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拿著雞毛當令箭、或是栽贓奪權,你當軍情部那些兄弟都是吃幹飯的嗎?”聽到蘇東這擔憂,曾煒傑冷聲冷氣地先是如此說了一句。


    話語微微一停、他立即轉頭望向坐在一旁很少開口的一個少將,高聲說道:“仇成武,你也以你行營軍情處處長的名義給我發出一道密令去。我此令頒行後,凡有栽贓奪權者,一經發現、一律死罪。其直係家眷充軍寧夏、青海,並承擔軍事法庭判罰賠償金。”


    賠償金、這也是新法之中才剛剛確定的一項新規則。


    從前大宋的王法裏,殺人者償命、沒有附帶的賠償金。


    之前許多地方官從前在遇到殺人案時也曾判定行兇者給被殺者賠償,但卻一直沒有一個準確的標準定位。通常的做法,也就是將行兇者的家產部分或全部賠償給被殺者。


    而胡安國按照劉行的建議、主持修訂之後的新法刑律增定出來賠償金之後,從此後凡是殺人者即便是無產者,其直係親屬,諸如父母、配偶、子女也將被列為代賠人,為其像被害者給付賠償金。


    諮議院對刑律做出了新的修訂,諮議院中的兵務分會自然也會跟著去進行修訂。


    兵務分會修訂、增補的賠償金規則出來以後,當時曾在軍中引起過一陣熱議。熱議的的焦點是什麽呢?就是賠償金的額度和賠償的方法。


    民間的從業者、那可謂是三百六十行,每個行當收入都不同。在給付賠償金時,因收入不同、所以隻能將一條人命暫時初定為賠償金是六萬至十二萬龍元之間。


    可是軍中的賠償金呢?收入好計算,不算戰功、單是軍餉和薪酬,以及補貼加在一起。


    若是有人殺了當兵的,定位也極其明確、那就是將計算被殺者正常致仕前所有軍餉和薪酬的總和、再疊加上六至十二萬的基本性命賠償金。


    也就是說,一個普通軍曹他生前的月餉是三十龍元、沒有各項補貼。但他若是非戰場陣亡、被人殺了。他被殺時是二十歲、那麽殺他那個人就要給付軍曹四十年月餉收入一萬四千四百塊,此外還要給付六到十二萬的基本性命賠償金。


    亦就是說,一個軍曹的性命、若非戰場陣亡,其價值就是七萬四千四到十三四千四百塊之間。按最低的算,七萬四千四百塊、那是什麽概念呢?那是一個收入最高的商行尋常從業者三輩子的薪酬。一人殺軍曹、全家至少兩代人得給付一輩子了。


    隻是一個軍曹、若是非戰場陣亡被殺的賠償金已足以讓一個殺人者全家一輩子賠償了。那麽一個軍官呢?大宋皇家部隊的軍官,現在那各個都是月收入總和動輒超百塊。一旦真出現了被非陣亡殺死的情況,殺人者怕是三代人做牛做馬都未必能給清賠償金了……


    正是因為有律法的新修訂這些規則存在了,曾煒傑這話一出口、那位行營軍情處長仇成武站起身時臉上露出了陰冷的詭笑。


    詭笑中,仇成武對著曾煒傑行了個軍禮,用冰冷的聲音說道:“請元帥放心,屬下定讓軍情密探對每一樁可能出現此等情況的案件全部偵辦清楚。隻要有包藏禍心者敢胡來,定要拿證據讓他一家幾代人充邊之餘、世代受窮。”


    此言一落、仇成武轉身健步如飛地走出了帥帳。


    看著仇成武走出的背影,蘇東心底卻在心底暗暗思忖道:敢做栽贓奪權事者,恐多為功勳不低的人。那些有功勳的人若是做出了此等出格之事,不知曾大元帥又會如何處置呢?


    想到這些,蘇東馬上側頭望著曾煒傑問道:“曾元帥,若是功勳大者做出此等事,您又如何處置呢?”


    聽聞其問、曾煒傑低頭皺眉沉思間似自語般地喃喃道:“是呀、若是身上有大功的做出此等勾當來,又該如何處置呢?我總不能殺功勳以正法紀吧?那樣的話、太傅那裏會允許嗎?”


    耳聽到曾煒傑這似自語的話聲,蘇東皺眉想了想。


    很快地,他抬頭再次盯著曾煒傑說道:“元帥、隻要您願意,屬下願與您一同聯名定下個兵務部尚無定規的新規來。這個新規,我的想法是有軍功者、犯此罪時收迴勳章,但其勳章可得則自動轉為賠償金使用十年。有功不代表可以殺人,無論何人、若敢栽贓以行奪權時都將依法嚴懲,絕不姑息。隻有如此,方可震懾住那些包藏禍心之人、確保您的好心不辦了壞事。”


    “嗯、很好,你這個想法很好、很可行。”曾煒傑聽到他這話,馬上舒展開眉頭、迴望蘇東道:“還要加上一條,凡有軍功者若做下此等勾當,軍事法庭審判時隻需最高判罰、不得論功減罪。亦就是說殺人者必死、其直係家小必遭殃。”


    “是的,殺人者必死、其家小必遭殃。隻有如此,才能讓那些包藏禍心的望而生畏、不敢胡來。”蘇東點著頭表示了讚同,說話時臉上寫滿的沉重。


    知其為何麵色那般沉重,曾煒傑也隻能是輕歎一聲、轉身對一旁一直在記錄的通傳使說道:“我與蘇都使所言,你可都記下了?”


    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那通傳使仍然沒有說話。


    “好,那就將我與蘇都使所言形成軍令,火速頒行下去、莫給了那賊心之人行賊事的空當。”見那通傳使點頭,曾煒傑立刻正色間形成了帥令。


    那通傳使仍然是不說話,再次點了點頭後、轉身奔出了帥帳。


    待那通傳使奔將出去後,蘇東才再次望向曾煒傑問道:“元帥,如今我軍突擊部隊已控製出西南各處險要,東邊海灘的賊兵既已自亂。您看,是不是可以讓我軍主力挺進升龍城、進攻鍾賊剩餘那些殘兵,執行你我與萬兄弟定下的那個方略了?”


    重重點了點頭,曾煒傑露出了陰冷的笑:“是的、時機到了,時不我待。太傅挖坑埋葬了女真、滅掉了西夏,你我與萬兄弟也該挖個大坑、坑死這東南一方所有小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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