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宮內所有大大小小的‘老公’全部拘至殿前,本宗正先做清點。”


    三署聯令一宣讀完,宗欣便馬上又高聲發出了這樣一道號令。


    號令出,女侍衛、宗正寺的屬官和天策衛力士們頓時行動起來。女侍衛直奔大慶殿西麵那些宮殿、宗正寺的人直撲後宮,天策衛的力士則一起衝進了東宮中,四處捕捉起那些大大小小的太監來……


    在眾人行動起來後,宗欣才和折美鳳一起走到了早已知道末日到來,嚇得呆若木雞的魯盛麵前。


    折美鳳冷冷一笑,先開口道:“魯大總管,您怎的了?往日那威風的勁頭哪裏去了,為何如此呆傻呀!”


    聽到她的話,宗欣也是不屑地冷笑一下道:“折姐姐往日裏沒少被這‘老公’欺負吧!成,弟弟我給您半柱香的時間,讓你為平日裏被這老東西欺負的姐妹們出上一口惡氣。“


    此言一說完,宗欣轉過身去、背著雙手將後背對向了魯盛。


    折美鳳聞言,則是笑得更加陰冷,猛地從後腰上摘下了平日裏訓練獵犬的皮鞭來。


    “魯盛,你平日裏不是最喜歡用鞭子抽人嗎?你自己一定沒嚐過被人抽的滋味吧?”陰冷笑著,折美鳳說話間用力地抽扯了幾下手中的鞭子。


    “啪啪”鞭子的響聲清亮,一下子將魯盛從呆傻中驚醒過來。


    他大驚失色地抬頭望向折美鳳,口中急聲哀求道:“折家娘子饒命、折家娘子饒命呀!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就念在我一把年紀、又曾與你父親同窗的情分上饒了我吧!”、


    驚聞此言,宗欣不由得側目看向了折美鳳。


    一見宗欣看向他,折美鳳馬上輕聲對宗欣說道:“宗衙內莫要多想,這老公確實是我府州人。年少時憑他父親的身份入過去折家的家塾、恰與家父同窗。但是後來他父親私通西夏。被朝廷問了重罪。我家與他家之情誼,已在那時徹底斷了。”


    對著宗欣一解釋完,折美鳳立即舉起鞭子抽向魯盛。口中大聲咒罵道:“你這老不死的老奴,現在想起來我父親與你是同窗了?昨日你還不因一些小事。全然不給我情麵去責罰我的姐妹嗎?你不講情麵,卻讓姑奶奶我講舊情,你當這世道為你一人所定、一切都是以你為主呢!”


    “啪、啪、啪……”


    咒罵聲中,折美鳳的鞭子雨點一般抽打到了魯盛的身上。


    然而沒等折美鳳抽打幾下,忽然間從側殿中奔出一個小太監、徑自衝過幾個女侍衛形成的護衛層跑到了折美鳳的麵前。


    那小太監一跪在折美鳳與魯盛之間,便將手中一個黃色卷軸舉起、打開後大聲道:“折家娘子,您可以殺了魯總管、卻是不可以這樣鞭撻於他。您看、您看,這是太上皇十年前親筆寫下、給魯總管的護身手諭。”


    一聽這話。宗欣也不由得驚奇地轉過身來,放眼朝那黃色卷軸上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打緊,看過之後宗欣苦笑一下對折美鳳說道:“折家姐姐,這不是弟弟我不讓你為那些姐妹報仇。這老家夥,居然還有太上皇給他的護身符!”


    護身符?那小太監舉著的黃色卷軸是什麽、難道是“鐵券”一般,由宋徽宗發出給這個魯盛的寶貝不成?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鐵券”從來都是給對朝廷有功、功勳卓著之人的。內臣,很難有機會建立不世功勳,因為他們最多隻是皇帝家裏的一條狗、出宮門都很難。


    那這小太監手上舉的是什麽呢?答案是,那是一封宋徽宗的畫軸。畫上是一片翠竹上停雙雀。當是宋徽宗贈給當年汴京第一名妓李師師那四幅《翠竹雙雀圖》中的一份。


    與其他三幅不同的是,這幅畫畫風雖是徽宗神韻,卻似是醉酒之時所繪。上麵竟有些許竹片是歪歪扭扭的。


    最出奇的,還是畫麵上的字、竟有一句是“內侍魯盛伴駕功高,有生之年朕許其不受刑責”的字樣。


    畫上有了這樣的字樣,等於是宋徽宗早早地給了魯盛一道護身符。這道護身符,隻要這天下還是趙家的、還是大宋朝,無論哪個皇帝見到都不能對魯盛動手去刑責。


    否則的話,按照大宋朝的禮法,那就是僭越祖製、冒犯祖宗的大不孝、大不忠之罪。就算是皇帝,一旦被朝臣拿出這事來說事。怕是不下一次“罪己詔”都休想穩坐金鑾殿。在龍椅上有安生勁了……


    這些個道理宗欣懂、折美鳳懂、魯盛自然更懂。


    就在宗欣的話說完時,原本被抽打得猶如驚兔一般那魯盛。猛地從地上站起身來。


    一歪腦袋、斜眼瞪著折美鳳大聲道:“折美鳳,你敢打我!你這是違了祖製、犯了太上皇的天顏。哼哼。現在我倒是要看一看你怎樣收場。”


    見他如此,折美鳳也是一愣,心底暗暗忖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從未聽說過太上皇給誰留下過此等護身符,偏偏這個老不死的身上卻有。


    太傅發令廢棄了許多大宋祖製所定律法,卻沒說連前朝帝王親筆所書諾言之製也給廢掉呀!這若真是被這老不死的糾纏起來,那奴家怕是也少不了受到重罰。一旦我成了代罪之身、我那九哥哥該怎麽辦呀……


    “噗……”


    正當折美鳳不知如何麵對,又想到與她已經正式定下親事、約定來年上元節便完婚的劉錡該如何麵對這件事時。一聲悶響傳來,她側目看去時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宗欣不知何時抽出了腰間的繡春刀,也不知何時出的手。總之在折美鳳定睛看去時,宗欣的那柄繡春刀的刀鋒已經從後麵穿透了魯盛的胸膛,在他的前胸前閃爍著晶瑩地光芒。


    “宗、宗使君,你、你怎地殺了他?”大驚失色中,折美鳳驚愕地道:“太傅隻是讓我等拿他、沒下令讓我等立即處決他。你這樣、你這樣為了奴家殺了他,這待太傅問起時你該如何交代呀?”


    聽到她這番話,宗欣俏皮地一笑道:“折姐姐,您忘了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麽了嗎?天策衛殺人,一定需要太傅先下命令嗎?”


    此言一落,宗欣臉色猛地一沉。側首迴望站在外圍的那些幾十個天策衛力士時,他的臉上變作了一副冷峻神態,身上同時綻放出了一股肅殺之氣。


    “凡內廷太監,無論身懷何物。就算他有‘鐵券’,今日也與我先行正法!太傅問起,我自會交代,殺、殺、殺!”


    “殺、殺、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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