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憤怒起,馬擴惡狠狠地瞪著阿能道:“阿能,你是在威脅我、你是打定主意要做那擋車的螳螂嗎?”


    阿能聞言,再次譏諷地一笑:“馬擴呀、馬擴,你也不掂量一下你自己有多大本事。憑你等那粗淺的修為,配在此與我說這樣的話嗎?是我螳臂當車、還是你等自不量力,你心中當比我更清楚。”


    “投彈手,給我上!讓這廝嚐一嚐太傅的*煙!”眼見耳聽阿能仍然在那裏鄙視自己,馬擴終於忍耐不住、大聲喝令道。


    身後的五百人中那兩百個臂力奇大、雙手早已掐著新型圓圓那爆炎彈的飛艇兵們頓時二臉地話不說扣開了那爆炎彈上的拉環,接著二百人一起掄起胳膊、將四百顆爆炎彈劈頭蓋甩向了阿能、張孝純和其身後那二百多魔道高手。


    然而世事無絕對,從前大宋軍隊對壘金兵的時候,每次爆炎彈一出、敵軍必然成片散功癱軟在地。


    可這一次,當四百顆爆炎彈從那些飛艇兵手中飛出去的時候,一直譏嘲笑著的阿能臉上的笑容完全變成了冷笑。


    冷笑中,隻見阿能口中默念兩聲、閃電一般地用雙手朝天揮舞兩下。之後伴隨著他雙手揮舞著落下時,“唿唿唿”地一陣狂風平地生起,竟將那些爆炎彈卷起飛向了遠處。


    “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響了起來,可惜的是這次爆炸聲後沒有再讓大宋將士見到敵人成片的倒下,阿能和他的手下們仍然集體冷笑著站在那裏紋絲未動。


    那些爆炎彈,竟是被那陣平地而起的狂風卷出足有三四百步後,在遠處炸出了一片火光和黑煙來。


    眼見對方竟然毫發無損,馬擴驚呆了。


    他雖然也曾經帶兵聚嘯山中去抗擊金狗。他雖也曾領兵出擊、在代州痛擊金兵。


    可他這武舉人出身的一品大員畢竟不是五大總督一般一直在帶兵征戰的沙場老將,突然看到爆炎彈竟然無法飛到敵人身前去將之炸飛,馬擴不由得愕然呆住了。


    馬擴臨戰經驗不足。可在他的身邊卻有一個臨戰經驗十足的張憲在。


    一見到馬擴愕然驚呆,張憲也不顧他的此事馬擴為主、他的官職不如馬擴了。


    他親自舉起火槍、對準了阿能後直接大聲喝令道:“魔賊能以法術生風卷走爆炎彈。爺爺不相信他連火箭彈也能卷走。火箭手,給我轟他娘的!”


    “咻、咻、咻……”


    “轟、轟、轟……”


    早已精確瞄準阿能等人的那一百名火箭手,一聽到號令也不管那是誰發出的,對著阿能等人便射出一陣火箭雨。


    張憲是正確的,再強大的法術,麵對飛行速度遠遠快於人力投擲那爆炎彈的火箭彈。阿能連施展法術的機會都沒有,立即被一陣火光籠罩在了其中……


    “馬擴、你敢炸我、劉行那小子絕對饒不了你!”爆炸聲才落去,濃濃的黑煙中傳來了張孝純的叫罵聲。


    “馬擴、你忘恩負義。定無好下場!”張孝純的罵聲才去,阿能的罵聲也從北麵遠處傳了過來。


    聽到那兩聲叫罵,馬擴先是苦笑中望向張憲道:“張憲呀、張憲,你做事能否先與我說一下!爺爺的,這下好了。你炸了他們,反倒讓我成了不義之人。”


    張憲聞言,麵色一凜、正義凜然地道:“馬知事若是想在此時、以這社稷之事報恩,那屬下絕對不同意。我見你隻是被那魔賊的法術驚呆住,信你絕不會因公往死、才越俎代庖,僭越下令。相信馬知事不會怪罪我。你便是怪罪也責罰不了我。因為我這是得了楊製台授權的,您也是知道的。”


    得了楊沂中授權行事,張憲這是自己臨陣奪權之後。直接將責任推到了楊沂中的身上去。


    楊沂中是雖然是從一品的總督,然而他還是當今大宋朝第一個一等侯。


    按照劉行製定出來的那套新法所定,一等開國侯、秩同正一品。爵貴於官、實際上按照那一套新法楊沂中還真是比馬擴的權利和地位要尊崇一些。


    以卑犯尊,那是作死。就算楊沂中做錯了,馬擴這個身上隻有三等伯爵爵位的人,也不敢真去以其天樞同知、樞密同知和理藩院知事的身份去責罰人家楊沂中。


    最多,倆人如果打起官司來,隻能鬧到劉行與宗澤那裏。


    然後看劉行與宗澤幫著誰,誰就能在異常官司中暫時獲勝。因為倆人都是劉行所倚重、信賴的人,所以誰也別想真正將對方打趴下……


    所以張憲這麽一推卸責任。馬擴也隻能是再次苦笑一下道:“好、好、好,楊大將軍給了你授權。太傅總是讓我做開屁股的事、你也要我來給你開屁股。苦命如我,也隻能認命了。”


    此言一落,無奈地馬擴轉頭再望向北麵時,麵上也換做了衣服正義凜然的表情。


    扯開嗓子,馬擴大聲喊道:“阿能、是你自己要螳臂當車、自取其辱,怪不得我。你不是本事大嗎?我便讓你嚐一嚐我大宋的火箭筒之威力。在我大宋火器麵前,你等魔道中人、隻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這次你這賊廝相信了吧?”


    罵聲微微一停,馬擴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更大地喊道:“張孝純你賣國求榮、還要以太上皇來做籌碼與那金狗一起威脅於我,此事便是日後太傅問責也定然不會懲處我。而且你不知道嗎,當今我大宋已經不是拿太上皇的天下。你拿他威脅我,有個卵用!”


    這話一停,馬擴再次深吸一口氣,接著喊道:“張孝純你給我聽好了。想要和議可以,你迴去告訴吳乞買那老賊、他得先表示出誠意來。沒有誠意,談你個鳥!吳乞買要有誠意,先將太上皇放歸我朝,否則一切免談。爺爺真若是不管此事了,楊沂中隻會繼續猛打、他才不會在乎你等脅迫著太上皇。”


    “狂妄的小子,我取你的性命!”


    馬擴喊聲才落,突然間一道黑影從遠處如鬼魅一般飄到了他近前。


    “嘭、嘭、嘭……”


    幾聲悶響,馬擴定睛再看時,自己身上被受傷、反倒是張憲嘴角沁血,正雙手執刀惡狠狠地瞪著他麵前也是嘴角淌著鮮血的阿能。


    一看便知道了是阿能想要突襲、來殺掉自己,馬擴這下也徹底憤怒了,大吼一聲道:“火槍兵、開火,把這個不知死活的老魔賊給我射成篩子!”


    “砰、砰、砰……”


    槍聲響了,眼見到阿能襲擊馬擴未果、卻傷到了張憲的那一百個飛艇火槍兵全都是惱怒之極中對著阿能便是一陣連射。


    法力高強、四道兼修,擁有著深不見底的阿能是很強大。可是他在強大,當遇上劉行命名為“霹靂槍”的這種新型火槍,他也無力再掀起狂風去將那些子彈卷走。


    當槍聲停息時,阿能驚詫地看了看咫尺距離上的那些火槍兵,爾後低下頭去看了看身上。


    當看到他身上真的被打的千瘡百孔,數百個彈洞正在汨汨的流淌出鮮血後。他終於泄掉了最後一口真氣、仰頭向後倒了下去。直到他倒下後,他仍然是一臉驚詫萬分的表情,瞪大著雙眼不肯閉上……


    “阿能已死,爾等誰的功力比他強?還不乖乖給爺爺滾迴去找你們的狗皇帝,讓他拿出誠意再與我談和議之事。”眼見到阿能死在了槍口集火之下,馬擴雖然心中略有愧意,還是上前扶住張憲後,對著百步開外那群從硝煙中重新露出身形的魔道高手們喊了一聲。


    接著看向張憲,馬擴關切地道:“張兄弟、你怎樣,傷得重不重?謝謝你,若非你挺身而上,憑我的功力怕是已經死在那阿能的手下。今日這救命之恩,馬擴此生定然不忘。”


    “算了吧!”


    忍著劇痛,張憲咬著牙道:“好在那個魔賊四道同修、卻有樣樣通而樣樣鬆,我暫時無性命之憂。我救你是職責所在、不用你感恩圖報。先給那張孝純打發走,想辦法執行你的計策、再來管我的傷勢吧!”


    聽到張憲如此說,馬擴訕笑了一下,將他扶送到了兩個走上前來飛艇兵手上。


    旋即,馬擴再迴頭,望向已被炸得衣衫襤褸、幸有幾個魔道高手在火箭彈飛過去時施展法術護住他,僥幸活下來的張孝純。


    “張孝純,迴去告訴吳乞買、隻有他答應了我三個條件,金宋才有罷兵和議的可能。”


    瞪住張孝純,馬擴開口朗聲道:“其一,金國立即無條件放迴被擄走之我大宋皇室成員,包括聖主太上皇和太上皇。其二,吳乞買自解兵權、親至汴京,接受我大宋問罪和懲治。女真所有參與了靖康之役之人,一並前往等待問罪。”


    話聲微停,馬擴義正言辭地接著又高聲喊道:“其三,女真人自行去國號、歸順我大宋,以番邦受封、不得再建族兵。這三條若是不同意,你可以告訴吳乞買,等著楊大將軍打到他的黃龍府、定要殺光他女真全族才罷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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