉了,滿口胡言亂語的。”


    說著,她看向嚴暮,“天冷路滑的,你安排他住咱們府上吧。”


    嚴暮眯眼看著柳雲湘,“你就這麽信任陸長安?”


    柳雲湘好笑,“陸長安啊,你也認識的,你覺得他可能和有夫之婦勾連嗎?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這聽起來就很好笑,不可能是真的啊。”


    “是真的!”薛長風一拍桌子,瞪大眼睛盯著柳雲湘,“那年,他為糧餉的事來過威州,我與他是舊相識,所以留他在家裏喝酒。那晚,那晚我們倆都喝多了,我分明記得慕容令宜來過,他倆還一起進了花廳,在裏麵待了好久。此後,慕容令宜對我更加冷淡,不許我碰她一下。”


    柳雲湘挑眉,“既你喝醉了,為何還能看到他倆一起進了花廳?既你看到了,為何沒有進去一探究竟?”


    薛長風騰的坐直身子,拍著自己胸口,“我蠢唄……信他陸長安是君子……從沒有這樣想過……直到和離時慕容令宜說出那句話,我才一下想通。”


    柳雲湘無奈,“許那句話,她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他!”薛長風指著嚴暮,“他和慕容令宜有奸情,那同理,陸長安和慕容令宜也一定有。”


    柳雲湘無語,轉頭看向嚴暮,“所以你和慕容令宜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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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暮也十分無語,朝薛長風椅子上踢了一腳,“滾迴你家去!”


    翌日,柳雲湘醒的時候見嚴暮還睡著,她給他蓋了蓋被子,正要起身,他又將她拉了迴去。


    “外麵下著雪呢。”


    “嗯。”


    “再睡會兒。”


    難得他也能睡個懶覺,柳雲湘便躺了迴去,往他懷裏擠了擠,“今兒繼續裝病?”


    “唔,繼續裝。”


    柳雲湘仰頭親了親嚴暮下巴,正要睡個迴籠覺,謹煙在外麵喚了她一聲:“姑娘,宮裏來人了。”


    柳雲湘熟悉裝扮好,來到前院正廳,見是宮裏來的幾個太監,領頭的穿著絳色的飛魚服,頭發半白,眼皮耷拉著,像是抬不起來似的。


    見到她進來,這太監彎腰行了禮。


    “王妃金安,奴才是內務府太監總管王安。”


    柳雲湘點頭,“王公公,一早來王府,可是有什麽急事?”


    “千秋節將至,飛鳳宮那邊傳話,說是今年由王妃來督辦,所以奴才特地帶幾個管事來王府請安,內務府上下聽憑您調遣。”


    這太監麵上沒什麽表情,但總垂著眼眸,給人一種目中無人的傲慢感。


    柳雲湘默了片刻,道:“本宮沒經驗,蒙皇後信重了。不過往年是怎麽辦的,今年照常就是,王公公覺得呢?”


    “今年是皇後娘娘艾壽,還是要辦的隆重一些的。”王安淡淡道。


    柳雲湘想了想,問:“那籌辦千秋節的錢是宮裏出還是國庫出?”


    “千秋節,舉國同慶,自然是要國庫出的。”


    “國庫有錢嗎?”


    王安垂著眸子,默了一會兒,道:“奴才無能,相信王妃自有辦法。”


    柳雲湘暗暗咬了咬牙,她要是跟國庫討錢,便是為難嚴暮,可若不跟國庫討,難道要她自己付?


    她付錢給皇後風風光光的賀千秋,出錢出力不討好,背後還要被她們嘲諷。


    “時間不多了,現在就要開始著手準備了,但國庫那邊還沒有撥出銀子來。”王安道。


    “大概需多少銀兩?”


    “按著往年來算,少說也要三萬兩,今年若是辦得隆重一些,怎麽也得五萬兩。”


    柳雲湘眯眼,一大早過來,分明是逼她拿錢的。


    眼下都不是錢不錢的事了,而是故意惡心她。


    她心思轉了轉,想到什麽,笑了笑,道:“皇後五十歲艾壽,確實得隆重一些,五萬兩哪裏夠,少說也要十萬兩。往年不過是辦宮宴,請戲班這些,今年幹脆建個迎仙台。國師不是有通天的本事麽,便讓他將八仙請來給皇後祝壽,四海之內八方之國都發請帖,總之一定要隆重,錢不是問題,讓國庫撥銀子就是,咱大榮不至於這點銀子拿不出來。”


    王安聽完這話,終於抬起了眼皮,“王妃真要建迎仙台?”


    “照著最高規格建,一定要高,一定要華麗。”


    “若國庫拿不出這銀子……”


    “本宮督辦,王公公便不用操這份閑心了吧?”


    王安再行禮,“奴才這就吩咐下麵開始準備,隻是銀子何時到賬?”


    “這幾日吧。”


    “那奴才這就去了。”


    王安他們一行人走後,柳雲湘迴到後院將建迎仙台給皇後祝壽的事跟嚴暮說了。嚴暮聽後,先騰地一下坐起身,再看柳雲湘笑得賊兮兮的,思量了片刻,隨後也笑了。


    “皇後便不該招惹你。”


    嚴暮拉過柳雲湘,低頭親了一口,“也不知是她太蠢還是你太聰明。”


    柳雲湘哼了哼,“她是蠢,但我也卻確實聰明。”


    “是,不但聰明,還會掐算。”說著,嚴暮忍不住笑起來,“算出南州要下暴雪,哈哈,這世上誰又你這等本事。”


    柳雲湘瞪嚴暮,“你這分明是在嘲笑我!”


    “我也不想笑,但你說南州會下暴雪。”


    “你!”


    嚴暮拉住柳雲湘的手,將她拉懷裏,“前幾日,南州催要糧餉的同時還要一批解暑藥,說是因為太熱,好多將士都熱傷風了。”


    柳雲湘推了推嚴暮,“很快你就知道我有多神了!”


    又過兩日,嚴暮依舊裝病不去內閣,加急的折子越積越厚,文臣武將終於徹底坐不住了,聯名參奏嚴暮,還直接送到了雲霞山道觀。


    皇上得知情況大怒,當即召嚴暮去雲霞山。


    柳雲湘跟他一起去的,來到觀裏,見朝中大臣幾乎都在,上官胥在,順平老親王在,皇後和四皇子也在。他們或是憤怒,或是看好戲,或是得意的。


    在外麵候了一會兒,皇上才召見所有人。


    嚴暮他們走在後麵,弘玄悄摸過來跟他們說了一句:“侯夫人還沒生,皇上心急火燎的,正缺個撒氣桶,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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